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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劣凶,鬼子,盐邦(一)

一九O四年六月的一天下午,高云祥领着两个武士在占子河盐滩巡查,看见老毛子戈丹坐在坨台的盐上,张着大嘴,噢噢地 哭。

身边有不少赶海上来的,老老少少围着看热闹,也有四、五个滩主在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

高云祥来到围观的人中间,看了一会儿戈丹。戈丹,黄头发擀了毡,眍眼肿大了,络腮胡子焦焦了,嗓子哑了。

高云祥沉思了一会,头脑中一个闪光,他走到戈丹身旁,笑着问戈丹:“戈丹先生,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戈丹哭着说:“小日本把大俄罗斯打败了,貔子窝的达乌斯领人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等死。”

围观的人,有的笑了,有的摇 头,有的叹息。

高云祥嘻嘻一笑,拍了一下戈丹的左肩,说:“戈丹先生,不要哭,不要愁,我能帮你。”

戈丹抬起头,瞪着泪眼看着高云祥。

高云祥说:“我用马车送你,我把你送到哪儿?”

戈丹回答:“送到普兰店就可以。”

高云祥说:“亲是亲,朋友是朋友,财是财,我不能白帮你。”

戈丹说:“我把五付盐滩给你。”

高云祥说:“立个字据。”

戈丹说:“哈鲁少。”

戈丹写了中、俄文两个字据,意思是说高云祥在他危难之中救他一命,以他自己的五付滩答谢救命之恩。写完字据,戈丹把字据交给高云祥,笑着说:“我得救了,谢谢高二爷。”

高云祥看着高兴的戈丹,再看看手中的字据 ,右手摸着枪把,想拔出枪来把戈丹杀了。等了一会儿,他没拔枪,把右手抬起来,招呼站在人圈外的一个武士,把他自己贩盐车队中的一辆大车叫来,把戈丹送到普兰店。

这件事,当时在场有五个滩主,把高云祥恨得牙根痒痒,骂高云祥,白拣了五付盐滩,又骂自己笨,又骂自己飚、傻、半朝、缺心眼,碾盘大的一个香饽饽没得着,他们回家后一宿也没睡着,心痛啊。

一九O五年阴历五月的一天上午,一个人站在原高家大院的门前,对门房的仆人说:“我的找高云祥的,你的通报、通报。”

仆人一看门前站着的这个人吓了一跳,他头戴瓜皮帽,身穿马褂长袍,鹰眉刀眼,鹰勾鼻子,一脸横肉,嘴上一点仁丹胡子,三十来岁。仆人心里害怕,也没敢多想,转身进门,领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这个孩子名叫高庆龙,是高云祥大哥的儿子。

高云祥和高志飞分家后,在老房子后坎上建了一座五进五出的大院,大院东又盖了十间瓦房,用大围墙套了一个大院,为武士院。

分家后,高志飞就把孙子高庆龙叫来,一边读书,一边给他们两位老人解闷,隔辈亲吗。

高庆龙一看门前站着的这个人,也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心想这人怎么长了这么一个恶样子,怪害怕的。他镇定了一会儿,问:“先生,你找谁?

恶样子的人回答:“我的找高云祥的。”

高庆龙听了这话很别扭,但他一想,还是少问为上,他说:“先生,跟我走。”

高庆龙领着恶样人登上房后坎坡的台阶,进了坎上大院的大门。

问门房:“我二叔在家吗?”

门房答:“少爷,你家二叔在中院的书房里。”

高庆龙把恶样人领进中院东厢书房。对正在桌上看书的高云祥说:“二叔,有客人找你。”说完,转身走了。

高云祥抬头一看对面站着的人,特别是人中上那点胡子,像个苍蝇粘在上面,令人想呕,这点他印象深刻。这个人是他在十年前乙未年(一八九五年)春,救过的日本人八元 雄郎。

乙未年春,八元雄郎领着十二个日本人到大海滩来测绘。因为他们都穿军服,刚走到林坎子河的时候,被盐帮的人发现。盐帮派一百多名武士,骑着马驱赶他们。他们被撵的肝长气短,有气无了地滚下了老沟,盐帮武士们看到鬼子下了老沟,掉转马头向东而去。

老沟里烂泥深,八元他们滚下去,双腿插进烂泥里,漫过膝盖以上,人越动掉的越深,漫过腰,上身扭动,双手乱挥,像一群野猪在戏泥。

盐帮武士驱赶八元他们,高云祥站在老沟北沿看热闹,盐帮武士走后,他去看看老沟里的八元他们,一个个像个泥猴,心里感到好笑。笑够了之后,高云祥叫武士跑回家,叫来八个人,拿了四根长杆子,把他们一个个拖出来。又把他们领到家里,换了衣服 ,洗了澡,睡了一宿好觉。

第二天,应八元的要求,高云祥和八元拜了把子,从此,高云祥称八元为大哥,八元称高云祥为兄弟。

八元向高云祥说明来测海滩的目的是修建大盐滩,高云祥就把八元他们化妆成中国人,并派自己的武士领着八元他们,在海滩上测绘。

盐邦人看见是高云祥的人,也没阻拦。八元他们顺利的在大海滩上测绘了二十多天,完成了任务,高云祥用二辆大车把他们送到大连。

高云祥站起来,抱拳一礼,笑眯眯地说:“大哥,少见了,这几年你在哪儿发财呀?“

八元大步扑到桌前,抓住高云祥的手说:“你的发财大大的有!大洋的几千万!你的!!你的!!!”

“大哥,你搬了个丈二和尚在我面前。”

“你的什么的意思 ?”

“几千万大洋,我摸不着头了。”

“修大盐场 啊。”

八元哈哈一笑,拿出了一张图纸,把纸铺在桌子上,对高云祥说:“这是修建夹心子、东老滩两大盐场的图纸 ,从碧流河口干岛子到占子河的马岛子画一条横线,从占子河西沿往南画一条竖线,这中间就是两百多平方公里的大盐场 ,这是当前世界上第一大盐场,大日本盐业株式会社修建 ,用的是你们中国赔款的钱。盐场的名字叫大日本盐业株式会社貔子窝出张所。

“这张图纸,你的帮助大大的,大大的!我的全部的包给你,你的总包工,大洋的几千万的,救命之恩的大大的答谢!

“你我的合作,将成为中日友善的样板,大日本帝国会奖偿你的。”

高云祥没看过图纸,但这张图纸他能看明白,顺河而下的直线,那是盐滩的顺水坝。东西一条线,把大海滩和大海隔开,那是盐滩里的迎 海大坝。这中间纵横交错的直线,那是一付付盐滩及沟沟坝坝。

这张图纸把他的脑袋涨开了,容量增大了,把他的思维 ,从五出五进的大院,几十付滩,百八十天地的小圈子中跳出来,出现了一个奇想。金州府这个地场 ,小鼻子来,大鼻子走,大鼻子走,小鼻子来;不知哪一天,小鼻子再走,大鼻子又来;来来往往,像拣戈丹的滩一样又白拣了一个小鼻子的大盐场 。这是天官赐福,关老爷把金山送到咱家,我该烧香磕头迎接 呀,千载难逢 的机会不能错过。

高云祥抬起头来,问八元:“大哥,这么大的工程,你打算怎么干?”

八元答:“首先的盐邦的消灭,盐邦的不灭,我的心头恨恨的。”

盐邦,在高云祥看来是一座山,他从来没想过灭了他们,只想和他们东西并立。今天,八元提出来要灭了他们,他就得从自身利益出发来分析灭了盐邦后,他的得失 问题。他想,现在这个大海滩上,盐邦、八元、自己三方,盐帮人多势大,八元身后是一个国家,自己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只有碰巧儿交了八元这么个鬼子,八元来找到了自己。 这是因为盐邦武士的驱赶,给自己创造了这么个机会。盐邦的存在是对八元的威胁,此地八元人生地不熟,八元只有找自己。盐邦灭了,八元的威胁解决了,时间一长,八元认识的人多了,自己就像鼻涕一样,被八元甩到南墙上去了。八元为解心头恨,心灭盐邦,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他突然想到了北山上的三股土匪,他要用土匪来折腾八元,八元认识的当地人再多,他们也不敢和土匪打交道,只有找自己,自己就能抓住八元。想到这里,他计上心来。

高云祥说:“大哥,我提两条建议,你看哪一条好?”

八元说:“兄弟,你的说说。”

高云祥说:“第一,灭盐邦、建滩开工同时干,盐邦人多势众,你得调兵,动枪动炮的,一天两天你还灭不了,建滩这面,我一动手,大海滩上就是千军万马,一面是枪炮撕杀,一面是千军万马修滩,修滩的人看热闹还是干活?这样影响工程进度。

“第二,灭盐邦在二年之后,二年之间把林坎子河以西大坝修起来,潮水我们控制,盐邦没有海水也就不能晒盐,他们只有两条路,一是投降,二是不投降就灭了他!”

八元说:“兄弟,你的谋略的有。要西。对盐帮的不通知,不谈判,不接爱,通通的消灭!”

高云祥问:“大哥,各家民滩怎么办?”

八元答:“民滩的不动,统一纳潮,产盐按市价全部收购,不准外卖。不同意,统统的赶走!要叫他们的明白,现在的这里,是大日本的关东州,不是你们大清的金州府!”

高云祥说:“这个我去同他们谈。”

八元高兴的说:“兄弟,你的大大的好,省了我的时间。”

高云祥说:“大哥,我们是兄弟,是朋友 的对吧?”

八元点头说:“是的,是的。”

高云祥又问:“我是为大哥帮忙的人,不是你的狗,不是你的奴才 ,对吧?”

八元点头说:“你的狗的不是!奴才的不是!!兄弟大大的是!!!”

高云祥说:“你要对你的同事、上级、下级讲清楚。”

八元:“澳,我的明白了,你的担心的,兄弟,你的放心,我的一定会讲清楚 。”

高云祥说:“大哥,东面的武士大院给你做办公室。”

八元说:“阿里嘎道。”

高云祥说:“从明天开始,你领人去盖你的办公楼,我去招人修坝修滩,咱们俩同时干起来。”

八元称赞说:“兄弟,你的很会干活的,条理清楚,我的佩服。”

× × ×

一九O六年阴历十月初,八元在夹心子坎上东头(东经122.25度、北纬39.28度)的地方建 起了一座办公楼。

这座办公楼是白色的,像一个繁体的盐字,最高四层,四层顶上立着一根旗杆,挂着一面膏药旗,迎着初冬的小北风,蛮横地抖动着。夹心子地区的人,叫它为小白楼,叫到至今。

小白楼门朝西,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大日本盐业株式会社貔子窝出张所(原貔子窝化工厂的前身)。

小白楼向西套了一个大院,院内,食堂、水井、宿舍、库房、澡堂子等一切设施齐全。

在高家大院与小白楼北部,八元又霸占了夹心子农民的二十多亩耕地,建起了十几座日式大瓦房,一座瓦房东西两户,二个大院。这是出张所日本职员的家属区。

上冻前,八元及职员家属全部搬入新居。

× × ×

高云祥的工作量海去了。

第一是招人。

他叫外管家贺四方去招两种人,一是二包、三包的包工头,二是抬大泥的苦力。

第二是叫大车队队长陆吉安把大车铁木轮,全部换上日本产的胶皮轮子,去大连拉建滩的钢筋、水泥、木材及一切材料;去安波、双塔拉石料。

第三是建工棚。

他叫枪队队长邓勇,领人在西山头下的开阔地上,建二十几排大棚,并用木桩围成一个大院。

第四是在大棚内开商店。

他叫内总管安排几个人,在大棚院内开一个大柜(商店)。这个商店的特点,大棚院内的苦力,可以记名赊账,发薪时结账。

第五是逼西滩滩主缴滩。

一天下午,他带着王猛、李刚、吴强到占子河自家滩的坨台上开会。

他说:“日本人在咱这儿建个大盐场 ,有多大呢?从占子河到碧流河这么大。”

滩主们的眼睛瞪大了。

他说;“这么大个家伙,把咱都包在里面了,怎么办呢?八元说了,咱们滩不动,晒的盐日本人按市价收购,不准咱们往外卖!

“谁要是不同意,盐滩没收,光腚滚蛋!你们掂量着办吧。”

滩主们眼睛冒火了。

不少人齐声说:“这不是明抢吗?”

高云祥把眼睛一瞪说:“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们认为你们是谁呀?现在是日本人当家,咱都是奴隶 。不是大清的时候 ,这里三不管,咱自己说了算。往后的苦日子,你们等着吧 !”

滩主们低下了头。

他说“我等你们半月,到我家东大院找我,过期不办,你们是知道我劣凶的。”

说完,高云祥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身后的滩主们纷纷地咒他:“你这个驴养的,生孩子不长屁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生孩子少个爪!”

× × ×

贺四方露脸了。

他,领着十多个武士,领着一个二十多人的戏班子,坐着二十辆大马车(最多达上百辆),车上插着膏药旗,浩浩荡荡在庄河地区,从西向东,从北部山区到南部海边,忽悠当地人。

每到一个大一点的集镇 ,他就搭起戏台子,挂起膏药旗,唱它三天大戏。当戏台下人山人海时,他站在戏台上,闪动那金鱼眼,亮开大嗓门,薄薄的嘴唇飘飘着:“现在的貔子窝的东面,有一片大海滩,叫东老滩,日本人在那里要建大盐场 。这大盐场有多大呢?从碧流河到占子河四十多里长,中间修一条大坝把海水挡住 。里面修盐滩晒盐。这够大了吧。“这么大的盐场,大清人是没有钱建的,是日本人来建,要 用上万人抬泥修大坝,日本人给 钱。

“我给你们说,抬大泥、修大坝、挣大钱,穷鬼能腰缠万贯,要饭的也能变富汉!”

“我给你们算个账,一般人一天抬五方土,一方土五毛钱,一天可挣两元五毛钱,一个月可挣七十五块钱,一年里,除了闪腰岔气,闹个小病小灾的,按十个月算,就是七百五十块钱,体格好的人,一天可抬十方土,那就一千五百块钱。这可是白哗哗的大洋啊!

“一年下来,买地,盖房子,到娶媳妇,这三件事不是都全办了吗?第二年回家来,钱袋子往炕上一放,炕沿一靠,孩子一抱,媳妇一笑,这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这是一个穷变富的好机会呀,你们可千万别错过。

“抬大泥那活累呀,猪肉炖粉条,大饼子苞米粥管够呛!半月二十天,还有一顿白面饽饽粳米饭。

“过年回家,每人给你们做一件兰士林布大褂,雄耀耀回家过年 !

“现在报名的,先给你五块大洋热热手,管大家一顿饭,粳米干饭,白面饽饽,猪肉炖粉条海蛎子豆腐汤,管够。

“肚子是你们自己的,命也是你们自己的,可别撑死哟。

“吃饱了,我用大车送你们走。以后你要去我也收你们,但是那得要用你们的11 号了。’’

穷苦的人们听傻了,想富的人看到了银光闪闪的大洋;挨饿的人肚子里哗哗响,嘴里流口水;想娶媳妇的人有了奔头。

他们哪,争先恐后地报名。

贺四方这么到处忽悠 ,二、三个月时间,大车不断地把三、四千人送到西山头工棚大院。

大海滩热闹了。

一条线,在占子河西沿,从张网桥开始往南到潮印;另一条线,在老沟右岸,从上头入滩口到下头出滩口处的潮印;按日本技术人员插的木桩一字排开,抬泥修坝。半年之后,修滩修坝的人达到上万。

上万人在大海滩上出大力,流大汗,不是贺四方忽悠的那么美好,实际情况令人悲伤,他们吃的是苞米皮子参点面子的大饼子,拉的屎干了之后,被风一刮就跑了。苞米粥稀流流,萝卜瓜子死劲齁。粳米白面没看见,管够吃变成了不管够。

这个工程,高云祥是头包,再包给二包,二包包给三包,三包包给四包,层层扒皮。抬一方土不是按中国的尺子计算,而是按米计算。贺四方的一方土,使抬泥人上了当,抬一立方米土到了抬泥人手里,就成了毛八分了。挣大钱,屁话。

买个日用品到大柜上去赊账,结算时比市价贵两倍。

坎上村落的房地涨价了。

窑子铺一排排,赌房一排排,酒店一排排,大烟馆一排排……

这些苦力一年下来,别说是一件兰士林布大褂,就是原来的衣裳都破烂了,只有披着麻袋来遮羞了。桥板最高有五米以上,掉下来伤残死亡有多少,只有天知道。

来一波人,跑一波人。

工程干到一九O七年,老沟右边到占子河之间十多里的海滩上,顺水坝,旱坝已经建成,迎水坝由西向东,抬泥人已经排开。滩面上的大小滩道 ,小铁轨道已经修成;各种盐池子,大小水圈,沟沟坝坝,已经成型。

八元在小白楼顶上,每天用望远镜望看抬泥修滩的人,工程进度令他满意。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笑。

为什么八元不在老沟右边修坝呢?因为老沟右边一直到东老滩归盐帮管。

老沟,实际是一条小河,当地人叫老沟。它在小白楼东,与小白楼相距二华里,它发源于北部丘陵,穿过大海滩,向西南而去,流入黄海。它有七丈来宽,六、七尺深。涨潮时,沟满沿平,退潮时水只有脚脖子深。由于它有这个自然条件,晒盐用水方便,建滩花钱少,所以两岸建起了几十付盐滩。面向老沟的顺水方向,左边有十家滩,是盐帮的一个分舵。这个分舵 往东一直到碧流河边的大海滩,有百十来家盐民,归盐帮管。沟右边到占子河东岸,有二十几家盐民,归劣凶高云祥所管。盐帮有百年基业,人多势众,八元有点怵,暂缓不动。

× × ×

一九O七年阴历四月初的一天上午,天空万里无云,小西北风溜溜着,是晒盐的好天气,八元穿着大佐军装,骑着枣红色大马,领着夹心子小衙门的一个警察和四个巡捕,在老沟右边的顺水大坝上亮相,向西南漫步,肩牌上的黄星闪闪 发光。

高云祥和两个武士骑马紧随其后,他看着八元傲慢的样子,心想:盐家不是家雀啊。

老沟中游的左边十家滩西南边的滩坝外,有一块高地。

八元走到这里,下了马立身隔沟望那块高地

高云祥来到跟前,下马和八元站在一起,问八元:“大哥,要在此处截断老沟?”

八元看着那个高地,说:“兄弟,你的找一个干活的棒棒的工头来。”

高云祥对身边的武士一挥手,那武士把马交给另一个武士,转身下了大坝,钻进修滩的人潮中。好一会儿,领着一个驴脸倒挂的人来到八元面前。

八元问:“你的贵姓?”

工头回答:“八元先生,我的免贵姓孙。”

八元又问:“你的工头的干活?”

孙工头回答:“八元先生,你的活,我的人一定的能大大的干好!”

八元手指那块高地,说:“把这一段的老沟堵上,坝要宽,和脚下的坝一样的高,你的明白?”

孙工头回答 :“我的明白,我的明白!“

八元说:“涨潮时,一定的要修好的!“

孙工头回答:“好的。“

孙工头组织了百十来个人,涨潮前,把老沟扎死。

八元和高云祥从头看到了尾,当抬泥的人把坝抬起来,八元验收之后,对身边的警察山口说:“你的派巡捕昼夜的守护!”山口回答:“哈一”。

八元上了马,骑着马回小白楼了。

八元走后,山口安排一个姓佟的巡捕看守老沟截坝。

老沟被截断,十家滩受到了严重威胁。

第一,海水被截断,如同做饭断了粮,不能晒盐了。

第二,上游的河水往下流,老沟的水在上涨,几天时间就水漫金山了,盐将全部化掉。

十家滩活不了啦,向盐帮总舵传话告急。

老滩后的一个山丘,山丘南坡下有一个六十多丈的一个方式大院,乱杂石砌成的二丈高的大墙。

大院内,正房在北,配有东西两厢。

正房,高大宽长,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大匾,上面写着“议事厅”三个大字。

议事厅中间一把大座椅子,是总舵主坐的,面对总舵主东西各摆放一排座椅。最前头两把座椅,东面的座椅是盐帮副舵主坐的,西面的座椅是盐帮总管坐的;其余是各分舵主坐的,正分舵主在东,副分舵主在西。

正房往南是大院的大门,门楼高耸,上面一块大匾写着“盐帮总舵”四个大字。

门前有一个大广场,有几百亩的面积,中央有一根一抱来粗的,五、六丈高的旗杆,顶上飘着白底青龙大旗。

总舵主郭虎接到老沟分舵的传话告急,立即派武士传话给老滩、碧流河两个分舵正副舵主,同时令老沟分舵来的传话人,回去传话,各分舵正副舵主明天召开紧急会议。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露头,人员全部到齐,坐在议事厅里各自的座位上。

郭虎,三十来岁,大膀背,黑红的脸,浓眉大眼,粗黑的辫子盘在头上,坐在那里像一座塔。

他说:“我爽小鬼子他娘来,八元把咱的老沟给扎死了,这是鬼掐脖子,他妈的太凶啊!怎么办吧,兄弟们都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去爽小鬼子他娘?”

老沟分舵舵主郭振天说:“八元他娘的在乙未年来测滩时,被咱给撵到老沟里沾了糖葫芦。他奶奶的,他现在还记着仇呢!进滩时就放出他娘的鬼臭屁,对咱盐帮是不通知,不谈判,不接受!他妈的,就是说,叫咱像占子河滩主那样给他娘的当狗,人家还不要哪!爽他奶奶的,办法只有一个——针锋相对!他扎他娘的,我撅他妈的,就这么和他奶奶的爽些日子,看看他奶奶的什么架式再说。’’

老滩分舵舵主郭振武说:“人家他娘的是一个国,咱是一个小帮,一个小帮去摆弄一个国,是拿鸡蛋碰石头,如果说鸡蛋不去碰石头,摔到八元的脸上,那一定会很好看,看的人一定不会笑。”

众人嘻嘻一声笑了一下。

碧流河分舵舵主郭振成说:“他娘的,真是的,大象大个凶狼,惹不起咱还躲不吗!咱前有盐滩后有庄院,不能晒盐去种地去!破财消灾,人图个平安,风水轮流转,老毛子来了小鬼子跑,小鬼子跑了老毛子来,再等他娘的十年二十年,再来个大爷小鬼子再跑,咱再回来。”

老沟分舵副舵主孙玉云说:“我们外姓人不好说这句话,但我家是咱盐帮一个小份子,盐帮完了我们家也破了,盐帮好了我们家也好了。我们孙家跟盐帮有四代了,也是盐帮的老人了,把盐滩白给他妈的小鬼子,回庄园去种地,对不起老祖宗!”

郭虎说:“八元穿着军装,骑着大马去扎老沟,他显摆他娘的骚劲给咱看,那意思是明摆着的。

‘‘昨晚,我和副总舵主,再加上老总管,我们三个人,一宿没合眼,比量过来比量过去,当狗是个死,躲了也是个死,针锋相对也是个死。他娘的,死有多样,有躺着死的,有跪着死的,有站着死的,我们选 他娘的哪一种呢?!

“我们郭家的祖先,传说从明“洪武”年间来到这里,开始是晒卤水熬盐,到后来是晒卤水晒盐,已经有四百多年了吧。开始是郭姓人家,到现在已有三十多个姓了,郭姓只占了一半,孙副舵主见外了,

“这个事,要是咱自个国家,来修大盐场 ,是咱自家的事,一块肉在锅里,多多少少好商量,小鬼子是个什么东西,是个狼,狼进了家,张着大嘴对你说,我是来和你亲善的。掴掴都不让,还亲亲,谁信呢?!大家要记住,狼走到哪儿都是吃肉的,你和狼亲善,就是拿刀把自个身上的肉刮下来给狼,狼进了家只有打,打不死狼,你就被狼吃掉。

“我们要像老祖宗一样,四百多年来,在六次灭帮大难中面对豺狼强盗,凡是能拿刀拿枪的都英勇去战。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孔圣人的一句话,这是我们老祖宗的精神!我们老祖宗英雄豪气!

郭虎说着,站了起来,继续说:“我们盐滩是神州大地的一个角,大坝小坝连着神州的五岳三山,大沟小沟连着神州的江河百川;我们晒盐人,头顶日月,脚踩星瀚,吞噬四海,纵横天下,双臂一挥,驱赶银山,何等豪气;在风雪严寒、烈日雨电中炼就的钢筋铁骨,在鬼子面前能被吓倒吗?不能!绝对不能!!!能被打死,绝不能被吓死!

‘‘盐滩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家业,不能白送给八元,我们必须和八元一战,来显示咱盐家的骨气!来显示咱中国人的骨气!让八元看看中国人的精气神!

‘‘现在我们面临灭帮的大难,大家都在考虑我们死后,扔下的孤儿寡母,老弱病残怎么办?“

“我们老祖宗聪明,给我们盐帮留下了一个在大劫中不死的秘方。这个方法就是明暗两条线。明线,就是现有的总舵和三个分舵,摆在明面上,大家都知道;暗线,只有历代总舵主一个人掌控,连副总舵 主和总管都不知道,今天我不能告诉你们,这是关系到咱盐帮立而不倒的神法。

“在明线被灭后,暗线接手,养活老弱病残,孤儿寡母,教育后代,报仇雪恨,兴帮立业,我讲这个,叫大家放心,消除后顾之忧。快到端午节了,过了端午,大家就把老婆孩子,老弱病残送到庄园去,利手利脚的和八元他娘的去爽一爽。”

说到这里,郭虎喊:“老沟分舵,你们二人回去,先和八元他娘的过家家,他挡坝,咱就撅坝,他们用警察 ,你们就用自己的武士,他们用兵,你们就点烟报警,总舵武士就参战!

“我爽八元他娘的,就这么弄怎么样?”

大家齐声说:“就这么弄吧。”

郭虎说:“好,他娘的,就这么弄,散了吧。”

老沟中游,与小白楼遥遥相对,左面有一片零乱的盐滩,分散着十个土高台子,高台上建有瓦房和大草棚,这就是夹心子有名的十家滩,高台上的瓦房,就是每一家的住房。瓦房间数多少,是根据这家的人口多少和伙计多少而定了。

十家滩东北头,有一座高六尺,长二十多丈,宽十多丈的一个土高台子。高台子四周有二十多间瓦房围成一个大院,院外东边有一个二丈高的烟囱,院内中央有一根用木架子架起来的几丈高的旗杆,上面挂着白色青龙大旗,在海风中理直气壮的招展着。

大院在老沟坝上有一个大门,门楼上一个大匾,匾上写着:“盐帮老沟分舵”六个黑色大字。

门楼向西南二百多步,有一座木桥横跨老沟,桥面有五、六尺宽,名叫老沟桥,是盐帮修的。这座桥伸出一条车道向西北直通坎上,小白楼建在道左边。这是十家滩外卖海盐,内进生活用品的唯一通道 ,也是滩外赶海的唯一通道。

郭振天在总舵开完会回来,当天晚上跟武士把那老沟截坝给撅了。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出来,披着满身霞光的 盐哥们在扒盐。

孙玉云领着四个武士拿着枪站在老沟桥上。

郭振天领着四个武士拿着小铁方锨,站在老沟左边截坝的残处。

八点多钟,高云祥跑到八元的办公室,进门就对八元说:“大哥,工头向我报告,老沟截坝开了。”

八元骂了一声“八嘎”,喊人备马,急忙穿好军装,走出小白楼的门,骑着马,飞奔老沟而来。

高云祥急忙跑回武士大院,领了两个武士,骑着马随后赶去。

八元骑马来到老沟桥,看到老沟桥上站着一个粗矮个的人,这个 人五十多岁,黑红的田字脸上一对虎眼瞪着八元,粗粗的辫子盘在头上,穿了一身白色武士装,双手端着枪,在他身后,有四个身穿白色武士装的武士双手端着枪,一字排在那里。

八元看到这架式,知道盐帮开始向他宣战了,他冷笑一声,但他一看这五个人手中的枪是日本产的,心里吃惊不小,他有点丈二和尚……

这匹马常来这里,道路熟,不用人指挥,自己就知道怎么走。

八元在想枪的事,那马已经把他驼到截坝处。

马停住不走,八元回过神来,低头看那截坝,中间一个大开口,沟两边挂着残坝土基。

左边的残坝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色武士装的人,五十多岁,细高个,红黑的同字脸上布满了皱纹,龙眉龙眼,双眼有神,稀稀的头发辫了一条辫子盘在头上,手拿一把铁把小方锨,寒光闪闪;身后四个武士穿着白色武士装,各人手里拿着一把木把小方锨,一字排开,周围还有一群二十来个盐家的孩子。

这时,高云祥打马追来,停在八元身旁,对八元说:“大哥,眼前拿铁锨的那个人名叫郭振天,是老沟分舵的舵主;站在桥上的那个叫孙玉云,是副舵主。

八元没理高云祥,张嘴喊:“姓佟的巡捕,哪里的干活的去了?”

佟巡捕应声而到。

八元问:“这是怎么的回事?”

佟巡捕:“我的,我的……”

八元抽出战刀,一声八嘎,把佟巡捕劈了。

老沟两旁看眼的人都惊呆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郭振天一挥手,领四个武士退出十步以外,看八元行凶。

八元喊:“孙工头的,抬泥的干活。”

高云祥立即叫武士去找孙工头,孙工头满头大汗地跑来,双腿打战地站在八元面前。

八元看着孙工头说:“你的快快的把它的堵死,明白?”

孙工头站在坝上一挥手,四、五十个抬泥人跟 着他往老沟桥上跑……是想上对面原来挖泥的地场去抬泥。当他们跑到老沟桥时,被孙玉云用枪顶住 了,孙工头立即转身,跑回八元身边。

八元手握战刀,恶眉高挑,怒视着孙工头。

孙工头不敢看八元,转身对抬泥的人说:“你们都下去,从坝根往外数二十步,挖坑抬泥。”说着他又在抬泥人中点了八个人,说:“你们就从我站着的地方开始,往两边数三步,各往下修个斜坡道,不用架桥,抬泥人上来快,下去也快,涨潮前把老沟扎死,干不上去,八元就能劈了咱,快点吧。”

孙工头说完,跑到修滩人中,组织了一百多付抬,抬泥人从右边斜坡上坝,空抬人从左边斜坡下坝,从坝下看,形成一个八字人流。不一会儿,老沟又被扎死。

八元笑了,对孙工头说:“你的很会干活!”

八元转过身,迈步在截坝上来回走着,边走边踩,有时双脚并在一起,使劲往下压一压。

从海滩的南面和西南方向上来一百多的赶海人,一窝蜂似的涌到老沟坝上,像涨潮似的顺着大坝向上涌来。前头的几个人看到老沟截坝又起来了,迈步踏上了老沟截坝,迎面碰上了八元。

八元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前头的赶海人回答:“扒蛤。”

八元认为这个赶海人骂他,他加重语气回骂:“八嘎牙路。”

赶海人从筐中拿出八个深蓝色的牛眼蚬子。摆在地上,说“八蛤压路。”

八元大喊:“八嘎牙路七古校。”

赶海人又从筐里拿出八个大牛眼蚬,七个小牛眼蚬子摆在八元跟前,说:“八个大的七个小的。”

八元的脸变成猪肝色,歇斯底里了:“抠里哇南底斯嘎:”

赶海人瞪大了眼睛,说:“口里挖的南京蛤,上哪儿去弄啊,这不难为人吗?!”

这时,一只海鸟从头上飞过,一泼屎从天而降,落在八元的头和脸上,八元用手一摸,弄的满脸都是。

八元一声“八嘎”,抽出战刀,把那个赶海人给劈 了。

吓的众赶海人后腿 十多步,惊恐地看着八元。

八元恶眉高挑,刀眼闪着凶光,怒视着赶海人。

场面静的只能听到流水声。

一个孩子跑到截坝上,站在八元面前,指着八元说:“你欺负人!”说完,提了一提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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