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佩因终于醒来了,确切的说,他是被后背的一阵剧痛感强制惊醒的。
他意识清醒地刹那,就是先看了看昏迷之前被自己抱在怀里那个遇到危险还懵懂无知一动不动的少女安娜。
佩因这才注意到,原先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安娜依然不知所踪,而自己身上的伤口居然奇迹般地被包扎了起来,只是……他现在全身缠绕着乱七八糟布条以及胸前的那个小巧可爱的蝴蝶结是怎么回事?
他瞬间想起了一个最有可能却有非常不可能的可能性。为了验证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的事件,于是他的眼光开始扫视四周。突然发现,此时的安娜像个新婚的小媳妇般那双俏丽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看着这个极其暧昧而又尴尬的场面,佩因忽然变得有点口吃,呼吸也有点急促。问:“安娜……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安娜忽然被佩因的窘态逗乐了,刚想发笑,却又想起刚才自己确实有些异样的目光,俏脸微红,抵赖说:“人家哪有看你,人家只是在等你醒来而已。”
佩因不再追问,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缠得乱七八糟的布条,耸了耸肩,无奈的问:“这……是你包的?”
安娜点了点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嗯,是人家帮你包扎地,哼,不许你嫌我包的不好!这可是本小姐第一次帮男……别人包扎伤口呢!”
佩因苦笑,眼前这位清纯可人的少女是出于哪一个名门望族他却是不得而知,但像安娜这样的大小姐脾气着实非常的令他头痛。
他转头看向绑在自己胸前的花型蝴蝶结,这样奇形怪状的包扎忽然变得非常的显眼,佩因只好闭着眼胡扯道:“呃…安娜,其实你包扎地真的非常非常地……好,只是,我的伤口需要涂抹一些必要的疗伤药,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再拆开来,上完药以后在包扎上来……好吗?”
“真的?”安娜眨巴着双眼,似信非信地问道。
“当然!”佩因极其肯定地说道。
安娜这才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兴高采烈地将佩因胸前的蝴蝶结解开,重新褪去她原本笨拙的双手缠在伤口上乱七八糟的布条。其间有数次被安娜的笨手笨脚碰触到背部硕大的伤口,顿时疼的佩因龇牙咧嘴。
不过看着安娜极其认真的模样,佩因倒是不忍心指责安娜的动作。少女认真细致地再次小心擦拭着佩因背部的伤口,忽然低低说道:“喂!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地照顾人家,谢谢你安慰这么笨手笨脚的我。”
“嗯?……你都知道了?”佩因略带有些惊讶地问。
“哼!本小姐又不笨不傻,你以为你的花言巧语就能够骗过人家吗?”安娜佯装嗔怒地说道。
佩因背上的伤口又重新地被安娜清洗了一遍。顺手从空间戒指当中取出一瓶金疮药递到安娜的手上,告诉了她使用步骤,便接着问道:“安娜,我猜你应该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怎地会出现在这里,还受到那么严重的外伤!”想到安娜背后那一道长约50厘米的剑伤,佩因又是一阵莫名的心悸。
听着佩因的问话,安娜忽然选择了沉默,怔怔片刻,说:“我……”
“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佩因看着脸色变得有点苍白的安娜,轻声说道。
“没事的,说给你听,也不碍事的。”少女忽然想找一个人轻轻低诉。
“……”
随着少女略见娴熟的动作,安娜将金疮药均匀地涂抹在佩因的背上,悠悠地说道:“其实,我原本并不是现在这样一个人的……我原来是随着父亲一起来到了阿斯伯里山脉的。我的父亲,便是“暴风”佣兵团当中素有雷虎之称的团长加雷德·奥法雷尔,而我,便是他的唯一的女儿安娜·奥法雷尔……”
“那日我们正在暴风佣兵团正在酒馆当中喝酒…忽然有一个名叫科德的人闯了进来,声泪俱下跪在父亲的面前,父亲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他此次的请求,原来是阿斯伯里山脉他南边伊内兹小镇的镇长,伊内兹常年收到山贼劫匪的袭击,民不聊生、叫苦不迭,请求我父亲能够帮助他们为民除害。……”
说道自己的父亲,安娜的美丽的俏脸上充满了骄傲:“我父亲是一个武艺高强而且又非常具有怜悯之心的强者,一身火属性斗气已经到达了32级,对于斗气技能的运用更是臻至化境!但从他来不滥杀无辜,我们每到一个地方,父亲都会佣兵团里的成员不要欺凌弱小,乱生事端,并且他经常都竭尽自己的所能接济当地的老百姓。因此,父亲在团里的威望很高,深受大家的尊敬和爱戴。”
“后来,我们“暴风”佣兵团便跟随着科德镇长来到了这个镇子之上,才发现伊内兹小镇竟然如此的贫瘠,贫瘠到了已经无法维持镇民最基本的生计的地步!!父亲心存善念,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状况在持续下去,便毫不犹疑便答应了帮助伊内兹小镇倾力剿匪,却只向镇长科德取走了驻留在阿斯伯里山脉之中所必要的物资……”
“但是,当我们真正地来到了山脉当中,才骇然发现,原来……阿斯伯里的山贼却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缠,但我们“暴风”佣兵团合约800余人,个个等级都达到了20级左右,我的叔叔雷迪二团长更是达到了29级,而我的表哥三团长达维尔年仅25岁就已经达到了28级。因此,虽然我们“暴风”佣兵团深入阿斯伯里山脉之中,受到了各路山贼百般阻扰,但依然势如破竹,一时所向披靡!”
听到这里,佩因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在阿斯伯里山脉当中遇到如此之多的尸体,却几乎没有碰到山贼的阻挠。原来竟是安娜的父亲,那个被称作“雷虎”的男人,竟然能够凭借着对伊内兹小镇的怜悯之心,如此亲力亲为地铲除山贼。
佩因隐隐地对雷德·奥法雷尔的评价又高了几分,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说到这里,安娜忽然停顿下来,脸色忽然开始变幻不定,声音之中充满了颤抖,说:“但是……自那以后……我们在阿斯伯里山脉当中愈陷愈深,足足徘徊了两个多月。直到我们发现我们的干粮开始严重不足,已经接近幽静灯枯的时候……我们佣兵团的侦察兵发现了山贼们营寨!父亲和伯伯非常高兴!为了打破这种局面,得到足够充足的补给,父亲孤身一人带上了数百个年轻力壮的兄弟们突袭了山贼们的大本营!只是……后来我们才发现,这些,原来都是山贼们设给我们的一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