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梁山南面,魏军大营。
“公子——命数已经发生了变化,以后除了军团天赋、精神天赋外,要多一个君主天赋了,皆是命数自身演化的结果,却是没想到嬴师隰也能与吴起一般,让命数为其改变,不过……遗憾的是嬴师隰死了,能让嬴师隰这样不观天命而改天命之人死亡,就是不知道哪个寿师在其中作祟了,不出意外的话各国君主都会形成自己的君主天赋!如此一来,对面的秦军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一个素黑布衣加身的中年,眉头微皱地望了望被空着的主帅首位,在其旁边端坐的是今日魏武卒三天赋精锐军团的领军之人——公子卯,公叔座被俘,公子卯就成了现在少梁山地魏军话语权最重之人,公子卯,魏国公室子弟,手握重兵,炼神境武将,当今魏王的同母弟,魏国相公叔座的学生,这样每一个身份都足以使其踏足高位,更何况这些身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权势滔天,在魏国其权势说一句一人之下都不为过!
“没想到嬴师隰这老东西打了一辈子仗都没有觉醒的军魂,在其死后竟然觉醒了天赋!真不知道该为其高兴,还是为其讽刺!”公子卯没有回答布衣中年,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嬴师隰的儿子嬴渠梁倒是颇有魄力,战场称公——可谓是闻所未闻啊!”
“公子——”
布衣中年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公子卯挥手制止,“不管秦军突然变强是因为什么,待明天和秦军决战,将其彻底击败,便能知晓!秦国国君就是有些担心国相,杀父之仇,就怕嬴渠梁什么都不管不顾,拿国相来泄愤!”
看着旁边空着的首座,公子卯又是一阵心烦意乱,自己的人杀了嬴师隰,国相却被俘至今无音信,若是被秦军杀害了,魏国的损失就大了。而黑衣中年所说的秦军难以对付,这不是他现在考虑的,别的可以不管,公叔座却是必须要救回!
“公子莫要担心这个,国相并无性命之忧。”
听公子卯这般说,黑衣中年肯定到,言语间充满自信!
“但愿如此!却是不知先生何时回都?”即便是对方说了自己希望的结果,而且以风水师的身份说出的话可信度也极高,但是公子卯对于黑衣中年的厌恶和防备却是未曾减少!
“公子说笑了,此次乃是魏王让我跟随大军一起过来的,当然是何日班师就何日回去了!”黑衣中年摇头笑问,“公子,左某是为魏王办事,公子也是一心为国,按道理来说我们是属于同一阵营的,何故于如此防备左某?”
“先生说笑了,我也是担心行军打仗这般吃苦受累的事情,怕先生吃不消,关心一下先生而已!先生误会我了!”
公子卯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对于这位左先生,公子卯实在是厌恶至极,但是魏王却要此人每天为她讲风水一道的事情,虽说魏王现在还不修风水,但是就怕哪一天魏王经受不住增寿的诱惑,踏入风水一途,风水之道乃是最为艰险的道途,稍有不慎轻则减寿,重则殒命!但凡风水师能够高寿者,百年难得一遇,又岂是那般容易!因此,魏国朝内大多数人对于这个左先生是没有一丝好感的,与风水师打交道,稍有不慎就被对方算计!
见此,黑一中年只是一笑便摇头不语。
秋风萧瑟,月黑风高,少梁山南北两侧具是火亮,现在的诸国间打仗,打得大都是堂堂正正之战,夜晚偷袭,有失战国身份地位,但是相应的防守还是要有的,而剩余的就都是枕戈待旦,等候着明日的战争。而北面的秦军却是除了嬴虔留守之外,其他十数万兵马则是在夜幕中悄然退出少梁山,直奔秦都栎阳城方向而去……
待到天蒙蒙亮,魏军埋锅造饭饱餐一顿之后,十数万兵马出营结阵,准备向秦军发起攻击,抢夺被俘的主帅,却只见秦军营寨炊烟袅袅,战旗猎猎,而不见出营结阵,魏武之师,讲究堂堂正正,便又等了半个时辰,但是却仍不见动静,公子卯却是眉头一皱,心中隐约感到不对,但还是下令:“诛杀秦军,夺回国相,杀——”
牛角号凄厉长鸣,魏国铁骑率先冲锋,潮水般卷上北面山地,片刻便破了秦军营寨的屏障,之后所有骑士却都愣住了,冲杀的声音骤然冻结,只见秦军营中一无长物,没有哪怕一个守卒,只有一堆堆湿柴浓烟和依然在风中摇曳的秦军旗帜,表明他们没有来错地方!
“嬴渠梁……杀父死仇不报而逃,该是胆小呢?还是聪明?不管是哪一个,老师的性命应该是无忧了,老师说的不错,七大战国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魏国纵然独步天下,却也不能树敌太多!如今只是以一对三,魏国就有些吃力,庞涓……你到底是为功名而战,还是为魏国而战?不行,不只是秦国打了二十年,魏国同样的连年战争,还是多线作战,庞涓之谋,稍有不慎,玩火自焚!”
看着骑兵上前追击,公子卯的思绪却是飘到了他处……
而嬴虔呢?在黎明之际就率领骑兵退出了少梁山地,一直长途奔袭过了洛水,留下一千铁骑在河岸设伏,若是魏军追来,则渡河未济,及其中流!而他自己则率领剩余的人马直奔栎阳而去!
“景监——”到了栎阳城不远处,嬴虔叫了副将。
“将军,有何吩咐?”
“听令:自即刻起,你总领城外驻军,若是栎阳有变,你可持此兵符调集栎阳城外任何兵马,包围栎阳,直至新君嬴渠梁平安即位!”
“景监遵命!”副将景监双手接过兵符,而后说出了流传已久的老秦民谚:“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其余千夫长也是异口同声道。
面对这样如同国誓一般的话语,嬴虔一脸正色:“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诸君,城外之事拜托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仅仅带着一千骑兵,便进了栎阳城,直奔政事堂而去,而此时的政事堂也就差嬴虔一人了。
嬴渠梁高坐上位,下方是大秦的世族大臣以及公室元老,
“嬴虔拜见君上!”嬴虔一进政事堂,便朝嬴渠梁拜道。
“大哥快起——一路辛苦了”嬴渠梁亲自起身扶起嬴虔。
而这一幕让政事堂中的大臣,公室元老也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这两兄弟不争斗,秦国就乱不起来。说来也奇怪,嬴渠梁和嬴虔防着老世族在朝堂惹事儿,而老世族怕嬴渠梁和嬴虔相争,这放在往日都不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魏国如同大山一般压在秦国身上,如此使得双方或三方都希望这个国丧期秦国能够安稳度过,如此一来,嬴渠梁的正式称公反而有些畅通无阻!
“君上——不知可要修改国策?”上大夫甘龙拜而问道。
“运朝国策,穷兵黩武先不做变动,但日后必然要改,现在命嬴虔为秦国上将军,总领秦国兵马,国政方面暂不做变更,仍由上大夫甘龙统摄,另外公父国丧大礼,由上大夫甘龙和长史公孙贾主持,国丧期间,若有滋事生乱者,两位有生杀予夺之权!其余诸事,按照以往成规办理即可!诸君可有异议?”
嬴渠梁早有想法,在甘龙问及之后,一番政令顺口而出!
“臣等遵命!”政事堂一众大臣领命拜道。
“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