背着行李卷的两兄弟一起上路。
路上。哥哥安国瞧出了弟弟的心思。:“想要这炳刀?”“这么好的东西说不想要那是假的。任何一个耍刀见到都怕是会疯抢。哥你可要护好它。”老二戚戚然道。
“怕个球,只要他们不怕死来抢便是。来个老子剁一个,来两个就剁一双。”李安国的语气甚是豪迈。
搭着去镇里的拖拉机兄弟俩坐在拉满杂物的车斗里。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到了镇里已是下午。
兄弟俩来到了老二以后可能会教书任职的地方清河小学。
“去吧,哥在这等你。”安国把本是安邦的行李递给了自己的弟弟。
李安邦来到了之前联系好的王主任办公室。主任对于李安邦的道来很是欣喜。相互寒暄了一番就带着李安邦来到临时安顿的宿舍。王主任本意是要带着李安邦去自己家里坐坐,但被李安邦委婉的谢绝了。
安顿好之后李安邦着急忙慌的去找等待自己的大哥。背着行李卷的李安国就蹲在清河小学大门旁的一颗树根地下。地上一地的旱烟烧尽的烟灰。
看见急着向着自己跑来的弟弟。站起身抖了抖蹲的有些发麻的双腿。迎上了自己的弟弟率先开口:“安顿好了?”
“嗯!安顿好了。哥,我陪你去车站吧。”这次换弟弟背上了哥哥的行李卷。
路上遇到了一家供销社花了3毛钱买了一包花生米和两个馒头留着给李安国路上吃。
到了车站之后。由于是偏远地区的村镇一天只有那么星崩的几趟火车。这里没有直达哈尔滨的火车,只能先转沈阳,再由沈阳转战哈尔滨。
买完车票之后哥俩蹲在车站外售票处的门口一人一个馒头就着花生米。渴了就和点军用水壶里自己灌得的水。
李安国嚼着嘴里的馒头含糊不清的对着弟弟道:“安邦,稳定了之后找个姑娘生个娃娃吧。爹娘嘴上不说,心里怕是着急的很呐。”
蹲在一边的李安邦:“咱家这条件,哪里会有姑娘会看的上咱。除非咱孝感苍天惹的仙女下凡嫁给咱。”
“没出息。”李安国灌了一口军用水壶里的水。继而又道:“咱们家现在是穷。但穷咋了。穷就不能娶媳妇生娃娃了?安邦你放心。等哥将来挣了大钱金山银山也都给你搬回来。”
可能李安国自己也不知道等到他只手遮天撬的动金山银山的那一天,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啃完了馒头吃完了花生米。兄弟俩抽了一根旱烟。李安国拿出了自己老爹给自己的一堆毛票。买完车票还剩二十三块多一点。拿出了十块钱剩下的都塞给了自己的弟弟。
李安邦一见哥哥的举动大吃一惊:“哥,你这是。这钱是爹给你的。”
李安国把钱塞到了弟弟手里:“安邦,你听哥说。这钱一定是老爷子四处借来的。你把这些拿去能还先还给人家一些。咱们现在是穷。但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等将来咱发达了,帮助过咱们的一定十倍百倍还之。”
“走了,天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等到这边一切安顿好了之后没事儿多往家里跑跑。陪陪二老。我这一走,只能你在身前替我尽尽孝道。”说完扛起了行李卷。
“哥我送你进去。”李安邦站了起来。
李安国给了李安邦一个熊抱:“别送了。大老爷们。记着哥的话抓紧去个婆娘生个娃娃陪陪二老。二老年岁大了。”说完潇洒的转身,单手举过头顶对着背后的李安邦使劲的挥了挥手。
站在原地的李安邦手里紧紧攥着那一把毛票对着哥哥远去的背影大喊:“哥,到了那边一切小心。安稳了要记得写信。”
李安国依然朝着背后挥手。直到走进了车站。如果当时有人看到的话,这个穿着破烂但是面容刚毅的青年男子脸上挂满了泪水。
老二李安邦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回身。自己一定娶个好看的婆娘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带把的娃子。
兄弟两个的人生在一刻发生改变。一个是制霸东北黑白两道数十年的巨擘。一个是本分的教书匠。但是他的学生之中在许多年之后有三位都是独霸一方政绩卓著的封疆大吏。
许多年之后兄弟两个的事迹被许多人传诵。有赞美的,有唾弃的。有歌颂的,有妒忌的。
江湖上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
本是市井之徒,奈何气势如龙。
前有那怒目金刚李八指。
后有那低眉菩萨李穷儒。
李家一门双龙子。何其兴哉。何其不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