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公主一巴掌将周永打的愣僵在了那里,而这时屋外一下冲进了两人,其中一人就急问道:“怎么了,皇姐,出了什么事?!”,长沙公主与周永转睛望去,原来正是陶小月与金铃。
她两是刚把那些侍女送往大营就急匆匆赶回庵中,可刚到养心殿外就听长沙公主一声尖叫,于是赶忙冲进了殿来。
其二人一进殿来,绕进屋中就见周永趴在长沙公主身上,陶小月一瞧顿时柳眉倒竖,立刻喝问道:“周永,你在干嘛?!”
周永脸是一阵烧红,忙起身要下床,陶小月就怒目圆瞪,大步上前,扬起五指,“啪”地声就扇在周永脸上,并冲其嚷道:“周永,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你这样对得起长沙公主,对得起小雯姐姐吗?!”
周永捂着脸颊,走一次木楞在了当场,陶小月说罢调头就走,周永忙喊道:“小月你听我说。”,说着跳下床就要追出屋去。
而金铃则一把拉住他,冲他眨巴了下眼,好奇道:“小雯又是谁?!”
“哎呀。”周永不耐烦道:“这时候你问这干嘛,不是填乱吗?!”,说着又要去追陶小月。
金铃忙又是一把拉住了他胳膊道:“现在这里处处危险,你还是先留下来保护公主要紧,我去替你追小月。”说着就夺门而出,剩下周永一人愣僵在那处。
好一片刻后周永才缓过神来,心说这都是啥事,真是乱中加乱,于是转身走到了床前。
他一到床前就见长沙公主正掀着被子,往里瞧看,恐怕是在确认自己有无失身。
她瞧望着忽觉身旁有人走来,急忙一下又拉紧了被子,裹住了身,猛转头望来,见是周永,立刻怒起双眼道:“你又来干嘛,还想对我做什么?!”
周永真是哭笑不得,忙解释道:“公主殿下,你听我说。”
长沙公主气嘟起嘴来,撇过了脸去道:“本宫不听,你快给我出去。”
周永好是无奈,沉叹了声道:“公主,刚才是在下冒昧,冒犯了公主,可是如今事态紧急,妖怪们对我大军施了妖法,恐怕会有更多人会跟你刚才一样染病而倒,有可能妖怪还会趁虚来攻营,望公主随我去营中,共商大计。”
经这一说长沙公主才想起自己刚才确实昏倒在床上,昏迷之时嘴里还胡言胡语些什么,也不知说了啥,她无意间望向四周,这才发现周围昏黑无比,比黑夜还暗,仿佛一切黑墨所笼,她心中不禁一寒,终于相信了周永,这才缓缓挪下床来。
长沙公主下了床来,依然紧护着身,眼含泪道:“阿永,你告诉我,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有没有……”说着她涨红了脸,撇过了眼去。
周永急忙道:“公主,我绝没有轻薄你之意,只是……”他也不知如何解释,沉叹了声道:“唉,你来瞧。”
说着在胸中蓄起一股仙气,张嘴吐于手中,汇成了一颗光芒夺射的明珠,而后交于长沙公主。
长沙一瞧大惊不已,愣瞪起双目,望向周永道:“这……这是什么?!”
周永听言忽然心中涌起千言万语要一吐出口,可刚蹦到嗓子眼他又咽回了肚中,心中百绪交缠,仿佛万股麻绳拧在一处,不禁使他泪落而下,撇过脸去说道:“公主,其实我与小月并非凡人,小月乃是只紫凤,我们均修道了五百来年,刚才你被阴气攻体,我是将阳气传于你体内,化去你体内阴气。”他一望长沙公主手中明珠道:“这乃是我用阳气所聚的仙珠,若你觉的有所不适,就将她吞入腹中。”
“这……”长沙公主听言半愣半傻,呆望向周永,周永则又道:“公主,你要知道人仙有别,我们……”他此话说的极弱,仿佛蚊哼一般,也不知道长沙公主听见与否。
长沙公主愣望着那颗仙珠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想想……”她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冥思了片刻道:“怪不得你和小月能对付夔兽,还能找到这么些能人义士对付妖魔,好好……”她又冥思了片刻,而后说道:“阿永,我们先别管这些,还是先去营中,与大家商议怎么对付妖魔。”说着就急步往北走。
长沙公主没走两步,一下顿住脚,转身向了南方道:“不对,不对,应该是往这走。”说罢就往军营而去。
来在了庵外的军营大帐,只见营帐之中绿林英雄们显然少了大半,经一问这才得知大半的英雄都被阴气侵体,卧床不起,周永与长沙公主急忙来在大帐之中,只见杨戬、心绝、王赛仙、仇天宇、雷云、炎广巍、娇娘、花知晓、露灵儿、白鹿儿、虫子、灵光子都在帐中等候。
长沙公主于是忙请教众位道:“现如今我军将士病重大半,就连本宫也染了重病。”而后掏出周永所给的仙珠,说道:“这乃是周将军所给的仙珠,可治众将士的病,可是这一粒无法救全众,大家可否想法多弄些来,救治众将士。”
众人一瞧长沙公主手中的仙珠,均是一愣,都瞅眼望向了周永,周永尴尬地一抓后脑勺,忙避开了众目,可刚要对长沙说什么,就忽听帐外有人说言:“这可使不得。”
长沙公主一惊,忙与众人随声望去,只见陶小月与金铃撩帐帘款动莲步而入,进入了帐中,陶小月瞟了周永一眼,来在长沙公主面前,拿过那仙珠就说:“皇姐,这可是用百年的仙气所化的灵丹,你想这里病倒的不下二千人,我们要用多少百年的仙气才能救得众人人。”
长沙公主听言又是一愣,不禁偷眼瞅向周永,她没想到这种方法居然要损百年的道行,她不知道这对一个修仙者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设身处地想来,若自己幸幸苦苦修行了一百年,能舍得把这一百年的道行给别人?!
她诧然地望着周永,心中百绪交错,她忽然回过神来忙问言:“那……那该如何是好?”
陶小月随口就言:“除非有万年至阳之物在此,用来熬药给众人服下,否则治了还是会被阴气入体,治标治不了本。”她此言一处,忽然心中咯噔了下,顿时头冒冷汗,暗道坏事,更忙缩起脖子来,如做坏事般吐了吐舌头。
这一举动被长沙公主所见,她忙问言:“皇妹,你这是怎么了!?”,她还没等陶小月开口,就叫旁边的灵光子一下跳将而出,昂首喊道:“好,若能治千众之命,你们就把我炖了吧。”说罢一副大义凛然之态,对外喝言:“来人拿大锅来。”,说罢就要脱去衣裤。
这顿将众人惊了一大跳,心绝忙上前拦道:“哎呀,俺的好徒弟,你舍身救人之心可取,可也不能把自己炖了吧。”
这也把长沙公主吓的不轻,她愕然问道:“这娃娃疯了,干嘛要炖自己啊?!”
陶小月苦颜笑道:“皇姐,他乃是万年人参娃娃,他想自己入药救众人。”
而就在这时,忽然屋外一条黑影“唰”地下忽闪而过,周永是一愣,忙喝道:“是谁?!”,说罢一个箭步就窜出大帐,众人还没明白过来,他已被帐外黑雾所吞噬。
不说长沙公主等人如何惊起,单说周永,周永三步两跃窜出了大帐,却不见了那黑影,他急忙忙抽出背上的鸳鸯镔铁锏,就喝喊道:“是谁,快给我出来。”
可四周黑雾弥漫,睁眼看不见五指,他生怕是有妖魔潜入,于是忙开天眼,往四周观瞧有无妖气,可他刚一睁天眼就觉的不对,他本可随意开闭天眼,瞧看鬼怪何在,可这次一睁居然没能打开天眼,他大惊不已。
他哪知自己苦修了五百年道法,虽然跟随素文与雁雪修练一年抵别人苦修十年,可也只有五百年道行,他与方骨交手,损去了百年道行,而后为救金铃与长沙公主又各失去百年道行,自己又给了长沙公主百年仙力所聚的仙珠,这一下就失去了四百年道行,因此无法与之前相提并论。
这一睁不开天眼,这可将他急的满头是汗,忽然间他身后“嗖”地声风过,他猛回头,可什么也没瞧见,就算让他瞧也只能看见一片黑茫。
周永顿时神绷弦紧,屏吸聆听四周,忽然身后又“嗖”地声风过,他忙抡锏扫向了身后。
他手中锏刚一扫过身后就听“啪”地声,其手腕居然被人接了个正着,他愣是一惊,定睛一瞧,就猛见一个人脸贴在了自己眼前。
他“啊”地声惊叫而起,连忙倒退了两步,他刚一站稳就见眼前火光“呼”地一闪,刺人的双目,他忙遮住了眼,只听身前有人言道:“哎呀,走个路还碰你这么个占山抢道的,差点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
周永听言忙放下手一瞧,只见一个老乞丐站在自己面前,这乞丐六尺身长,勾背驼腰,上下两节穿衣,衣上布丁套布丁,破布盖破布,依旧破洞多,脚下光一足,穿一鞋,鞋破张大口,五指可见天,再瞧脸上,蓬头垢面,胡须拧如麻,瞧不出本相,一双小眼眯成缝,手中举着一把火把,映亮四周。
周永上下打量了番这乞丐道:“你是何人?!”
乞丐一指自己道:“我这样你还瞧不出来我是乞丐吗?!”
周永忙又问你:“你从哪来,怎么会在这里?!”
乞丐道:“废话,我四海为家,在这住了一夜,起来天就昏黑,我还心闷头晕。”他猛然一捂胸口,大喘了两口道:“我……我……我不行了。”,说着往后一仰,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他手中火把也掉落在地,“呼呼”燃烧。
周永顿时大惊一跳,赶忙上前瞧看,只见那乞丐双眼紧闭,气息喘急,他忙伸一摸这乞丐的额头,立刻缩回了手来,叫起道:“我的天爷,咋这么烫。”
他不禁思量起道这老乞丐估计也是被阴气侵体,他想救这乞丐,可转念一想若自己用自身最后一百年的道行救这乞丐,恐怕再也无力对付那满山的妖怪。
于是周永也不顾管,一扭身,望了眼这乞丐,说道:“老先生对不住了,赎我不能救你。”说罢迈步就走。
可周永刚走没几步,脑中忽然一念而闪,他顿下了脚步,琢磨起道:自己灭妖是为救苍生,可这乞丐也是苍生之一,俗话都说不能以善小而不为,自己怎么能见死不救啦。
想罢他沉吟一声道:“也罢。”,于是转身回往了乞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