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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提溜算盘上大连

上午十点来钟,鬼子的车队,前面是电驴子,紧跟的是几辆黑盖子,再后面是十几辆带蓬的汽车,车头上架着机枪,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由西向东而来,尘土飞扬。

郭正人看到电驴的影子,把迫击炮调好,一炮打飞了那个电驴子。

热闹了。

鬼子那面,后面的车急刹车,造成了后车亲前车的局面,乱成一团。

郭正人这面,他把炮弹往炮筒里一放,炮弹出堂一声响,声音虽然不大,但拉车的三匹马是农家的,牠们少见多怪,听到声音不对就惊了,疯跑起来。

姜、李、孙、乔坐在车上哈哈大笑,并抓住了车傍子。

马跑出三十来步,郭正人放下手中的炮筒,一个后空翻,落地站在马前头,当马车从右边擦身而过时,他抓住左边的车辕子,大喊一声“吁——”,双脚用力往后一迫,把车给定住了,但他穿的那双鬼子的大马靴底被跐掉了,穿了一双无底鞋。

他也不管冻不冻脚,叫姜、李、孙、乔四人下车押住马,他又跳上车调好炮,向鬼子的车队,一车一炮,一车一炮挨个轰。

鬼子的车队大乱。

郭正人拿出冤魂剑,拔剑出鞘,对着冤魂剑说:“盐家亲人,邻里乡亲的冤魂们,今天向鬼子们讨还血债!”

他把冤魂剑抛向鬼子车队上空。

冤魂剑青光闪闪,寒气逼人,阴风翻滚,鬼影飘动,哭喊:“小鬼子,拿命来!……”

这喊叫声,声声血,字字泪,同时伴着鬼子的惨叫声,惊天动地,吓死个人也。

杀完鬼子,冤魂剑自动入鞘。

郭正人说:“哥们,冤魂剑是不杀中国人的,咱带上大胡子,过去查查,遇到汉奸就和他们玩玩。”

他们向鬼子车队走去,五人分南北两组,南二北三,来回查了二遍,只发现三个穿警服的没有剑伤,是瞪着双眼而亡的。

郭正人扒下一个大佐的外衣,把他翻身背朝天,用血在他的后背白衬衣上写上三个大字:傩侠杀。

完后,他把那个马靴脱下来,把自己脚上的无底马靴脱下来扔掉,穿上有底的马靴 ,说:“向家走!”

貔子窝人对傩侠杀鬼子是又喜又怕,喜的是解心头恨,有大米、白面过个好年,怕的是鬼子大队人马来折腾,大家过不好年。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大家在惊恐中等了一天,鬼子没来,街上也没有警察、巡捕、浪人,大家松了一口气。

鬼子进貔子窝十来年,头一年老百姓吃上了大米饭。平常有这么一句话,你家过年晌饭吃什么,答:大米干饭滚小豆,熬的萝卜丝汤,新鲜大刀鱼。晚上请年又能吃上白面饺子。

大米白面把貔子窝人撑乐了。半夜发纸时,小康人家鞭炮响的震天动地。在鞭炮声中,老街的一些中年人,改变在家守岁的规矩(这个规矩是:发完纸,吃完年夜饭,谁也不出门,坐在家里到天亮),领着青少年挨家拜年,问好,磕头。

这一闹腾可好,热闹就大了,全貔子窝的人以弄子为单位,拉着大队走街串巷挨户拜年,从半夜开始拜到初一中午。

大家进门,问大爷好、大娘好、叔叔好、婶子好、姑姑好、姨姨好、大哥好、大嫂好、大姐好。这一串下来,大人没有问题,十几岁的孩子分不开辈呀,他们就跟着大人叫,人家大人叫大姐,他们是应该叫姑姑,但他们也跟着大人一样叫大姐;人家大人叫大哥,他们应该是叫大爷或叫大叔,但他们也跟着叫大哥。这些人被孩子们叫的笑出了眼泪。

貔子窝人这个年过的血开心了。

貔子窝人从此开始,年年过年吃上大米白面,一直到郭正人身亡。

阴历初四的早晨,郭正人、姜大成、李万金、孙连福、乔富,坐在关公堂里讲过年的热闹。

孙连福说:“今年过年没有警察、巡捕凶起来了。”

乔富说:“山中无老虎,猴子成大王了。”

孙连福说:“巡捕们不知孙猴他妈是怎么死的,骑电驴子回家过年。”

乔富说:“抻的,穷显摆。”

孙连福说:“一个姓刀的巡捕,骑着电驴子,提着灯笼去请神。他在回来的路上有了尿,眼看就憋不住了,回家一进大门,把电驴子停在院中,把灯笼挂在晒衣绳上,跑步钻进茅厕。尿完尿,他回家坐在炕上,拿起筷子,刚夹上一个饺子,肚子就痛起来了。他这个肚子是绞劲地痛,痛的他满头大汗,满炕打滚。

他老爹说:“这是冲大邪啦,快去找半仙吧。”

人家半仙说:“把他抻的,中国人骑个洋电驴子去请年,回来不直接进家门而去茅厕,他把老祖宗领进茅厕里了,叫老祖宗在茅厕里过年吗?”

大家哈哈笑了一会儿。

郭正人说:“咱应该乘鬼子没反过乏来,提溜算盘上大连去。”

李万金说:“大连咱没去过,不认道呀!”

孙连福说:“扒蚬子不认旋,见眼就捅;进城不认道,鼻下有嘴。”

郭正人说:“咱有万万儿。”

乔富问:“咱穿什么样的衣服?”

郭正人说:“我叫万万儿已经准备好,一人一件黑皮大衣,丝棉裤袄,一双马靴,一顶礼帽。”说着,他从大箱里拿出五套衣裳。

小哥们乐哈哈地穿起来。

穿戴完毕,郭正人说:“万万儿,送我们去大连。”

郭正人话音刚落,五个人已站在大连市内一个地场。

乡下人头一次进城,看楼房老高老高的,挺大挺大的。

姜大成说:“你看对面的大楼,有半个老街长,有半个山头高,屋顶还有个膏药旗,像个官府的凶样。”

李万金说:“门口还有站岗的,一定是日本人的官府!”

孙连福说:“这个场地不小啊,有咱盐祖庙前的场地两个大。日本娘们背着养汉包,脚穿呱哒板,领着孩子在溜达。”

乔富说:“还有宪兵在巡逻。”

孙连福跑到一个穿棉袍、戴礼帽的中国人面前,抱拳一礼,说:“过年好。”

那个人笑脸相迎,抱拳回礼,说:“过年好。”

孙连福问:“这是什么地场?”

那个人看了看孙连福,说:“说话海蛎子味,不知这里是什么地场?”

孙连福说:“大连比我们屯子大玄了,眼睛忙不过来了。我领你进我们屯子看看,山连山,沟套沟,你也不认得山,你也不认得沟,你也找不着道。”

那人笑着说:“是是是,对面那栋大楼是关东州都督府,是个大衙门,是个喝中国人血的地方,小心喽。你四下看看,这么大的地场 有几个中国人溜达?”

孙连福说:“谢谢先生。”

孙连福跑回来,对大家说:“这里是关东督护府。”

郭正人说:“万万儿,把我们五兄弟的脸都变成罗成的脸。”

五个人一样的脸,个子高矮不同,并排齐步向着督护府走去。

这个广场,有三纵三横之道,督护府门前一条直道向前。在风水上叫一箭穿心。

郭正人他们五人在一箭穿心来回齐步而行。

两个巡捕迎了上来。

巡捕甲问:“你们从哪里来?”

郭正人答:“从来的地方来。”

巡捕甲说:“看你们穿戴不是大连人,看你们的走相也不是大连人。”

郭正人反问:“像不像中国人?”

巡捕乙说:“这里不准提中国人三个字!”

姜大成问:“你是什么人?”

巡捕乙答:“我是关东州巡捕。”

姜大成又问:“关东州是大连,大连是神州之地,这里有中国人、日本人、俄国人,你是哪一国人?”

巡捕甲说:“我们是大日本关东州人!”

乔富问:“你们的祖宗呢?”

两个巡捕不答。

李万金说:“扔进粪坑里了。”

孙连福说:“滚鸡蛋朝地。”

姜大成问:“什么意思?”

孙连福说:“金州一个姓吴的巡捕,他爹叫他去送年,他说,过日本年多好,过中国年自找麻烦。请年早送年晚,七点后他点上灯笼,拿着香纸说,你们这些老驴进的,滚鸡蛋朝的。送走了祖宗,他回来时,看到他死去的老妈妈站在院门前,差一点没把他吓死,病了两个多月。”

乔富说:“该死!”

姜大成又问两个巡捕:“你们的良心呢?”

巡捕不答。

乔富说:“叫狼啖了。”

孙连福问:“你们的脸呢?”

两个巡捕不语。

郭正人说:“叫驴踢了。”

巡捕甲说:“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郭正人说:“我们是来拜年的。”

巡捕甲问:“给谁拜年?”

郭正人答:“大公鸡给黄鼠狼拜年。”

巡捕乙哈哈大笑,说:“巧啦,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从来没听说鸡给黄鼠狼拜年。”

巡捕甲问:“鸡给黄鼠狼拜年怎么拜?”

郭正人问:“你俩想想?”

两个巡捕摇头。

郭正人问:“黄鼠狼给鸡拜年是什么意思?”

巡捕甲答:“没按好心。”

郭正人又问:“鸡给黄鼠狼拜年呢?”

巡捕乙答:“不明白。”

李万金问:“你给日本人拜年呢?”

巡捕乙说:“我也不是鸡,日本人也不是黄鼠狼,啊——,你们——。”

郭正人说:“你们两位,先不要急着你们我们。我问你们,鸡给黄鼠狼拜年,黄鼠狼是什么心情?”

巡捕乙说:“乐的够啊嘎的。”

巡捕甲说:“老王婆抓蟹,望不能那一夹。”

郭正人说:“大公鸡对黄鼠狼说,黄大仙过年好,恭喜发财。

“黄鼠狼说,好好好,发财发财。

‘‘黄鼠狼好像在云端里。

‘‘大公鸡向黄鼠狼一礼。

‘‘黄鼠狼给大公鸡还礼,把头伸给了大公鸡。

‘‘大公鸡一嘴啄上黄鼠狼的额头,黄鼠狼昏倒在地。大公鸡立即双爪抓住黄鼠狼的身,啄开了黄鼠狼的脑袋。’’

李万金说:“这就叫大公鸡给黄鼠狼拜年!”

郭正人喊:“拜年啦。”

孙连福面对巡捕甲说:“过年好。”好字刚落,啪啪给巡捕两个脸蛋子。

巡捕甲口吐鲜血。

乔富面对巡捕乙说:“过年好。”也是好字刚落,啪啪给巡捕乙两个耳光子。

巡捕乙口吐鲜血。

郭正人说:“你们去找你们的主子,我们在这儿等着。”

两个巡捕跑向了巡逻宪兵队。

这一队宪兵有十三个人,跑过来把郭正人他们围在中间。

宪兵甲问:“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郭正人答:“拜年的干活。”

宪兵甲问:“拜年的打巡捕,死了死了的。”

郭正人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

宪兵甲对宪兵乙说:“他们的反日,统统的抓 起来!”

郭正人喊:“拜年喽。”

郭正人、姜大成、李万金、孙连福、乔富,闪电般站在五个宪兵对面。

五个同时喊:“过年好。”

五人同时抬手,只听啪啪两声脆响,五个宪兵同时蹲在地上,吐血吐牙。这是第一个回合。

小哥儿五个同时闪电般的站到另五个宪兵的对面。这五个宪兵是蒙了,像五个桩子杵在地上。

小哥们五个人同时喊:“过年好。”

好字刚落,五人同时抬手,啪啪两声脆响,这五个宪兵同时蹲在地上吐血吐牙。这是第二个回合。

另外三个宪兵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乔富、孙连福、李万金同时腾空而起,落在三个人的前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乔富他们三人同声喊:“过年好。”

好音刚落,啪啪两声脆响,三个宪兵蹲在地上吐血吐牙。这是第三个回合。

郭正人喊:“过年好。”好音刚落,他抬起脚,一脚把一个宪兵踢上空中,落地惨叫一声而亡。

姜大成、李万金、孙连福、乔富四人分别喊:“过年好。”

同时,各自向自己面前的宪兵踢上一脚,四个宪兵同时飞上了天,落地也是惨叫一声而亡。这是第四个回合。

剩下八个宪兵 ,看景儿不对,抬腚就跑。

小哥们五个一步赶上去,用脚把他们踹倒在地,再一脚把他们踢个天蹦高。他们的身体还没有落地,小哥们五个又踢上一脚。就这样,他们五人把这八个宪兵当球踢了。八个宪兵已经死了,他们五人还在踢,边踢边喊:“过年好。”这是第五个回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不敢近前看,都在三十步以外。

跑来五十多个警察,拿着枪,把郭正人他们围在中间。

郭正人他们背靠背,面对着警察。

郭正人说:“我咕说咕过咕年咕好咕,咱咕同咕时咕给咕他咕们咕两咕个咕耳咕光咕子咕!”

姜大成、李万金、孙连福、乔富共声回答:“也咕。”

郭正人喊:“过年好。”

只见人影闪动,只听啪、啪、啪……,能有喘三口气的时间,五十多个警察全蹲在地上吐血吐牙。

郭正人他们回到原地,五人背靠着背。

郭正人喊:“过年好。”

他们五个人用脚向警察踢去,警察们先后上了天,落地惨叫一声而亡。

他们五人玩的高兴,来了大批的宪兵和警察,把他们五人围了起来。

郭正人抬眼望了一望,宪兵和警察能有五、六百人。

他冷笑一声,一摆手,五个人回到原地。

一个少将级的警官喊:“报上名来。”

郭正人答:“傩侠也。”

一个宪兵大佐问:“你是貔子窝的傩侠?”

郭正人答:“非也!放眼望神州,风大浪不小;妈妈病在炕,没船走不了。心里干着急,嘴上起大泡;恨把妖风灭,回家看妈好。傩侠是打鬼的,那里有鬼子,那里就有傩侠。”

宪兵大佐喊:“你们的,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少将警官说:“死了的不要,情况明白的弄。”

宪兵大佐问:“貔子窝的皇军、警察的被杀,统统的是你们的干活?”

郭正人说:“你们的武士战无不胜,天下无敌,我怎么能杀得了呢?”

少将警官问:“他们的怎么死的?”

乔富说:“吹死的!”

少将警官问:“这种事的有?”

孙连福说:“你们小鬼子,一百斤牛九十九斤皮的要西。”

少将警官问:“一百斤牛,九十九斤皮,只有一斤肉,骨头的哪里去了?”

姜大成说:“臬都。”(俄语)

李万金说:“狗的米西了。”

少将警官:“少嘎。”

宪兵大佐:“要西。”

郭正人问:“少将先生,大连可有大日本第一的武士?有,你把他请来,让我看看他怎么战无不胜。”

郭正人把日本人争强斗狠的心给挑逗起来。

少将和大佐二人眉飞色舞,低头咬了几句耳朵,派一个警察飞跑而去。少将说:“傩侠,你的稍等。”

双方在等待。

郭正人说:“万万儿,弄五个大礼花炮来。”

万万儿说:“是主人。”

五个大礼花炮从天而降落在地上,是二十响的碗口粒的大礼花炮,那礼花蛋也有皮球大。

郭正人和四个小哥们悄悄说了几句话,五个人各自抱了一个礼花炮,放在东西南北五个方位上,中间留下一个九米的比武空场。

郭正人的这个举动,把四周的军、警、围观人的胃口吊起来了。

人人都有一个好奇心,在城市里非常突出。

有人在排队,他也跟着排,结果是排队上厕所。有人在围观,他也跟着去围观,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本人在一九七三年的一天到大连市内去办事,上午八点时,我和同伴肖师傅一起走进天津街。走到二百米左右时,我对肖师傅说:“肖师傅,咱俩就瞅左边那房角,我保证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和咱俩一起瞅。”

肖师傅点了点头,笑了笑,就和我一起瞅。

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五十多人和我们一起瞅。

我对肖师傅说:“咱俩去办事吧。”

肖师傅笑呵呵地摇了摇头,我们一起向天津街的深处走去。

十点来钟我们回来,这一段街面满满的都是人,道被堵死,每个人都瞅着同一个方向。

有人问:“看什么?看什么?”

有人答:“不知道。”

问话这个人不走了,也跟着瞅。

这是一段闲话。但在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远远望去,像人海一样。

少将警官没有话找话问:“傩侠,你的礼花炮,什么的干活?”

郭正人说:“本侠来大连办两件事。”

外围有人喊:“好帅的小哥哟,五个人一样的脸,你们是一个妈生的吧?”

外围又有人喊:“来了,来了。”

宪兵闪开一条道,二十几个浪人走了进来。他们牛个驴样,脚穿呱哒板,双手抱胸,腰插倭刀,身穿提郎堂郎的武士装,双目朝天,可惜鼻子小,脸上一马平川,没有傲相。

他们走到少将警官、宪兵大佐面前一礼。

少将警官、宪兵大佐和浪人说悄悄话,还时不时用手指着郭正人他们。

乔富喊:“见不得人吗?大声点!你们知不知道,喳喳话,烂嘴巴,一年挣个小破褂,小破褂,没有扣,扣你妈个小腚沟。”

少将警官说:“你的骂人的干活,不文明的干活!”

孙连福说:“你们日本人文明的干活,拿着枪炮进中国,杀中国人,打中国人,骂中国人,辱中国女人,文明否?”

少将警官说:“这叫强者生存,王者治国。”

姜大成说:“这叫臭蛋屁!”

李万金说:“是畜牲道。”

郭正人讲:“这是西方达尔文老先生的畜牲道,使人堕落成狼。”

少将警官说:“你们中国人愚蠢,不懂科学。”

郭正人讲:“达尔文进化论是科学,他是畜牲道。中国人讲的是人道,是爱;是神道。”

宪兵大佐高叫着:“这个道,那个道,我认的是武士道!武士的下场!”

一个武士下场了,他和大连人比是中下的个头,在日本人群中还是个高个。他脱掉呱哒板,走进礼花炮圈内。

他有四十来岁,一身杀气,对小哥儿五个说:“小孩,你们的谁先来?”

郭正人迎上他,站在他的对面。郭正人一米八五的个头,他不到一米六,差二十六公分,显得那个武士很可笑。

那个日本武士仰脸看着郭正人说:“小孩,你的报上名来。”

郭正人低头看着那个日本武士说:“傩侠也,小鼻子,你也报上名来。”

日本武士喊:“安倍风。”

郭正人说:“你没有三方豆腐高,跑中国来什么的干活?”

安倍风说:“教你们当皇民的干活。”

郭正人说:“你们想当中国人的家,要我们顺你们。你们残酷的对待我们,我们还得哈一。”

少将警官插嘴,说:“皇民的要西。”

郭正人说:“黄鼠狼就想给鸡当家,但牠首先得成神,成神的前题是弄个封号。”

“一次牠拣了一个牛??,在过年发纸的夜里,站在一条毛道中间,头顶着那个牛??干,对一个行人说,你说我是个人还是个神?”

“那人看了看黄鼠狼,说,你是个鸡蹬!说完,一脚把黄鼠狼踢个天蹦高。”

“黄鼠狼落下地,滚了一下,站起来一步一蹦的边跑边说,鸡蹬,鸡蹬,鸡蹬……”

郭正人说完,一脚把安倍风踢向空中,哈哈大笑,说:“不知自己是什么德性,想跑到人家家里当家,是找死!”

安倍风落地,气绝身亡。

又一个武士跳进圈内,瞪着小眼,哼了一声,举刀奔向郭正人。

郭正人说:“你输了可不能哭。”

那武士说:“日本武士战无不胜。”

郭正人说:“打你的耳光。”

话音还没落,啪的一声响,那武士被郭正人打了一个耳光。

那个武士右手捂着脸,吐血吐牙。

郭正人喊:“揪你的鼻子。”

话音没落,只听嘎叭一声,那个武士的鼻子血出如柱。

又一个武士上场,指着郭正人说:“你的不是比武的干活!”

郭正人说:“你们的战无不胜只是个花架子,一招就散架。”

这个武士又亮起了架式。

郭正人说:“本侠不杀无名之辈。”

这个武士说:“我的井下,他的松下。”

郭正人说:“啊,井里蛤蟆,注意啦。”

井下又调整一下架式。

郭正人喊:“我敲你的天灵盖!”

腚沟在哪里,怎么防守?井下不知所措。他正在想时,他的后腚被郭正人踢了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尾巴根上,他的尾骨粉碎,人也飞上了天。

井下从空中往下落,身子还没着地,郭正人又是一脚踢在井下的尾根上,井下一点声音也没有,人又上了天。

井下的身子又从空中往下落,刚要着地时,郭正人第三脚踢上去。这一脚,郭正人踢在井下的命门上,井下落地,气绝身亡。

郭正人面对少将、大佐喊:“这就是你们的战无不胜吗?!”

郭正人把日本武士的面子打到裤裆里。他们要找回面子,十几个武士一起冲进场内。

郭正人喊:“过年好!”

小哥们五人,同时用脚踢向武士,一脚一个,眨眼功夫,十几个武士被踢进四周的警察和宪兵群体之中,引起他们的骚动。

郭正人喊:“恭喜发财!”

他们五人把礼花炮横放于地,划火点上火线,用脚踩着炮体,只听“嗵”,“铛”,礼花弹在宪兵队中,警察队中爆炸了。

这个礼花炮的礼花弹有拳头大,郭正人把礼花炮的炮口对着那个少将和大佐,礼花弹在他们身边爆炸,把他们打倒在地,同时火花撒在他们身上,他俩棉衣着火了。他俩蹦跳起来,在火中跳舞。嗵,嗵,嗵,铛,铛,铛……。礼花弹一个接一个落在他们身边,没有人来救他们,他们身边的兵警都在火中跳舞。

这五个礼花炮,每个二十响,一共一百个响,比迫击炮都好用,礼花弹打人,弹打火烧,火花四射,天女散花,非常壮观。

周围的警察和宪兵,被一百个礼花弹打的全身都是火。他们在烈火中东串西钻,跳蹦高舞,跳摇摆舞,跳交际舞……

他们死伤了多少,日本人是不公布的。只听传言,死的不多,大部分残废了。

围观的人四散逃走。

郭正人说:“哥们,咱去督护府拜年。”

五个起身,飞向空中,踩着火尖飞过火场,同时落在督护府大门前。

督护府院内的卫兵向他们开枪,他们闪在墙根下。

两个中队的宪兵,从东西南三面向他们包抄过来。

郭正人说:“万万儿,进楼。”

他们五个,落在三楼的走廊里。

郭正人在前,四小在后,排成人字形,正步在走廊里行走,咔、咔、咔……

办公的日本人,有不少拉开办公室的门,探出头来看望他们。

郭正人打了个手式,他们同声喊:“过年好。”

这一声喊,是他们运功喊的,震的探头的日本人耳痛头晕,立即把头缩了回去。

他们朝东走到走廊尽头,一个向后转,转过身来面朝西。

郭正人说:“万万儿,一个办公室门口放一个大礼花炮。”

每一个办公室门口,出现一个大礼花炮。

郭正人说:“哥们,啖袋烟,喘一喘。”

他们每人嘴上叼上了一支烟,点上了火,巴达了几下,吐出一股烟柱。

郭正人推开督护办公室的门。

督护骂道:“叭嘎,什么的干活?”

郭正人说:“过年好。”

督护怒喊:“滚蛋!”

郭正人说:“恭喜发财。”

他双手一揖,哈腰点燃了礼花炮的火线,一脚把礼花炮踢进了督护的办公室里。

姜大成、李万金、孙连福、乔富同时点燃了礼花炮的火线,推开办公室的门,把礼花炮踢进了办公室里,拉紧了办公室的门。

他们的行动如风如电,不一会儿,三楼里的所有办公室里,都赏给一个礼花炮。

有的办公室里的日本人,刚开门探出头,也被他们推了回去。

这礼花炮横放,用脚踩着它,它有一定的方向;不踩着它,它就打出一弹转一下;有时蹦高朝下打,有时翻身朝上打。它在动中打,四面八方加上下,十方世界全打遍。

有很多礼花弹打出窗外,落在宪兵队中爆炸。有不少整个大礼花炮体飞出窗外,落在宪兵队中,躺着放弹——横打。

督护府大楼内外,热闹非凡。

郭正人他们用礼花炮给警察厅大楼拜年。

郭正人他们用礼花炮给南满铁路株式会社大楼拜年。

大连的关东州宪兵司令、关东州警察厅的厅长、特高课的特务头子、关东军司令等,骂了一顿叭嘎之后,发出一道通缉令。捉拿傩侠五人。通缉令上有傩侠五人的像,那像是傩侠的变脸——罗成脸。照这张脸在大连抓傩侠,小鬼子等老驴长角那年也抓不到傩侠。

郭正人看到已经达到了来大连的效果,对姜、李、孙、乔说:“哥们,这一招能解貔子窝之灾,咱们回家,十三再来闹闹花灯,给鬼子撒点食盐。”

阴历正月十三日下午,大连不少的民间团体,组织了无数的高跷队,秧歌队,串大街、走大路,给大小店铺、酒楼饭馆拜年。

高跷队,人人踩着近一米的高跷,姜太公打头,后面跟着封神演义中的男女神将,还有唐僧师徒四人,后面老婆子手舞棒槌打四方。

秧歌队,文化深,队中典故醒后人,梁山伯与祝英台、三娘教子、打鱼杀家、苏三起解、杨家将、岳家军,长长的大队吸众人。

龙灯队,长龙飞舞好神威,那气势,好似在九天吞云吐雾,好似在五洋翻江倒海,看了令人振奋。

每一队,大抬鼓振天响,喇叭声入云唱。他们经过买卖家门前,每家鞭炮齐鸣。

最热闹的是,秧歌队、高跷队、龙灯队碰到一起,比武打擂,各显绝活。

秧歌队,打起圆场唱地蹦戏,岳家军十锤大闹朱仙镇,杨家将落难金沙滩,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楼台会……。

高跷队变成了杂技队,他们脚踩近一米高的高跷腿,高空翻、鲤鱼翻等花样无数。

龙灯队,龙舞九天,潜龙入海,龙盘天柱,龙吐火云等种种奇观。

这种打擂,吹手吹肿了嘴,鼓手累肿了胳膊,谁也不让谁,谁退了谁就没有赏钱。

有人说,西岗那面热闹,人们就往西岗跑。

有人吵吵,岭前那儿好看,人们就往岭前跑。

有人嚷嚷,沙河口那里精彩,人们就往沙河口跑。

在大连,那当时人们东奔西跑赶热闹,可不是拿步量,而是坐满电。

这时,大路上人如潮涌,上满电那是大挤。谁能挤谁先上,还能抢个座位。

郭正人他们五人,身穿黑皮大衣,头载礼帽,脚蹬大马靴,落在西岗市场,看了一会儿热闹。

乔富说:“哥们,来大连不坐坐满电,是不是不够意思?”

孙连福说:“坐满电是什么滋味?尝尝不好吗?”

郭正人说:“好,去坐满电,咣当咣当。“

他们来到车站等车,来一辆车,不管男女老少,一窝蜂似的碰头撒野,争、抢、挤。

来了三趟车,郭正人他们刚上门,都被挤到一边。

第四趟车来了。

姜大成喊:“挤吧!”

郭正人喊:“挤油啖,拌菜啖!”

车一停下来,五个人少一用力,把挤车的挤到两边,他们挤进了车内。

车开了。

车上人一摇晃,人与人互相磨蹭,就贴实了。后背贴后背,都很老实;后背贴肚皮,女在前,男在后,就有小动作;肚皮贴肚皮,男女相贴,易出险情。

一个姑娘骂道:“老死头,血流氓。”

和姑娘贴肚皮的老头,抬手抽姑娘一个嘴巴子,问:“谁是流氓?”

这个人说他是老头,只不过是个中年人。

姑娘说:“你!”

老头问:“我怎么流你了?”

姑娘说:“你——”

老头说:“我怎么了?”

姑娘说:“你——”

老头说:“你欠揍!”

姑娘不语。

车到站了,下去一帮人,挤上来一群年青人。

一个年青人把那个老头挤到一边,他和姑娘贴肚皮。

车开了,一摇晃,人与人又开始磨蹭。

突然一个急刹车,人们往前拥,眼看就要躺倒压摞了。

这个青年小伙子把姑娘紧紧抱在怀里,顶住了捅来的人群。

姑娘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德行!”

小伙子说:“不,这叫惯行!”

引来周围人嘻嘻的笑声。

车又到站了,下车挤,上车抢,一个少妇抱着孩子被挤上了车。她看面前有一个空座位,刚要坐下,一个小伙子抢上来,把她往旁边一扒拉,她被扒拉到旁边 ,还差不点摔倒,仗着人多靠住了。

小伙子坐下了,闭上了眼睛。

抱孩子的少妇身旁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她狠狠瞅了那个小伙子一眼,说:“小伙子,给这位抱孩子的大嫂让个座。”

小伙子闭着眼睛不放声。

中年妇女二次说:“小伙子,给这位抱孩子的大嫂让个座。”

小伙子闭着眼睛不放声。

中年妇女三次说:“小伙子,给这位抱孩子的大嫂让个座。”

小伙子还是闭着眼睛不放声。

抱孩子的少妇说:“大婶,别叫啦,俺儿睡啦。”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小伙子木艮也不木艮。

车到站了,小伙子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说:“咱刚才做了一个梦,看见一个媳妇骂公公。”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

小伙子在笑声中下了车。

又是一个挤下抢上。

车开动了,乘车人少了一些,人与人之间的空裆就大了点,不像挤时那么磨蹭。

突然,一股屁臭钻进了人们的鼻孔,人们用手捂着鼻子。

这个屁是真臭,乔富生气了,他想,用什么办法叫大家看看这个放屁的呢。他想了一个办法,叫他自己站出来。

乔富喊:“放屁的先生,快快的买票!”

一个日本人说:“我的月票的有。”

全车人哄笑。

放屁的日本人脸一红到脖子,转过身脸朝车外。不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来,看了乔富一会儿,说:“你的傩侠的干活?!”

乔富哈哈大笑,说:“我的傩侠也,你的狗屁也。”

放屁的急忙说:“我的狗屁不是,犬养也!”

乔富问:“狗屁是犬养放的?”

放屁摇头说:“犬养是姓,狗屁的什么的不是的。”

乔富又问:“狗屁不是,你放的是什么?”

放屁:“你的,你的……。”

乔富说:“你的,犬养狗屁。”

放屁:“哈一。”

车上乘客嘻嘻而笑。

放屁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狗屁不是的。”

乔富问:“狗屁不是何也?”

狗屁问:“傩侠何也?”

乔富说:“傩是打鬼的,你说傩侠是干什么的?”

狗屁伸出大拇指说:“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又伸出小手指说:“傩侠的是这个,狗屁的不是!”

乘车人嘻嘻而笑。

乔富说:“你们大日本帝国像你,有一点屁威,臭一阵子就过去了。”

狗屁说:“日本的武士天下第一,傩侠你的是打不过的。”

乔富说:“傩侠在大连,杀的你们警察、关东军、宪兵、黑龙会武士、浪人,从将军到小兵,从军人到武士,少说有一千,多说有二千。傩侠几个人,你们有千军万马,你们在大连街贴满了抓傩侠的告示,我就在电车上,你奈我何?!你们的武士又奈我何?!你们的警察、宪兵又能奈我何?!”

狗屁问:“我们日本人对你们不好吗?”

乔富问:“你的什么活的干?”

狗屁说:“红房子劳工的管管。”

乔富问:“你骂过劳工?”

狗屁不语。

乔富追问:“见面就骂吧?”

狗屁说:“那种场面,你的见到也要骂他们。”

乔富又追问:“你都骂的是什么?”

狗屁说:“叭嘎,支那猪,死了死了的!”

乔富说:“这是你们对大连人好?”

狗屁点头说:“要西。”

乔富问:“你打过劳工?”

狗屁说:“劳工的不打不干活的。”

乔富问:“我听说你一天打过几百个劳工。”

狗屁说:“没有那么多的,百八十的干活。”

乔富问:“天天打吗?”

狗屁说:“只有一天不打。”

乔富问:“为什么?”

狗屁说:“我的休息。”

车上人冷笑。

乔富问:“你这是对大连人好吗?”

狗屁说:“我们是占领者,这样对你们是好的,大大的好的。”

乔富问:“不好呢?”

狗屁说:“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乔富问:“你知不知道,羊被逼急了,还抽狼一个大嘴巴子!”

乘客甲说:“你们日本人,被红房子劳工一年里打死几个?”

狗屁不语。

乘客乙问:“傩侠是哪里人氏?”

乔富答:“眼望大神州,风大浪不小;

妈妈病在炕,没船走不了。

心里干着急,嘴上起大泡;

恨把妖风灭,回家看妈好。

你猜吧。”

乘客甲说:“傩侠不是关东州人,关东州这地方,貔子窝地区胡匪多,金州地区雅士多,大连地区富豪多,整个关东州汉奸多,义士少。”

乘客乙说:“大连人说话海蛎子味,海城、盖平人说话大茬子味,奉天人说话臭高粱味,奉天往北是豆腥味,臭糜子味。傩侠说话的味,海蛎子喝混水——土腥味。”

乘客们哈哈一笑。

乔富喊:“犬养狗屁。”

狗屁说:“我的名字,叫犬养一郎。”

乔富问:“你知不知道,你们日本人的祖师爷爷是谁?”

狗屁说:“大和民族的祖先,聪明大大的。”

乔富说:“狗屁不通。”

狗屁急了,说:“狗屁的一会儿不是,一会儿不通,是不是还是不通,我的不明白的。”

乘客们笑了起来。

乔富问:“犬养狗下,狗下犬养一不一样?”

有的乘客笑了。

狗屁摇头。

乔富说:“竖起你犬养的耳朵,听我慢慢道来。”

狗屁哈一。

车上又是一阵笑声。

乔富说:“你们日本人有徐福的子孙,徐福是中国人,所以说你们日本人是中国人的孙子,中国人也是你们的祖宗!”

狗屁骂道:“叭嘎!”

乔富说:“不是扒蛤、钓鱼、抓蟹子,秦始皇时徐福领五百个童男童女,找长生不老药去了日本,就在日本岛住下过日子了,再也没有回到中国。”

狗屁反驳:“支那猪是日本人的祖宗,笑话大大的,大大的!”

乔富问:“你们的书里为什么有中国字?”

狗屁说:“怪怪的,不明白。”

乔富说:“中国的唐朝人教你们的。”

狗屁瞪大了双眼,放出不解的光。

乔富继续说:“中国人是你们的祖宗,又是你们的祖师爷爷,你们骂中国人就是骂你们自己的八辈祖宗,也就是骂你们自己!”

狗屁问:“骂支那猪——”

乔富说:“就是骂你自己!”

狗屁有点急,说:“我们日本人是跳楼的干活,还是蹬山的干活?!”

车上众人笑。

乔富说:“你们日本人是堕落的干活!”

狗屁问:“什么?”

乔富答:“狼!”

狗屁念道:“狼的干活,人的不是,大大的不是。”

乔富说:“你们日本人近代学了西方的畜牲道,堕落成狼!背师叛祖,傩侠的任务,就是清理门户。”

狗屁问:“清理门户,什么的干活,还扫地吗?”

车上人大笑。

乔富说:“你们大和民族是最聪明,聪明个飚驴样。”

狗屁问:“飚驴样的没见到,样子的很可爱吗?”

乘车人哄然大笑。

郭正人说:“狗屁,你有胆量吗?把我们领到宪兵司令部去。”

狗屁说:“下一站就是,我的带路的干活!”

郭正人说:“车上的老少爷们,你们下车给我带个话,叫大连人到宪兵司令部来,我请大家看看日本人的畜牲态。”

下了电车,狗屁一个人在前头,郭正人五人在后面,向宪兵司令部走去。

郭正他们,身穿黑皮大衣,头戴礼帽,脚蹬黑亮的大马靴,走成人字形,步伐整齐,咔、咔、咔 ,声声震耳。特别是那五张一样的罗成脸,令人惊奇。

郭正人他们五人在前面走,下车的人跟在后。

遇到认识 的人问:“你们是赶场 吗?”

有人答:“赶热闹。”

“什么热闹?”

“狼耍欢。“

……

好奇的大连人加入了这支队伍,人越来越多,队伍越走越长,当到达宪兵司令部时,队伍已有三千多米长。

到了宪兵队门口,狗屁跑进了宪兵司令部的门。

宪兵司令部门前有一个小广场,郭正人立即在小广场中间插了一根筷子,又在这根筷子周围插上了一圈筷子,这个圈有半个小广场大。

姜大成站在筷子圈的离位上,李万金站在坎位上,孙连福站在震位上,乔富站在兑位上。

郭正人布的是奇门迷幻大阵。这个时间是大冬天,地是冻地。郭正人插筷子时,先用食指把冻地捅个眼,再把筷子插入地眼中,把围观的人看呆了。

郭正人说:“大连的老少爷们,大娘小姐们,你们不要进这个筷子圈里面,这是给鬼子准备的。你们站在圈外,好好看看鬼子是狼还是人。“

宪兵从大门内冲了出来,兵在前,官在后,还有不少女官。他们冲进筷子圈内,把郭正人围在中间。

郭正人把手中的筷子插进地眼里,场内的景象变了。

一望无边的大海滩,红绿相间之中,一座座银山,一排排盐池子,一座座瓦房,一个个盐民村。

鬼子军官挥舞军刀,鬼子兵端着带刺刀的枪,冲进盐民村。

盐民们拿起枪,拿起小铁方锨和鬼子兵对打。他们一个个被鬼子兵打死,倒在坨台上,倒在盐道上,倒在盐池里,雪白的盐池子变成了血红色,白盐变成了红盐。

鬼子兵冲进了瓦房,抬出来一个个大箱子,掀开箱盖,箱里的大洋银光闪闪,金条金光闪闪,珠宝五颜六色。

鬼子兵从瓦房里赶出女人的和小孩,又把女人和孩子集中在坨台上。

鬼子兵抢女人……

鬼子兵把仓库和房子点上了火……

鬼子兵把奸过的女人,啼哭的孩子扔进了大火之中。

鬼子们在狞笑。

大海滩,一股股烟柱冲天而起。

海在呻? 吟,风在啼哭,海鸥在带孝。

× × ×

一个大广场,排满了几百口棺灵,灵前守着身穿孝服的亲人。

广场上,一片红,一片白。

突然,炮弹像下冰雹似的落在棺灵之中,轰、轰、轰……

棺材板飞上了天,人也飞上了天……

鬼子兵杀进了广场。

在血肉横飞中,鬼子兵互相撕杀,一直到杀尽广场上空无一人。

郭正人拔出地眼中的筷子,幻影消熄,一幅真相出现在人们面前。

一部分鬼子兵中弹倒在血泊中;

一部分鬼子兵,互相把刺刀刺进对方的腹中,有的站立身亡,有的倒地身亡;

一部分鬼子兵,把光身的鬼子兵压在身下,背部插着带刺刀的枪;

所有的女军官赤身而亡,身边躺着几个裸身的男鬼子的尸体;

……

郭正人喊:“大连的老少爷们,大娘小姐们,这就是日本人的德性——畜牲态。“

围观的人,一个个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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