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尉迟语棠谁又能够去阻挡呢?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表露这自己的遗恨,也许这就是解脱,在她看来,无论多么的残忍,只要她用仇恨压下自己的不到的心就好了。
想到此,尉迟景缘真的没办法再去责怪了,但是她还是很怕她真的走进了死胡同,走进了绝境。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成恨。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流……姐姐啊,你收手吧,爱不应该生恨的,两情相悦才是主,如今你该好好的珍惜自己,不应该如此的糟蹋自己啊……”满目疮痍,她只能在那里苦苦的劝慰着。
她不说还好,一说到这句话,尉迟语棠的脸色立马变了,而且十分的难看,简直就如寒冰里的苍蝇一样在那里死寂沉沉的。
接着,尉迟语棠靠近了几步尉迟景缘,一个巴掌毫不犹豫的扇了过去,像是要把她打到死一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尉迟景缘被打得措手不及,整个下颚骨都在隐隐作痛着,那样的感觉十分的难受,又痛又累,她真的没办法面对这一刻。
尉迟语棠是她的亲姐姐,即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不那么的亲密,可是最起码的尊重是有的,以前的尉迟语棠一直对她沉默寡言,可是好得也算得上是点头之礼,现今简直就是怒火攻心,恐怕她的怒气是一下子迸发出来的吧,积尘了很久的恩怨就像是散不开的阴魂缠绕着她很辛苦。
良久,尉迟景缘才慢慢的转过头来:“我告诉你,尉迟语棠,你想得到戟辰袖的心,那是不可能的……这一生一个男人,像他那样的男人只会爱一个女人,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反省一下,而不是想现在这般的无理取闹,知道吗?我爱戟辰袖,爱到骨子里,不比你的少,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包括你……我不想和你争斗,但是你扪心自问,你把当做我过妹妹吗?我没有对不起你,也不歉你什么。贵妃娘娘,保重,臣妾先行告退……”说完这句话,她就离开了,再也受不了尉迟语棠冷着的一张脸。
刚出了园子,就遇到一旁手挽手的锦妃和容妃,她们两个都忧心忡忡的,看起来脸色也不是那么的好看,压根连尉迟景缘来了都没有看到。见状,尉迟景缘主动走过去,伸出手握住。
“两位姐姐的面色怎么如此的青,怎么了?”
最先注意到的是锦妃,她水眸微展,透着怜惜:“妹妹这脸蛋儿是怎么了,看着心疼的很,这水下的手,这么重的痕子,我看怕是哪个小肚鸡肠的……”说着不忘看向梅园那里,那是尉迟语棠的住处,显然,在现如今的宫里面,知道有本事做这件事的人也只有尉迟语棠了,那个恃宠而骄的女人。
看了看周围,容妃一把拉过尉迟景缘:“妹妹,咱么找个安静的地儿说吧,自从月夫人去了,我这心老是慌张的紧,不知怎么的呢。”容妃一下子拉过尉迟景缘,好让她可以安静的跟随着自己,这里离容妃的宫不远,所以路程也不算是特别的长,走起来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坐下之后,容妃让下人沏了茶水 ,手扶着腰慢慢的坐好:“我这心啊,总是慌张个紧,月夫人的孩子没了,我的会不会?哎,不知道为何,这些天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我岁数大了,想到这些个事情就会发憷,不知道为何,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容妃给的担忧不无道理,在现在的宫中,尤其是尉迟语棠进来之后,搞得乌烟瘴气的,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皇上寸步不来,就前段时间极其受宠的容妃也没有近身的地儿了。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均沾雨露是不可能了,又不想要得罪皇上,自然必须做好最差劲的打算。
锦妃见她甚是忧郁,也不免劝慰道:“姐姐莫伤了自个儿的心,我替姐姐担着,什么事都不会伤害到姐姐的,这孩子定会平安长大,就算是近些个日子她尉迟语棠在那里搅混水,但是好得也算是有个王法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放宽了心才是好的啊。”
容妃听到这反而摇摇头:“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了,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尉迟语棠一直给皇上下药,皇上根本就是不举的,我也只是顺水推舟……前些个时日从我的家乡来了个以前认识的相好的,我还未进宫之时便与他有过媒妁之言,只是后来由于种种……我和他便再也无缘相聚,现在看见了自然信息一番了,没想到这件事被尉迟语棠给知晓了去,哎,我这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何况我做的不对,我本就是错的,这下子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容妃嗫嚅着自己的嘴唇,整个身心里都是痛苦的神色,不知道如何抒发自己内心的压抑。
尉迟景缘半扶着她:“姐姐,那语棠姐姐和你说了什么?怎么又会知道你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呢?” 比起容妃,尉迟景缘想的更多,她更多的是在担忧整个事情的经过,尉迟语棠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了。
容妃这下子更是忧心了:“她在皇上那里下药了,哎……”
尉迟景缘的脸色深沉了好几份,但是心里的深沉比脸上的更深,她感觉耳边一直在嗡嗡作响,不停的闪动着:“你说尉迟语棠已经大胆到这个程度了吗?姐姐。”她惊恐地无法在描述下自己接下来的想法。
容妃见到她这个样子,自然知道她是吓呆了,也帮忙着抚慰:“你姐姐深藏不露,幸好你们之间的交际不是那么的深刻,不然依照你现在这样子,恐怕他日来查出倒是也脱不来什么干系。”
定了定自己的性子,尉迟景缘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姐姐,不会的,尉迟语棠暂时不会把提供出来的,因为供出来了你,她也会被处斩的,那些药是她下的,她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沉住心里的怒火,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和戟辰袖之间的一切的牵绊已经伤害了一系列的人,现在还有一个趋向于疯狂的尉迟语棠。
现在的她是冷血的,不可亲近的,不可一世的,更是一个眼里只有戟辰袖的人,也许现在戟辰袖的劝慰对于她说才是最重要的吧,可是戟辰袖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她突然间烦躁起来了,出使西夏已经比预估的晚了好几天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加的烦躁,平日里不说也罢,现在她越发的有了性子。
没想到过了几天,容妃就被人挖去双眼,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也让人毛骨悚然,尉迟景缘的整个心都愣了,这是谁做的?她要干什么?心里的第一个出现的影子就是尉迟语棠,她赶忙去了尉迟语棠的寝宫。
她肃眉如利剑般锋利,棱角分明的薄唇愤怒的蠕动:“尉迟语棠,容妃已经怀了孩子了,你何必如此这般的咄咄逼人,欺人太甚呢。任何人伤害她,我都不会放过她。你应该知道。不是吗?”
尉迟语棠站起来,展示着苗条的身段:“姐姐啊,我恨你。你休想我来救那个贱人,我不会如你所愿。”她阴狠着一张脸,两鬓的垂发瞬间凌乱了起来。
尉迟景缘深知尉迟语棠已经在气愤了,极力想克制她的情绪:“语棠……你这又是何苦啊,你不该伤害那么多人的。”
尉迟语棠双眼紫青,胸口的气向外狂涌:“景缘,毁了一个人很简单。你当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只是一个弃婴,而我,才是,才是尉迟家的的公主。要不是这几年来你的出现,我也不会落的这般下场。”
“语棠……”
“不要这样叫我,就是因为你这般柔情似水。戟辰袖才疯了一般着了你的迷。”尉迟语棠暗色的眸子变的深黑,深凹在水一般惊动的眼眶里:“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她聚气挡开尉迟景缘就要一闪而去。突然,身后一阵阴气袭向她,她身子一震,筋骨也软了下来。直直的倒在袭击她的人身上,但是神智还是十分的清醒的。
“杨凌易……”
“她终归需要人救。为防止再生事端,把尉迟语棠关起来吧。”杨凌易的眼睛就像光束一样隐约乍现,看不见他的瞳孔。
“杨凌易,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了?”尉迟景缘走上前去接过尉迟语棠,单手撑开杨凌易的眼睫:“你的瞳孔好涣散啊。”
“看见或者看不见皆是过眼云烟,要或者不要都是空有一副躯壳,哈哈。我的房间里自然有我放着用来保命的,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找我的,所以我已经做好了打算了,哈哈……看看你们,哈哈,真傻。”躺在一旁的尉迟语棠哈哈大笑,受不住的讽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