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奕君架着马车来到将军府,搀着季朗来到门前,季朗看着自己阔别十年的家,心里感慨万千。不过,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诺大的将军府大门连个把守的人都没有。
曲奕君上前敲门,老管家忠叔来开了门,见到曲奕君有些奇怪,他不是和将军一起出门的吗?
“忠叔,你看看那是谁?”
忠叔这才发现曲奕君后面还有一个人,定睛一瞧,总觉得熟悉,他年纪大了,眼睛有些模糊,正想上前细瞧瞧,季朗大声喊道:“老忠啊,我是季朗啊,这么久不见你不会把我忘了吧,哈哈哈。”
忠叔一听这声音,什么,竟然是二爷,奔至跟前,可不是季朗么。“哎呀,是二爷呀,老奴老眼昏花了,真的是你,哎呀呀。太好了。”忠叔激动地老泪纵横。
“哈哈哈,你没看错,我都走了十年了,是我老啦,模样总会有变化,认不出来都正常嘛。”
“二爷,快进屋吧。少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曲奕君道:“放心吧忠叔,我已经派人通知将军了。”
几人来到内厅,刚坐稳当,外面就有人喊着“二叔,二叔。”一道黑影就像飞了进来一样,站定在季朗面前,正是收到消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季如峰。
“二叔,真的是你。”季如峰看着季朗已经白发入鬓,面容尽显风霜,鼻子有些发酸。季朗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青年,也红了眼眶,他当年离家时,季如峰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这会都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啦。
季朗拍拍季如峰的肩膀,哽咽道:“好小子,好,出息了,这么多年也辛苦了。”
季如峰嗅了嗅鼻子:“二叔在外才辛苦。”
忠叔烧了茶水端来,季朗道:“当年是我考虑不周,贸然离家,没想到大嫂也跟着大哥去了,留你一人。哎,怎么把人都遣散了,未免太清苦了些。”
“嗨,我一个人才没有后顾之忧嘛,这些年几本都在外打仗,家里有忠叔照看就行了。二叔,你这么多年你都在哪呢?”
季朗眯了眯眼睛道:“我一直在西北一带,查探当年大哥西北一役的真相。日常就当游医,那边百姓缺医少药,一晃就待了这么多年。”
季如峰忙道:“侄儿也心存狐疑,那二叔定是查到什么了,因此才回来。”
季朗点点头:“不错,已有眉目。当年留在阳关的那些人嘴巴都牢得很,必是受了上头指使。”季朗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有一位守城门的士兵头领叫大兵,本是当年征西军的百夫长,我救过他的妻子和孩子,因此结交。他向我透露过,当年阳关之战本是必胜局,怎料当年我军出战之计,似乎都被金蒙人窥破一般,最后一战时,更将大哥和士兵引入谷中围剿。更奇怪的事,金蒙人竟然没有趁机攻陷阳关。”
听到此,众人都已明白,这绝对是出了内鬼,不过金蒙国为什么没有乘胜追击,肯定是这边的人许诺了更大的好处,那么许诺其好处的人必是位高权重极有分量的人。细思极恐,到底是谁如此狼子野心?
“难道是平阳侯?”曲奕君问道,“当年征西军惨败,最后一战时平阳侯率军支援,最后他的军队倒是毫发未伤。他不是最有疑点?”
季朗摇摇头,还未开口,季如峰说道:“他的确很有嫌疑,而且非常明显,但是平阳侯这人才智平庸,当年他靠从龙之功上位,手下数量在武将中最少,家底又无根基,权力最弱。可他好大喜功,当年最后一战本有扭转之势,他去支援若能得胜就是大功一件,他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除非,是有人给了他指示不得不怎么做。”
“哎”季朗叹了口气,“不错,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大兵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知道内里阴诡,当年死里逃生,都不想再回京丢了命,所以才留在了西北。”
曲奕君急道:“那到底是谁啊?”
季朗和季如峰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季如峰道:“只怕是他!”一拳捶在桌上。
曲奕君迷惑地看向季朗,季朗伸出一根大拇指,“是这位。”
曲奕君也明白过来,嘴巴大得能塞鸡蛋,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半晌,腾地站起来,指着门外,气急败坏道:“他身为本国储君人选,天家贵胄,竟然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天理何在啊。季老将军、那么多将士和边城百姓,无辜枉死,他于心何安哪。”
季朗深感悲切,说道:“只怕正是为了那九五之位,他才无所不用其极。双方定是达成了什么交易。”季如峰也咬牙切齿道:“正是。平阳侯如今正是其爪牙,原来的征西军都划给了平阳侯。他还用联姻之法,让自己表弟娶了平阳侯的女儿,不过,他表弟病逝了,不知道又要又什么动作。哼,他竟然还想来拉拢我。”
“所以我说峰儿你靠自己建功立业、收伏军心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我这几年也在收集证据,只是一直不得法。二叔,那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季朗点头:“嗯,西北那边也没什么线索了。我也不放心你,现在他既然已经找上了你,只怕之后还会有动作。”转而笑道:“你看你小子什么不学,学我不娶老婆,哎呀,看你孤零零地,也只能我这把老骨头陪陪你喽。”
季如峰和曲奕君也是被老爷子的不正经搞得无语,这会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他们也知道,老爷子也是为了缓和气氛而已。
追查之事自然是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