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门后,我跟查理,沈澈告别,查理带我去了门的边缘,那里很黑,但是有像宇宙一样的星河。他先是损了我一番,表示当时是想让我带着沈澈一起走,万一他们都不幸殒命,总要留个人回去报告。谁知道我是一个愣头青,敢不要命的往回冲。说着,他还冲我比了个大拇指,说了句“义气”。我一时间也有些懵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片星星,就脱口而出告诉查理,我想加入他们。查理看了我许久,带着我去找了队长。他们一致决定,让我回家休息之后再决定,并留了联系方式。我私心的要了一份查理的。第一次要男生的联系方式,有点小激动。
出了门,我正好置身于一片稻田,头顶是跟刚刚如出一辙的星空。我退下马丁靴,卷起裤脚,就这么往家走去。抬头是星星,还有半轮月亮照到我的脚下,我看到溪水里浮动的影子,恍惚间,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好像很久没有安安静静的凝视着我身边的一切了。
还好离家不是很远,走了半个小时,又坐了三站公交,我终于敲响了我家的大门。
爸妈看见我都很惊喜,又立刻质问我去了哪里,为什么彻夜未归,又为什么一身的伤。我该怎么解释呢?我说我爬山滚下了山坡,晕倒了。他们又开始责怪我非要一个人去爬山。他们很疲惫,我也很疲惫。妹妹也很担心我,一直问我“姐姐,疼不疼”过了很久,我才洗好澡,躺到床上。
是啊,我为什么一个人爬山呢?为什么是一个人呢? 细数我经历的岁月,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很久以前,我好像也是个乐观开朗,人见人爱的好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沉默寡言,孤僻内向了。是高中的时候吗?一个人吃饭;是初中吗?一个人上学放学;是小学吗?课间十分钟我总是与作业为伴。
好像我天生就是一个人。我可以笑嘻嘻的跟你打招呼开玩笑,也可以跟你讨论你喜欢的一切,我会附和,会帮衬,也会从家里带好吃的跟大家分享。我的朋友好像挺多的。
可这不一样,我还是习惯了晚自习后一个人走,去感受耳边路过的风和沙沙作响的树叶;我还是习惯了一个人吃饭,走到哪吃哪,吃饭只是吃饭;我还是习惯一个人购物,偌大的商场,我一个人逛衣服店,没有朋友告诉我,这件好看,那件适合怎么穿;我还是习惯了一个人去医院,因为要走那么十五分钟,我吃了一片止痛药,然后在医生戳我肚子问我疼不疼的时候呆呆的说“医生,我不小心吃了止疼药,现在好像不疼。”
我明明一切都做的好好的,说话时刻注意语气注意分寸,吃东西永远都是大家先分我再吃,买东西永远AA,谁不开心了就努力的哄。
可是,好像一直都有那么一种疏离感,我一直都被遗忘,一直都没有人注意,没有人在意,连我的发小也不会知道我的故事,没有人愿意听。我活的一直这么失败。
高考结束了,没有考好,考了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学,几个月后就要去报道了,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
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反战局,也算是缘分吧。你说,一个除了家人,什么都没有了的人,会在意些什么呢?我是怕死,可是我怕的是凄凄惨惨的死,我无数次做梦梦到自己一个人倒在血泊里,身边没有一个人。加入反战局,至少我还有战友,这也是我决定加入的因素之一。
晚饭后,父母告诉我和妹妹,他们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了,现在我高考结束了,他们想报个跟团旅游,过两天就出发,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妹妹兴高采烈的跟着去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去了。说不出为什么,明明旅游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但是我想到了难以启齿的成绩,想到了要离开属于我的小片空间,想到了雨蛙村的那束“花”和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躲起来是我最想做的。
可能你们看出来了,我这种矛盾的性格,向往改变却又害怕改变的懦夫。你说,既然决心改变,就不要拘泥于安全区啊,但是,给我点缓冲空间,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