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卿马不蹄停的往褚国赶去,她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就算师父什么也不说她也明白。
无聊的时日,她天天往府外闲逛,看戏,听书,游玩。
本想着到时候等师父回府,她可以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告诉师父。
可是,师父回府的时间越来越少,她也终日见不到师父。
终于,她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新君登基,残暴不仁,民不聊生,哀嚎遍野,而这一切罪名都被安插在了她的美人师父身上。
世人皆说,是皇帝身边的奸逆谋士进谏,所以百姓才会如此苦不堪言。
回想当时,覃卿怒气冲冲为自己的师父与那说书先生辩驳:“胡说,皇帝身边的谋士只不过是辅助君主成为一代明君,如今现象怎可把责任全怪罪于谋士身上。”
说书先生见此,许是害怕覃卿身份高贵闹出端详,嘟囔着辩解:“姑娘何必动怒,此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并非老朽随意胡说。”
之后几日,覃卿郁郁寡欢,几次想找师父询问清楚,可师父每次都一脸疲惫的对她强颜欢笑。
那日,师父胸口带伤归来,询问的话语到了嘴里,看师父伤痕累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覃卿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后面,师父也不去上朝,日日陪伴在她身边,覃卿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想越来越强烈,想到此处,她恨不得马不蹄停的往褚国赶去。
她要告诉师叔,师父,危矣!
覃卿整整赶了七天七夜,路上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匹马,她只知道,她多耽搁一天,师父便多一天危险。
终于,来到了褚国,有人带她来到了师叔面前,覃卿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师叔……”
所有的话还来不及开口,覃卿便累得晕死了过去。
晕倒之前,她看见师叔一脸焦急的模样,她想张嘴告诉师叔,赶紧派人去救师父,可她只是动了动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覃卿到处寻找身上信件,却怎么也没找到。
或许,师叔已经看到信件,派兵去增援师父了。
覃卿不敢往坏处想,醒来后赶紧穿鞋去找师叔。
出了房间,她一脸迷茫,不知道师叔在哪里,她只好到处乱找,却误打误撞听到了师叔与人交谈的说话声。
那人说:“前几日璃国兵变成功,君主被杀,君主谋士已死,两人头颅被人悬挂城墙之上,以泄万民之愤。”
师叔无可奈何的说了句:“我早已劝过他,另择明君,可他回信愿与君主共存亡,只是让我好生照顾覃卿,兵变日子我早已知晓,还写信提醒了他,可他执意如此……”
覃卿再也听不下去了,泪如雨下。
她跌跌撞撞的推开房门,眼前一片模糊,颤抖的双脚几乎让她站立不住,她抓着师叔的手急切地询问。
“师叔,他说的不是真的,是我听错了,你们什么也没有说。”
师叔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只是一脸深邃的安慰覃卿。
“你师父曾告诉过你,人都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覃卿终于回想起师父的话。
“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而执念误人终生。”
覃卿那时候不懂师父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是不是他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