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塔莉垭一出生以来映入她眼帘的就是无尽的黄沙,这片黄沙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肆虐多少世纪了。干旱,缺水,交通不便,在外人眼中看来即便用所有的贬义词来形容这片沙漠也不为过,在他们眼中这片沙漠就代表着死亡和落后,特别是在皮尔特沃夫研究出海克斯科技后,这片沙漠与整片大陆更显得格格不入,彷佛是狼群中的一只白色皮毛的羊羔,显得是那么扎眼与怪奇。
或许是恕瑞玛的黄沙太过无情,又或许是这沙漠太过艰苦广阔。这片沙漠上只存在着零零星星的几个部落和四处流窜的盗贼劫匪。不过塔莉垭的部落还算是一个大部落,部落里的老祖母巴巴扬主持着部落的一些重大事宜。对于沙漠部落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饮饱食足,从塔莉垭蹒跚学步开始,他们部落就经常为了水源而四处迁徙。在沙漠的长期生活让他们演化出了和骆驼一样对水的敏感,仿佛他们可以隔着几千里闻得到水那甘冽的腥气。
塔莉垭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虽然她的父亲是部落的头领,也是这片部落最受敬重的牧人,但是塔莉娅并不喜欢跟父亲呆在一起。每次父亲带着族人外出放牧时,塔莉垭便会去找祖母巴巴扬来度过无聊的一个又一个下午。巴巴扬已经在这片沙漠上生活了七十多个年头了,她脸上的褶子就像是这沙漠中的沟壑一般一个盖着一个连绵几十里不断。每天早上巴巴扬都要花上一个多钟头去整理自己那繁琐复杂的部族衣服和首饰,那些身为一个部落祖母的专属荣耀。这些首饰中最让塔莉垭感到好奇的是一枚刻有塔莉垭从来没有见过的文字的戒指,这枚戒指也是巴巴扬最为珍贵的首饰,每次她谈起这枚戒指时,她的脸上都会浮现起一种让人羡慕的自豪感。这些小辈们当然不会懂得这种感觉,不过巴巴扬自己其实也不清楚为什么一枚戒指会给自己带来如此的自豪感,她只知道这枚戒指已经在他们部族中传承了数百年,上面被岁月侵蚀的锈痕就是这枚戒指所经历岁月的最好见证。
塔莉垭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巴巴扬不总是能经的起和塔莉垭玩那些小孩子的游戏,大多数时候巴巴扬会趁着塔莉垭鼓捣她的首饰盒的时候悄悄地背起手从帐篷的侧帘走出去,不过塔莉垭总是能及时察觉到巴巴扬的离场并且悄悄地跟过去然后突然窜到她的面前吓她一跳。
在塔莉垭的眼中,巴巴扬似乎对这沙漠的每一个角落都非常熟悉。他们的部落每到一个地方后,巴巴扬总是能找到风景最好的一个土丘以放眼看到周围几百里内的黄沙。每次巴巴扬去找这些土丘的时候塔莉垭就紧紧地跟着她,彷佛生怕这位老祖母独自迷失在这片无垠黄沙之中。
巴巴扬总是和塔莉垭讲一些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比如一个长着狗头的人,一个披着棺材的鬼火之类的东西。每次塔莉垭听着听着都会入迷得坐在那里晃来晃去,这些事情和人物虽然听起来是那么的荒诞不经,但是他们从老祖母的嘴里说出来的话仿佛就多了那么一点可信度。
“祖母,祖母,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狗头人在他的皇帝死掉之后去了哪里呢?他为什么不重建他们的帝国呢?”塔莉垭摇头晃脑的,嘴里突然蹦出来了这句话。巴巴扬听后放佛陷入了思考,不过这种表情很快就在她的脸上变成了慈祥的笑容。
“傻孩子,或许你会有机会亲口问一问这位狗头人将军呢”
从巴巴扬一个又一个零零散散的故事中,塔莉垭逐渐编织出了一个她自己所想象的古代帝国,这个国家中有着源源不竭的水流,数不胜数的财富。这个国家中的人不用为了战乱和水源而四处奔波迁徙,到处都有着长着狗头和鳄鱼头的将军守卫着他们的安全。
“如果祖母你说的事情真实存在的话,那么我真希望这个国家可以重新回到这片沙漠,起码在那个时候我们就不用继续为了水源而四处奔波迁徙了。”
“但愿如此吧孩子,希望你可以看得到我们沙漠重归一体的时候。”祖母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又陷入了一种思考的状态,人上了年纪之后总是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尽管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可靠。毕竟这片沙漠已经在荒芜中度过了千百年,对于沙漠中的这些流民来说,这里没有前身,更不会有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