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筹钱（二）
帅使秦国，秦人还忆辎驾耳，朝野惊镇。
史记?周赫王本纪
???????????????????????????????????????????????????????????????????
秦国 咸阳
新都咸阳是商鞅主政时期修建的，气势磅礴，巍峨雄伟。据说风水术士勘测过，都预言这里有王者之气。是否有王者之气且不说，咸阳的地势十分好，位居关中平原，四周高山环绕。函谷关、武关成为了天然的门户。在这里修建都城不仅有极佳的地理优势，也同样有巨大的经济优势。
秦惠文王整理了一下黑色朝服，朝服上九条金龙飞舞，站在铜镜边，看着英武的自己，秦惠文王笑了笑。这才是大国之君啊！
“王上驾到，众臣早朝！”
“揪揪老秦，我王威武！”
秦惠文王，慢慢走入大殿，大殿内雕龙画凤。宽敞的空间前中央，宽大的王台竖立其中，王台背后秦国守护兽的巨大雕像显得栩栩如生。前面一潭清池环绕着两翼，中间有桥将王台合大殿内连接起来。四周雄健的士兵举着长戟，站立警戒着。
“启禀我王，东周使者到。”有内侍报道。
东周使者？东周这个名词很久没在耳边响起了，很多人都快记不得还有个东周，因为他太小了，连小国卫、中山都比东周大。唯一能让人在脑海中存在的之是它它天下共主的名分罢了。
“宣！”
“东周使者上殿！”
颜帅慢慢登上秦国大殿台阶，巍峨雄伟的秦王宫，富丽堂皇的成设，精美无比的器皿并没有使颜帅心里产生畏敬之心，因为自己是来自天子之国，代表天子出巡四方
心中不断想起王上对自己的嘱托：“颜帅啊，你此去一路要保重身体，知道吗？寡人不急，朝中只有你能但此重任，哎，刚忙完，又安排你去出访诸侯，真是为难你了。”
“记住保重身体啊，你不要嫌寡人啰嗦，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不能亏本啊。”
??????
王上很烦，颜帅心里是这样认为的，有点像个妇人般的啰嗦。但是每当在路上想起王上的话，想起王上临走时对自己的表情，心里暖洋洋的??????
“东周使者觐见！”
颜帅挺着胸，手中执着东周礼膘来到了大殿，站在水池边，望着秦惠文王。没有行大礼，只是微微拱了拱手，淡淡地说道：“东周使者颜帅见过秦公。”
“大胆，来人为何不跪？”大殿一旁一名武将见颜帅不行大礼，怒喝道。
颜帅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看秦惠文王，陡然喝道：“秦人还忆辎驾耳？”
“秦人还忆辎驾耳？”犹如一声响雷，在宽阔的大殿中回荡。
满朝大臣脸色顿时为之变色，秦惠文王也脸色铁青，众人一时愣在那里，没人说话。
“秦人还忆辎驾耳？”颜帅洪钟般的声音又一次响彻大殿，自商鞅变法以来十多年的时间里，秦国强大了，东方六国无不视其为虎狼之国。没有那个诸侯的使者敢在秦国大殿放肆，而如今虎狼之国的秦国大殿上，包括秦国，尽然被已经弱小得微不足道的东周使者质问得不敢出声。
没过多久，太师甘龙慢慢起身，向颜帅行礼道：“秦人不敢忘。”已经年老的甘龙，先后辅佐了四代秦王了，年事已高的他本来在家修养，今天身体感觉很好。于是来到朝堂，活动活动身体，不巧正遇到颜帅来使。听到颜帅的质问，楞了一下，随即起身回道。
几乎所有的秦国大臣都知道“秦人还忆辎驾耳？”这句话的来由。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把西周葬送以后，东周周平王东迁洛邑。在东迁时，秦国的先王当时就随从着周平王一起东迁，在危难时没有离去，为周平王辎驾车马，得到周平王的赏识，后来平乱过后，周平王分封其为侯，镇守西戎。临别周王时，他十分感激周王的封赏，于是对着周王向天起誓道：“秦人永不忘周王辎驾！”并作为国训留了下来，上到每一位秦王，下到每一位臣子都要学习秦国历史，自然道知道这句话的来历。
太师甘龙的回答，颜帅不以为然，他要的是秦王的表态，这对这次王上的艰巨任务的成功十分关键。
颜帅的双目依然盯着秦惠文王，“秦人还忆辎驾耳？”在质问着秦王。
“唉。”秦惠文王轻叹了口气，起身向颜帅施礼道：“寡人不敢忘记。”
见秦惠文王已经服软，颜帅赶忙回礼，“下臣奉我王之命前来，因为有世间传言说秦国已经忘记当年周王辎驾之恩，特来证实是否属实。”随即向四周十分愤怒的秦国大臣们也施了一礼，“今观秦国上下依然记得周王辎驾之恩，下臣深感庆幸。”
秦惠文王重新端正坐好，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愤怒。缓缓问道：“贵使今日道秦国，难道就只为质问秦国否？”
颜帅轻轻一笑，“然也，我王深知秦公大义，断不会忘恩负义。今日所见，秦国果然有大国风范耳。”
闻言，秦王露出的笑容，下面的一干大臣也纷纷点头。
“周王诏书，诸侯接诏！”见到秦国上下的反映，颜帅随即拿出了临走时周王给他的诏书。
“属臣赢矩接诏。”秦惠文王立即起身，下跪，所有大臣也按制跪拜。
“昊天在上，后土在下。赢氏一族，镇守西戎，始忠周室，功高不足于张。今特封赢氏王族爵??????”
王爵，本来是不能轻易敕封的，天下爵位最大到公。但如今天下礼乐坏崩，一些强大的诸侯国早就自封为王了，如魏惠王，楚怀王等。惠文王的老爹秦孝公没有逾越王制，现在秦国正式的封爵只是公。秦国本已经自封为王，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给自己封的说白了是没有“法律效力的”，现在周王亲封王爵，这意义就不一样了，可以名正言顺称王了。
听到“特封赢氏王族爵”的时候，秦惠文王心里十分欢喜，早将刚才颜帅强迫其低头行礼一事抛在脑后，满朝大臣也心中激动，周王亲封王爵。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太师甘龙心中不由得冒出这样的问题。
诏书还没完，颜帅继续念道：“然秦数年不朝，念其忠心依旧，特恩赐其将功补过：一、补齐数年之贡品。二、援借周室金计二万，绢一千。匠人百人。王诏毕。”
才露出的笑容的秦国上下，年色顿时又拉了下来，这要求也太贵了吧。
秦惠文王没有立即接诏，骑虎难下的他现在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吧，这么多的钱财，秦国虽然强大，但国库的金也不过三四万，一下子就没了一半多，换谁都会肉痛不已；不接也不行，周王亲封王爵，你都不尊，刚才还说没忘记辎驾之恩，现在就反悔了？
“秦王，还不接诏？”颜帅看着疑惑的秦惠文王。
“这个，事关重大，贵使先行驿馆，容寡人于众臣商议后再做定夺。”站起身来的秦惠文王，大袖一挥，下了逐客令。
不要把人逼得太紧，来时王上交代了，这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可以慢慢商量的。
”那本使等候秦王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