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总是冷的让人忍不住瑟缩。许知酒裹紧了身上的白色大衣?,白皙的下巴藏进围巾里,似乎很怕冷,直到进了医院才露出一双眼睛。
路过的一个护士叫住她:“许女士?”
许知酒看向年轻的护士,扯了扯围在脖颈上的围巾,嘴角微微牵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
“您的体检报告。”护士拿了个袋子给她。
许知酒道谢接过。
拆开封条,便看到醒目的“癌症”二字映入眼。刺得她生疼。
她最近总是无缘无故流鼻血,猜到了没有好结果,但没想到那么严重。
许知酒怎么走出医院的 记不得了。
只记得被刺耳车鸣声唤醒的时候,司机怒视的目光和斥责的话。
“不要命了是吧,走路不看车碰瓷啊!”
旁边的路人也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她,她像一个小丑被围观着。
许知酒微微抬头,刚好瞥见旁边的劳伦斯里坐着一个温柔逊雅的男人,男人正低头对副驾驶的女人说着什么,眉眼温和。像是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女人对着他挥了挥拳头,作势要打他。
许知酒突然想起她以前也经常会做这个动作,而蒋哲会宠溺地摸着她的头。
对她说“知知好可爱啊。”
她每次都会羞红了脸。
是什么时候变了?
是几个月不再回的家。
是不耐烦的语气。
还是越来越冷的态度。
眼泪不小心掉在了围巾里。
许知酒想,好冷啊。
司机看着眼前的的人哭了,自己也慌了起来:“大家给我作证啊,我没打她!”接着退了两步“年纪轻轻,就出来碰瓷!不学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有碰瓷,只是难过而已。
许知酒把头埋进围巾,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许知酒跑了出去。
后面的议论声越来越淡。
因为跑得急的缘故,呼吸不稳。
兜里的体检报告被她捏的皱巴巴的。
万家灯火里,没有一盏是为她留的。
钥匙钻进锁孔的声音,楼道、房里漆黑一片。
打开灯,除了桌子上喝剩的半杯水,好像再也找不到有人来过的痕迹了。
许知酒现在住的房子,还是她和蒋哲来临市买的一层楼房,刚搬进来的时候里面连张沙发都没有。
那时穷的连吃碗馄饨都吃不起。
蒋哲总是拉着她的手掉眼泪,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哭着对她说以后一定不让她受苦。
哪有什么受不受苦啊,对于许知酒来说,跟着蒋哲就算再苦,她也愿意。
温热的红色液体滴在白色大衣上,沾染了一大片,刺眼极了。
许知酒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她陪不了他多久了。
拨打了置顶的电话号码,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也没有接通。
早该知道结果的。
倒在有些硬的沙发上,失神地看着天花板。
电视上播放的《忠犬八公的故事》定格在了那一句:
“小八你知道我们是爱你的,我们希望你能和我们待在一起,但如果你想离开...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