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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师临云观

今天是个拜师的好日子。日头高高挂,万里晴空无半点云朵,还有柔和的风儿迎面吹来,很是惬意。

父子两人早早的吃了便饭,雇了一辆马车赶去临云观。

马车里刘彦昌对儿子是千叮咛万嘱咐,活脱脱的一个“老妈子”,“你记住面对蒲松真人一定要毕恭毕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知礼数,还有……”

一路上父亲不知絮叨了多少回,我看真应该把“唠叨”的名号套在自家老爹的身上,沉香心里默默说着。

揭开侧边的窗帘,看着外面的人群、车马、商品兜售,可真热闹。沉香看到不远的的一排食品店,灵机一动,朝马车外的车夫喊停下。

“儿子,怎么突然停下马车?”

看着父亲刘彦昌这幅表情,沉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委婉表示。

自家父亲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迂腐,不懂变通。想当初若是自家娘亲被压在华山之际,若刘彦昌不鲁莽冲出房门,哪里犯得着被自家亲哥哥镇压,顶多私下说道两句,没准过几天就可以不了了之了,毕竟世界那莫大,那个神仙犯得着专门盯着你。再说以刘彦昌的学识,最次当个教书先生也是受人尊敬,不至于以卖灯笼为生。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父亲,我想问问蒲松观主他老人家有没有喜好,比如喜欢吃的,或者喜欢其他的。到时候见到观主也好表示尊敬。”

说得有道理,父亲听罢就点头表示同意,想了想,便道:“观主平时不喜饮酒,但爱吃甜点,牙口很好。”

沉香闻言指向不远处的一家徐记糕点。徐记糕点在当地十分有名,据说香飘十里,凝香而不散,当地人形象的称其为“香美人”。徐记最出名的就是丹桂花糕,素有“金风送爽,丹桂飘香”的美名。

打包好一袋丹桂花糕,父子两人接着赶路。过半日,咕噜咕噜转的马车停了下来,抵达终点站临云观。

这临云观傍山而建,卡在半山腰,两侧是茂密的竹林,微风拂过,带来阵阵竹叶涛涛声。临云观是一家小道观,正门一块牌匾,上书“临云观”,走进观内一派清明,大殿内有供奉着三清老祖的泥塑,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大殿两侧有门廊,通向后院。后院很是朴素,几个木屋相连,旁边有一块空地,估计平时观主活动筋骨的地方,偏侧有一块小田地,里面倒是些寻常庄稼,靠近田地边上是一口水井,供给饮用和灌溉庄稼。整体上道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接待父子二人的是一个老道,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这不是彦昌嘛,今个儿怎有空过来?”

拉住沉香的袖子往前推了推,刘彦昌拱手问好,“蒲松观主,请恕在下叨扰,这是小儿刘沉香。虽然只有五岁但天资聪颖,听闻您老人家文武双全,便央求吵着想拜您老人家为师,学点文武,好护持家人”

紧接着沉香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的牛皮纸袋恭敬的递给老道,“观主爷爷,听闻您喜欢糕点,我便托父亲买了丹桂花糕孝敬给您老人家,希望爷爷您能够喜欢。”

闻言,老道不带父子二人看清,变戏法似将糕点揣到怀里。掀开牛皮纸,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咀嚼,咽下,回味,端的一个美味了得,不愧是“丹桂花采花,洒以甘草水,和米舂粉,作糕,清香满颊。”

将纸袋揣回怀里,老道仔细打量眼前的小娃娃,根骨不错,经脉具通,而且周身散发点点灵光,当真是一个学道修仙的好苗子。不过还得要自己考校一番,否则将来再瞎眼教出一个祸害,自己可真愧对列祖列宗了。不露痕迹的瞟了一眼,老道面色不变,和刘彦昌继续说道:“小娃娃根骨还不错,可以学点武功,不过难有很大成就,顶多福寿延绵几年,你看可好?”

“多谢观主,那小儿便麻烦观主了。”

“此地离你家数里地,为避免每日来回耗费物力,老道做主半月回一趟家如何?”

“多谢观主体谅,那彦昌便告退。”说着刘彦昌便在旁边仔细叮嘱,切莫惹了观主生气,要听话等等。不多时,临云观就剩一老道、一小娃娃。

老道领着沉香进入道观,参拜三清祖师,然后便道,“整个临云观很是清净,平日里也就我一个人住,很是悠闲,偶有村民过来祭拜,也不是很吵闹。老道我的本事不大,懂些祖师典籍,会些武艺,但不能飞檐走壁,更无戏腔里的腾云驾雾之能,你可要跟我学?”

“既拜道长,道长即父,父有言,不敢辞。”

“你这小娃娃倒是不错,看了彦昌没白教,不错,不错!”老道眼里满是欢喜。

沉香低眉顺眼,怯生生的站在老道旁边,道长说啥就是啥,该听的听,总之一个乖巧了得。

沉思片刻,老道便安排好了沉香的功课,“沉香,你尚且年幼,以后上个半天拉练筋骨,下个半天跟老道温习典籍,晚上时间你可自由做主,后院有一书房,可自由借阅,切记一点,山上多虎豹豺狼,晚上无事不要随意出观。”

“多谢道长爷爷。”

“你这娃娃倒是讨的我欢心,罢了,师傅就免了,以后就叫我爷爷吧。”老道面带喜色,颇有一副老来得子的错觉。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晚上吃过晚饭早些休息,明天开始正式。”说完老道就去准备晚饭了。

道长爷爷可算走了。沉香擦了擦脸庞的汗珠,这一路可着实累的不轻。揉了揉颠了半天的屁股,两个臀瓣火辣辣的疼。整理一下衣服,沉香四处打量着这一切。三清祖师高高在上,庄严气派,两侧也有些神明作伴。整个大殿坐北朝南,阳光撒入暖洋洋的。从侧廊走向后院,第一个是书房,推门进入,里面的书籍铺满整个房间。随手抽出一本名为《太上感应经》的典籍。

“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其有曾行恶事,后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所谓转祸为福也……”

虽然只有五岁,可聪慧的沉香早已学会了认字。这篇经书很有意思,不知不觉间沉香就沉溺其间……

夜色朦胧,一个少年的哭泣响彻在耳旁“娘,我胆小 ,我怕死,我没出息,娘,我真的害怕,宝莲灯,我求求你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沉香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少年跪在刘记灯笼的门口,面露悲伤,不断向一个青色宝莲灯跪拜,淡淡的光晕萦绕宝莲灯,可神灯有灵却也无能为力。

这一副熟悉的画面不知多少次回荡在沉香的脑海,这是他的未来今生,这是故事的开始,也是沉香悲伤的起始。命运何其不公,为何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娘,只有自己没有,还别同村的孩子耻笑。这对一个成年人来说都有些残酷,更何况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不成熟,他胆小,他更怕死,但他真的不能明知道母亲受难而却无动于衷……

这就是我想改变的一切,为什么要承受这悲剧,若这是悲剧,我一定要把代价降到最低,竭力争取真正的幸福,不是诸神给的,而是我创造的。

恍惚间,一颗变强的种子在沉香的心底慢慢扎根,等待发芽。

…………

“你醒了,醒了就过来吃饭吧。”观主爷爷出现面前。

用手拍拍脸,看见陌生的环境,自己躺在床上,我记得不是在书房吗?摸不清楚状况,沉香穿上衣服跟着来到用餐的客房。

用过晚饭,沉香躺在床上,思考这一天发生的一切,有点离奇,怕是撞邪了。要知道尽管这是一个神话世界,可真正接触还是婴儿那次,还记忆不全。转眼一想,莫非我产生法力了,还是遇上了真大佬。沉香边想着便看向观主的房间,灯还亮着,蜡烛还没熄灭。

经过一天的疲惫,没过一会儿,沉香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观主的房间里,有丝丝光彩环绕,“小家伙在幻境里表现不错,或许真与我有缘,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有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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