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戟辰袖说过,尉迟跋是一个得道高人,在戟国的历史记载上,尉迟跋是唯一一个被记载成仙的人,最为重要的是尉迟跋具有先知的能力。
“尉迟景缘,离开吧,呆在这里只是不知好歹的表现,戟辰袖,此人于你于你的一生也无他用,何不奉还于他本人,任他一个人逍遥自在。”尉迟跋,他温文尔雅的突然出声训她,口中不乏严肃。
不知为何这里发生的种种让尉迟景缘有些的担忧,她目光灼灼的扫视正前方,一片深不见底。心里不免忐忑。
尉迟跋再次出声:“几个国家之间一向较为和善。向来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共同主持几国之间的秩序。虽然现如今金国南宋为首,邪界也功不可没。历届戟国皇上一心向着仙界,和谐两相旺,不曾想斗相克,破了和气。可惜的是戟皓慵贪图你的美色……恐怕金,戟两国将不再和谐。”
听他这么一说,尉迟景缘开始思考其中的一些关键性,据花魂类说当初是尉迟跋让自己穿越回到现代的,是他掌握着其中的命门,现在他这样说也许是控制不了局势,或者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谁知尉迟跋说的更深奥了:“历来仙邪阴阳两极,万物归一。望你三思,莫毁了这千万年来的井井秩序。落下个千古骂名,遗臭万年。”尉迟跋不急不慌,仍是有理有据的劝她
这下子尉迟景缘也搞不懂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和戟辰袖之间的恩怨情仇已经波及到国仇家恨了吗?还是说有未卜先知本事的尉迟跋已经看透了她未来的道路了呢?
一旁的古娉婷和花魂类一句话也不说,直接低头仰视。
“北星最近被煞,免不了一场天灾,这北星代表的正是你的降临所带来的运势……”尉迟跋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句句的道出所有。
这下尉迟景缘也惊愕了双眼,波动着询问:“花魂类说是你当初告诉他北星是戟国世道众混乱,乱闯滋事的象征,这才致它色淡变暗,如今怎么换了说法。”
尉迟跋眼里盛着悲伤,声音清雅,空谷回响般的幽静:“我那是骗他。缘儿,应知紫凤星是岫儿的庇佑星。岫儿天生,它生。岫儿天亡,它亡。可是,现今据我所知,紫凤星终会消失,将会易主给下一任太子。”
尉迟景缘几乎是颤抖着睁开双眼:“你说……岫儿他不会成为太子……会消失吗……”
“你只需谨记:乾坤万年魔重生,世间沧桑万闲田。紫凤附体北星明,一惶一世守人间。”
尉迟景缘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她在,戟辰袖就不会好过,仓皇失措的软了身子,她在古娉婷的扶持下离开。
花魂类站在原地,对着石塑慢慢的看了一会,终于是点点头作揖。
“还望大仙替我守了这个秘密。成败之间,浮华沧桑,徒儿已经看透。只求尉迟景缘和戟辰袖双人永世安好,其他皆可弃为篓土,空无一物最心安。”
花魂类还想说什么,却又被尉迟跋阻止:“我知你替他们可惜,但戟辰袖心意已绝。若是有幸,便再也可能翻身,你让我帮你劝阻缘儿离开,希望有用,徒儿好好修炼,他日可与我酣饮畅快,无所顾忌。”
花魂类没有再言,随了他跪下:“金国和戟国争端一事重大,方才听师父所言。深思良久,事有不妥。如果尉迟景缘随着金国离开。假以时日,北星也将重现光辉,但紫凤会否明灭?”
“戟皓慵已下旨半路阻截金王,往后,你切不可听信那狡猾的戟皇一面之词。权力自然人人都想得之,况且金国的领域十分辽阔,交战成功便是最大的胜利。”
两个对视一眼。眼里透着难以琢磨的阴暗。
逸津斜视了他们一眼:“有本事自己去拿,反正道仙我本事不足。我还要保我项上人头。两位好自为之。神帝……神帝……见两位忠心耿耿,也不会怪罪。”
他们以为逸津看出了什么端倪,忙合手施礼:“小仙知错,望道仙海涵,莫怪我们偶尔一问。”
随着古娉婷回去的尉迟景缘回想着刚才的相争相谈,恰感疲惫。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飘荡在缥缈空际里,羽化而登仙的浮物。
她正眼定看远方那青黛的连绵山脉。低落眼神的很悲伤,忙要跑出去。
古娉婷急忙俯身冲着,拦在她的面前:“你要做什么?”
“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呵呵。物归原主。”她清幽冷然应对的声音惹怒了她。她狠厉的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丝毫的力气挣脱。
“放手,你弄痛我了。”
“你还知道痛?给我回去,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她不知道戟辰袖为了她快疯了吗?怎么还做出如此惹让别人恼怒的错事。她已经心力交瘁,再也不能看着尉迟景缘在自己面前生生的受伤,再也不能按捺着戟辰袖对他的恩情不回报。
尉迟景缘倔强的看着她。就是不服软,不言不语。想等她自个儿知错了,放了手。
过了良久,古娉婷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力道转柔,抚着她几乎可以盛出泪的眼眸。
“我们先回惠王府吧,现在需要安宁。”
“娉婷,你知道那两人吗?”尉迟景缘的眼神突然间变得空洞。
“你说谁?”
“戟文睿和羽化,我说的物归原主就是要离开戟辰袖,因为这些天我发现戟文睿很不对劲。嗯,那两人双眼狡猾,心性不纯,定是卑鄙之类小人之徒。”
“不可能,戟文睿脾气是古怪了些,可能屈能伸,也不失为一个正常之人。”古娉婷不解的反驳她。
她知道戟文睿坏,但是也知道一丝小风小浪,真正坏的是羽化而已。
“娉婷,有那么一瞬间,你是最是善良……走,外面风大。”她没有再说。她只想保护身边的人,不想他们卷入纷争。
一夜无眠,最后尉迟景缘还是通过了古娉婷让她告诉戟辰袖林月袭已经病入膏肓这件事了。
戟辰袖到达月华宫的时候,林月袭正在吃着八宝盒里的果仁。
等了片刻,戟辰袖才睁开愤怒的眼睛,眼里有怒色:“你如此糟蹋自己。”
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人啊,林月袭突然想寻找最后的温存,但她见戟辰袖脸上的愠色颇重,当下心虚。上半身直接靠了上去:“我以为我和岫哥哥两小无猜,岫哥哥不会介意。我们早就犹如寻常夫妻般相濡以沫。”
“月自袭…”对于林月袭的认知,戟辰袖大感震惊,兴许是前段时间为了尉迟景缘和她接近,让她心生误会。又或者是为了所谓的一见钟情,从前拼命的照顾她,而让她心生眷恋。
他严肃的推开林月袭的手:“不要如此任性。小心伤了身子。”
“我不……岫哥哥自从有了景缘妹妹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月儿了。月儿心里好痛,月儿不要这样,我知你是为了尉迟跋给你的使命,为了还天下一个平静才这般对她的。可是……”说着说着,她的泪便落下,从背后紧紧的搂住戟辰袖,她不舍的靠着他的背上吟吟耳语。
“月袭……”戟辰袖心知林月袭情根深种,一时无从说起。
“月袭,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尉迟景缘软甜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很着急。
戟辰袖想要立即挣开林月袭,却被她悲怨的声音所绕,一时竟纠缠着绕在一起。
“月袭,不要用内力。”他的声音极其迫切,他不希望林月袭再伤害自己。
“月袭,我进来了……”门外,那个酥甜的声音带着焦急。门吱的被打开。
尉迟景缘看到的就是一副依偎缠绵图,林月袭伏在戟辰袖的背上,戟辰袖一动不动,眼神波澜不惊。
“月袭姑娘是受伤了吗?”尉迟景缘脸无波澜,平静的没有一丝怒意。
“ 缘……”戟辰袖感激的看着她扶起林月袭的身姿,心里流过一阵暖意。
“景缘妹妹,你不要生气,刚才我站起来的时候气息不稳。我不是有意……我……还望景缘妹妹见谅。”林月袭声泪俱下,生怕让尉迟景缘给误会了去。
“没事,我相信十六殿下,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做出龌龊的事。夫人不必自责,缘儿自然可以明辨是非,不会让姑娘难堪。”尉迟景缘不卑不屈,心中亮如明镜。
扶起林月袭,让她靠在桌子旁边,并替她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替她一一套好。她又走到戟辰袖的身边。
她的眼神迷蒙而幽远,好像如雾一般随时可以飘散,看的戟辰袖心里一紧,急急的抓住她的手。
俨然,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和尉迟景缘的立场了。他和尉迟景缘应该是争锋相对的而不是尉迟景缘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牵扯到他的心,他的骨血。
最后,伸出去的手还是慢慢的移了回来,笔挺的垂落在两侧的位置。
他不知道的是,林月袭的消息是尉迟景缘让古娉婷告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