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光很柔和,如纱般笼罩在苏宝宝身上,苏宝宝倚在窗前,数着天上的繁星。她突然想起某人说过的话,“这世间有两种星星,一种在天上,一种在你眼中”。可是自那晚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任苏宝宝如何打听都杳无音信。就像是这个人从未出现一样,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喜鹊在后面给苏宝宝批了件衣裳,说道“小姐,等不到人莫要再等了,即便他此刻回来,你与定远侯的婚事已成定局,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苏宝宝紧了紧衣裳,当今京城局势紧张,皇帝年迈,膝下有一子,是为当今太子,太子资质平平,虽平和善良,但却少了身为储君的决断果敢。然皇帝有一弟,杀伐果断,颇有当年皇帝年轻时的风采。故朝中现分为两派,一为佣立太子派,一为佣立成亲王派。此次定远侯回京,约摸是皇帝授意,回京佣立太子。而父亲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皇帝赐婚,使苏家与定远侯结亲,这样父亲自然站在太子这边。此次婚约上达天听,苏家如何都是逃不了的。
只是她想在出嫁之前在见他一面,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这么久不见面,告诉他她很担心他。
次日清晨,苏宝宝被喜鹊从床上拖起来,高兴的说,“小姐定远侯回来了,马上就要进京了,老爷说今日可以不去学孰,要去城门口迎接定远侯。”
“他回来便回来,搞得兴师动众的,我偏不助长他的嚣张气焰”苏宝宝说完便要躺下继续睡.
"我昨日去南街铺子里买果子,碰着我舅舅家的表哥,我这表哥的二婶子的儿子在定远侯府里当差,听表哥说这定远侯生的极是俊俏,就连女子见过都自愧不如"喜鹊将水盆放下“哦对了,南街茶馆里新来了个说书先生,小姐我今日要告假一日,看完定远侯,我要去南街听书。”
“既如此,我同你一起去吧。”苏宝宝即刻从床上起来“我知你自小便是路痴,此去要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哪里去找如此听话的丫头。”
“呀!”喜鹊惊呼一声“小姐,你昨日什么时辰睡得,黑眼圈也忒重了。”
苏宝宝走到镜子前,也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到,眼里无神,黑眼圈极重,头发潦草,皮肤也松弛了许多。苏宝宝摸了摸自己的脸“许是最近学习学的有些疲惫,竟学的如此忘我,可见我未来前途之光明啊。”
喜鹊“……”
“喜鹊,换一套衣裳吧,这套衣裳有些小了”苏宝宝被衣裳勒的有些喘不上气。
“小姐,已经试过七八套了。”喜鹊哀怨的说道“都是你平日里吃的肘子太多了,现下衣服都穿不进去了。”
“喜鹊,我还是不去了吧”苏宝宝欲哭无泪,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吃了三个月的肘子,三个月前与现在简直是胖若两人。
“不行。老爷说了,今日你必须必须到场。”
“那再换一套吧,我要喘不上来气了。”苏宝宝扶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
苏宝宝拉着喜鹊从最后一辆马车上下来,打算溜到人群最后面,没有人注意的地方,这样等定远侯进城后就可以去南街听书了。
“宝宝,你要去哪!”苏父叫住了苏宝宝。
苏宝宝转过身,咧了咧嘴,“爹,我去迎接定远侯。”
苏父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宝宝,“回去叫二娘给你做几身衣裳,穿成这个样子,不成体统。”
“是”
“喜鹊,吩咐厨房即日起三小姐每餐只吃蔬菜,所有肉类都不许上三小姐的餐桌”苏父吩咐宝宝身后的喜鹊,又看了眼苏宝宝,摇了摇头“宝宝,你就站在人群后吧。今日早些回家。”说完苏父朝人群中走去。
得了父亲的允许后,苏宝宝便去路边买了些桂花糕,然后现在人群后远远的看上一眼未来的夫婿后,便去听书。想到这里,宝宝心里有些惆怅,这果子那人也曾给她买过,只是如今已物是人非。
“定远侯来了”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然后人群攒动,后面的人纷纷挤上前去,宝宝不由得被人群推着向前走,她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此时的苏宝宝懊悔不已,本来衣服已经勒的她呼吸困难,现下被人挤在中间不能动弹,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早早拉了喜鹊去南街听书,还能占个好位置。苏宝宝艰难的回过头找喜鹊时才发现,她与喜鹊已经被人群冲散。
“这不是定远侯未过门的夫人,苏家小姐吗”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立时人群中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集在苏宝宝这里。
苏宝宝大口喘了喘气,随即正色道,“本小姐听闻定远侯英勇无比,战场上杀敌无数,保卫国家边境不受敌人来犯,实乃国家之栋梁,民族之典范。故本小姐前来一睹将军之风采。”
“说得好。”路人甲含泪说道“苏小姐有家国大义,实乃吾辈典范。想必苏小姐眼下的黑眼圈定是担心定远侯的安危,夜不能寐所致。”
“哈哈是啊”苏宝宝搓了搓手,尴尬的笑道“哈哈是啊是啊。”
“多么感人的爱情啊”路人乙感叹“我们给定远侯夫人让出一条道路,让她到前面去看看她的夫君吧”
立时人群中让出一条一人宽的道路,苏宝宝内心有无数马匹翻腾,但嘴角依旧咧了咧,“谢谢,谢谢乡亲们。”
此时定远侯的队伍已经接近人群,苏宝宝看着由远及近的将军,头顶一颗红缨,身着银白色铠甲,小麦色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康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迎接他的众人,不时朝众人挥挥手。给人的感觉既亲和又冷漠。他净是这样一个俊俏的人,这不禁让苏宝宝想起话本里的一句话“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这句话放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似乎其实也还不错。
人群散去后,喜鹊找到了发愣中的苏宝宝,苏宝宝回过神,对喜鹊说,“你表哥二婶子的儿子在定远侯府做什么差事。”
喜鹊夺过苏宝宝手里的桂花糕,“喂马的,怎么了?”说完往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
苏宝宝摸了摸鼻子,“没事,确实是个好差事。走吧去听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