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电脑屏幕的光亮使这个漆黑的房间不再显得可怕,点燃一只利群,烟雾缭绕里,我的思绪也回到了那个带有遗憾,想再来一次,却又彷徨的校园时光。猛吸一口,再闭上眼回味一下,不是烟草味,而是操场上那野花香和嫩绿的小草清新的气息。
我,90后,雪乡人。因为性格固执,用我妈的话说就是这孩子打小就犟,所以身边的人都叫我石头,但我还是觉得我的大名才能配得上我,我叫张帅。
不知道南方的小伙伴,或者再具体一些,雪乡以外的小伙伴们,有没有听到过这个说法,学校一般都是在曾经的坟地之上盖起来的,说是人多了,阳气多了就能压制住阴气,很迷信,但是小时候的我信了,因为每到夏天,操场上的植物长得就格外的好,栅栏旁边的柳树,杨树真是粗壮高大,花也是五彩斑斓。争奇斗艳。想想没准真是先人们再滋养这一方土地,让我们能面对这些植物的时候有个好心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可是他们或许太想为我们这些后人们创造一个好的环境了,有点过了,导致我们现在正在集体给操场除草,给我们热的哈哧哈哧的,比我姥家的那条吐舌头的大狼狗也差不了多少。
“黑子,走啊,老师回办公室了,咱们买饮料去”我说。
“石头,你看见辣椒了么,别咱俩走了他在告状说咱俩偷懒”说话的是我的发小黑子。
如果我是犟种,那黑子绝对是倔种,他是真黑,比非洲人怎么样?那实话实说比不过,但在黄种人里,那就得树个大拇指了。他从小食欲就好。家庭条件也好,导致才上初三的他就已经一百八十斤了,又高又壮。我才一百一十斤。但是对于黑子这个称呼,只能我叫,是我的专属称呼,别人叫他黑子,大黑,小黑等一系列的有关于黑的称呼,他会立刻翻脸,也许上一秒正在嘻嘻哈哈开玩笑,下一秒就老拳相向了。
辣椒是我们班长的绰号,一个时而有着小女孩泼辣的一面,又时而有着大女生文静一面的矛盾体。但和她从小长到大的我拒绝承认她文静的那一面。或许是怕她文静了,我们就疏远了。幼稚的想法。
“她在栅栏旁边呢,撅个大腚亢叱亢叱的干的可来劲了,有这劲头回家种地能多打两亩地的粮”我说。
“那快走,我都渴死了,这天气干活是真要了我的命,裤裆走道都往下拉拉水”黑子说这话的时候,我恨不得一个白眼给他翻赤道去,真能血呼(夸大其词的意思)。
每年夏天给操场除草,秋天去给农场的试验田收粮,冬天扫雪是我们从小到大必备非娱乐课外项目,老师校长美其名曰劳其筋骨么。
到了小卖部,好家伙,里面可不少人,都是偷懒溜过来的,还有正开门往回走的,房檐下阴凉的地方还齐刷刷蹲了一排,小卖部拐角处有个人头探着往学校的方向看,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有学生偷偷的聚堆抽烟呢。
这家小卖部是我们英语老师的婆婆开的,有时候班级英语成绩提高,英语老师小白胖就会让两个同学来小卖部取雪糕给我们当作奖励。
我俩买了两瓶大白梨,坐在门口石墩上惬意的喝着。这时走过来几个人,正是我初中生涯最后两年最铁的兄弟,雪松,灯泡(眼睛小而长像钨丝不仔细看不知道睁眼睛还是闭眼睛),琉琉(眼睛大而亮,像玻璃弹珠一样),老头(小小年纪一笑起来都是褶),算上我和黑子,我们六个人的小团体聚齐了。
他们四个买完出来挨着我俩蹲着喝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