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此时门前挤满了人,人群熙熙攘攘,都抻长了脖子朝着府内查看。
就在一炷香前,宰辅箫槐差管家前来退婚,并带走了提亲时的20只箱子。退亲的原因是苏宝宝与江家公子八字不合,给未过门便将未来的婆婆克死了。
此消息一出,满城哗然,众人纷纷赶到苏府门口,期望从门缝中获得一丝八卦,好在左邻右舍的饭后谈余中获得主导性地位。
苏宝宝此时正在院子中啃肘子,丫鬟喜鹊悲恸的伏在苏宝宝脚下“小姐,我知你伤心,可发泄悲伤也不一定只有吃肘子这一条路,撑死事小,苏府颜面何存啊”
苏宝宝将骨头扔进盘子,扶起地上的喜鹊,将手在喜鹊衣服上蹭了蹭,说到“我知你替我伤心,然伤心常有,肘子不常有,今日的肘子做的有些腻,你吩咐厨房,下次少放些油。”
“哦,爹爹和小娘们那边怎么样了”苏宝宝走到合欢树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合欢花,小心翼翼的放到手帕内。
“二娘已经晕过去三次了,三娘,四娘,五娘正在拉着大哥二哥在老爷书房,说要去江府要个说法。”喜鹊回答。
“大哥前日里答应用木材给我做一副雀牌,喜鹊你现在去找大哥要了来,我想要。”苏宝宝转身回了屋内。
苏宝宝这十七年来,只有过一段似懂非懂的感情,好像还未开始,就这样匆匆的结束了,苏宝宝心里空空的,她盯着合欢树旁的墙头,好像下一秒那个人就会翻过墙头,坐在合欢树的枝干上歪着头对着她笑。
苏宝宝等了两个月,没等到想等的人,却等来了一个惊天消息,她又被提亲了,来提亲的人是战功赫赫的定远侯,府的管家。听闻定远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战场上坑杀了已经投降了的士兵,连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也不放过。现在边疆大捷,定远侯不日也将班师回朝,且这场婚事是皇上亲定的,拒绝不得。
苏宝宝啃了一口肘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某日,清凉亭,雀牌桌上
“四筒”二哥苏宝湛打出了一张牌,“三妹,你跑路吧,苏家到时对外宣称你病逝了,这样躲个三两年,再找个机会接你回府。”
“碰”大哥苏宝辰说到“我不赞同,若是如此,即使成功了,三妹永远不能正大光明的生活,若是东窗事发。。。幺鸡。”
苏父摸了张牌,刚要打出去,觉得不妥,遂放回“为父头些年外出游历,得一偏方,用药后身生红色疮疤,极似,嗯瘟疫。宝宝不妨用此方法一试,让定远侯知难而退。九筒”
苏宝宝摸了摸鼻子,“我胡了,清一色。给钱”
“什么?”苏宝湛跳上了凳子,“怎么总是你胡牌,我这个月的例银都输给你了。”苏宝湛起身走到宝宝身边,“好妹妹,哥哥的例银都输给你了,哥哥给你买话本子的银子都没有了,你看……”苏宝湛拉着苏宝宝的袖子。
苏宝宝捂着沉甸甸的荷包,“二哥,昨日喜鹊从外面给我带了好多新的话本子,就不劳二哥费心给我买话本子了”说完将荷包护在胸前,用手戳了戳苏宝湛肩膀“二哥,你牌品忒差了,输了几个钱就哀嚎,实在难成大器。若是以后你成亲了,嫂嫂克扣你的零用钱,你当如何,妹妹赢你的钱着实过意不去,不若你把今日输钱权当上交给未来嫂嫂,提前体验体验,未免到时受不了找爹爹和大哥哭诉。”苏宝宝说完护着荷包往外跑,后面苏宝湛气急败坏的喊到“好你个苏宝宝,祝你这辈子找不到相公。”
苏宝宝停了脚步,转身回到清凉亭,“爹爹,近日我让喜鹊打听不少定远侯的事,定远侯既在边疆保卫国土,又对流离的百姓施粥建房,听闻那里的百姓对他很是拥戴。可见传闻不一定是真的。”苏宝宝顿了顿,一阵风吹过,苏宝宝紧了紧衣服,心里感叹道今年的秋天来的格外早,去年此时她还和二哥偷溜出去看花灯,不慎跌落水池子里,二哥为此挨了一顿板子,晚上一瘸一拐的给她送伤寒药,然后一瘸一拐的回去。苏宝宝回了神“你们也知道,我素来喜欢悬壶济世的侠士,保家卫国的将军,定远侯如此,实乃我想嫁之人,还望爹爹成全。”
“小妹,定远侯府人情复杂,哪是你个姑娘应付的过来的,你若不想嫁,哥哥们拼尽全力也会帮你渡过难关”苏宝辰把玩着手里的剑穂,那是他心爱的姑娘赠与他的,他每日都戴在身上,从不离身,从不视与外人。
苏宝宝走到苏父身边,“爹爹,上次四娘家妹妹的外甥女来咱家做客,说她的夫君是内阁学士,还挖苦我胖的不像样子,我瞧着将军的位置一定比内阁学士高,等我下次见到她一定狠狠的挖苦回来。”
苏父摸了摸宝宝的头,叹息道“儿啊,你该减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