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翼紧紧握着拳头,收回了思绪。不愿再回想到的,痛苦的回忆。
凛渊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阵阵的刺痛。
这种感觉他也不明白是什么,这和当初羞辱夕羽漓的感觉很像,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明明只是想让他们认可自己向他们证明他就算起点比别人晚。教养比别人差。就算别人在看不起自己。他也要像那些人证明,他凛渊,就是过得比他们所有人好。
可话说出口,事做起来。却变成了另一回事。
变得不像他自己。
凛渊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他说:“话说,我们好久都没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过茶了吧?”幕翼眼神黯淡下来。
确实,很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喝过茶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现在,他们应该还能在望孤岭,一起学习武术,练习灵力,同师尊,还有那个人。一起,题诗作画,出门游历。
但,那件事发生了,一切都是有如果。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忍。
他们师徒四人,似乎是不会,在一起,结伴而行。
出门游历,题诗作画了。
最终花落人散。一曲终了,台下已无人。
那四人同行的画面,终究成了泡影。
幕翼叹了口气:“是啊。”
外面依旧在下雨。明明大雨倾盆。里面安静的,却像没有人一样。
幕翼望了窗外一眼,门前那棵樱花树,没有了,那人的照料。已经枯萎了。
以往这个季节,樱花树已开,他会带着,他们三人,到这里赏花。在这里让他们作一首有关樱花的诗?年年如此不曾改变。
那个时候,还有一个,会做上一盘樱花酥,带到这里来。那个时候,他看到凛渊因想不到诗句,急的,抓耳挠腮。拖着手思考时,手里还拿着毛笔。就会经常把墨水涂到脸上。
那个时候,他还会嘲笑凛渊说他笨。
可现在想起来时,他会沉默不语。曾经那么天真的人。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接着,他们都沉默了。
都低下头,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凛渊累了说:“这么晚了,而且外面还下着雨,今晚住这儿吧。你以前的房间还留着,我每天叫人打扫,很干净。你去睡那儿吧。”
说罢,便自顾自的走了,也没管幕翼同没同意。
幕翼,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走到了他以前住的房子,那个时候的他才二十岁,正是年少有为,少年轻狂的时候,所以他很高调,脾气也像个大少爷,房子里有许多珍贵的东西。里面许多东西都是金的、玉的。
还记得当时他爹都要给,气死了,说:“你个败家玩意儿,你老爹哪来这么多钱啊?我住的屋子都没你这招摇!”
想起来幕翼笑了笑。屋子里的东西,一件没多,一件没少,他走进去,里面干干净净的。完全看不出有人很久没住的感觉。
桌子上,摆着一本还没看完的话本,床上的被子还没有摆整齐。门口的风铃,还是以前那个位置,不过颜色淡了一点。毕竟挂了很久了。
他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眼神逐渐复杂起来。直到他来到一把弓前,眼眶逐渐湿润了起来。
这把弓,是师尊,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那时他可心喜了,因为虽然拜了师有个三年左右了。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师尊送他的生日礼物。
还记得他当时问:“师尊这弓是你亲手做的吗?”夕羽漓淡淡的看了眼他:“我哪来那么多时间?当然是买的了,要不是看在这是你的成人礼上我才没那个闲情,送你礼物。”
听到这番话的幕翼不但没有失落,反而笑的更开心了。这弓采用上好的胡桃木。模样极好,没有一点到刺,一点不扎手。还抛光过,上过色。弦细,又不容易拉坏。弓的最下面,还挂着,一片孔雀毛,原本庸俗,但孔雀毛被,修改过。挂上去,就变得十分亮眼。弓上面还有图案。这世上哪里买的到,这么好的弓。明明就是师尊亲手做的。
但是他知道师尊要面子。怎么可能说是自己做的?他的师尊就是这样,会把对徒儿的关心,放在细节上。
不像别的师尊,只会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