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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禅歌出世(一)

期中考试,郭正人他们全排在三百名前后,日本学生都排在中国学生前面。

片仓让介见到郭正人说:“你的不让,我们日本学生也会考在前头!”

郭正人说:“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

片仓让介:“要西。”

郭正人讲了一个得便宜卖乖的故事。

从前有两个混子,平时贪玩不种地。到秋天了,别人都收庄稼,粮草备足,准备过冬。

他们二个,家里没粮没草,没有办法过冬。

怎么办呢?

甲说:“咱种荞麦,秋后他们的地都闲着,咱多种一些,还能发一笔大财。”

乙说:“大哥,你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他们磕头向地主借地,顾人大面积种荞麦。

富神和穷神走到这里看见这场闹剧,感到奇怪。

富神问:“两位小伙子,怎么秋后种荞麦,眼看就要下霜了。”

甲说:“谢谢两位老人家关心,我们兄弟二人都是穷光蛋,没有房子没有地,秋后地主家地闲起来了,就借地一用,能不能收那就看老天可怜了。”

两位神仙听甲说的可怜,沉默了一会儿,穷神说:“穷人真是可怜哪,可是我也穷啊,帮不了他们。”

富神说:“要帮他们找霜神,晚点下霜,他们的荞麦不就收了吗。”

他们去找霜神,霜神愿意帮忙。

当年秋天霜来的特别晚。

两个混子种的荞麦大丰收。

第二年秋后,两个混子还是秋后种荞麦。

富神穷神来探望两个混子。

富神问:“两位小伙子,怎么秋后种荞麦,眼看就要下霜了。”

甲说:“你这个老丧门,不说吉利话,下霜怎么啦,我们去年打了个饱场!”

富神对穷神说:“你看,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恶也。”

穷神叹息了一声。

荞麦小苗出齐了,来了一场大苦霜,荞麦苗全被霜打死了。

两个混子坐在地里大哭。

郭正人说:“片仓,你要记住这个故事。”

片仓让介三角眼卡巴着不放声。

加久武已低着头。

阿步隆三说:“我转过屁股就忘了。”

涉谷横川说:“别抬杠了,走吧,走吧,走吧。

片仓让介领着他们走了。

一天下午,耗眼先生横内长治通知:一年级全体同学,下午两点到中庭集合,自带凳子。

下午两点,一年级全体同学 ,自带凳子,按班次由东向西,板板正正在中庭坐好。

耗眼先生面前摆着两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三样东西,一个是一堆铜板(硬币),二个是一堆银球,三个是一个鹅蛋大的玉球。

他站桌前,脖子一梗,说:“我的今天,用这三样东西来测一测你们的智慧。

第一个,这一堆硬币是十七枚,把它分成三份;一份是十七的二分之一,一份是十七的三分之一,一份是十七的九分之一,怎么分?

第二个是五排银球,按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并排而放,其中有一排小银球,每个球的比其它球重一两,怎么能测出哪一堆小球,每个球重一两?

第三,这个大玉球中间有个小孔,桌上有根丝线,用丝线串过玉孔。

他说完,一歪一歪的在桌前走了两步,小耗眼一瞪,脖子梗梗着说:“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

同学们三个、五个头对着头议论起来。

郭正人不是在班里,找了十来个中国同学,密练记忆功吗,其中最好的是三个;一个在貔子窝之西,距校十四、五里,家住米咀子屯,名叫朱宝的男生;另一个在貔子窝之北,家住大树栏子屯,距校也是十四、五里,名叫于佩的男生;第三个在貔子窝的东北方,家住沙岗子屯,距校也是十四、五里,名叫石中玉的男生。这三个同学和郭正人般对般,长的白白净净,好似三个小胖孩。

郭正人对密友们说:“这是咱老祖宗的玩意儿,耗眼先生拿来穷显摆,我知道这三道题怎么解。先看看再说。”

同学们都在议论。

片仓让介探头望郭正人。

耗眼先生瞪着耗眼,喊:“谁先来?”

西墙外传来:“汪,汪,汪……”

同学们哄笑。

郭正人喊:“日本同学先来。”

郭正人的小兄弟马上接上茬,喊:“日本同学先来!日本同学先来!日本同学先来!……”

耗眼先生大手一摆,同学们的喊声立停。

他说:“好,日本同学先来解题。”

没有一个日本学生站出来。

沉默。

耗眼先生有点急,大声喊:“哪个日本同学先来解题。你们要记住,大和民族的子孙是世界上最聪明的!”

西墙外传来老母鸡的歌声:咯咯蛋,咯咯蛋,咯咯蛋……

在老母鸡的歌声中,郭正人向密友们讲了解题之法。

日本学生无人站出来解题。耗眼喊:“关东州学生来解题。”

朱宝站起来,说:“先生,我来解第一题。”

耗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朱宝:“朱宝”

耗眼:“好名字,你配不配这个名字,请上来。”

朱宝走到桌前,向耗眼行个礼,站在桌前,从兜里掏出一个铜板,说:“要解这个题,怕吃亏的人永远解不开。首先你得倒贴一个铜板,把十七变成十八,这个账就好算啦。

十八的二分之一是九,十八的三分之一是六,十八的九分之一是二。你们看,九加六等于十五,十五加二是十七,还剩一个,这个一是我添的,我再拿回来。“

同学们鼓掌。

耗眼先生喊:“哪个日本同学来解第二题。”

沉默。

西墙外传来一个女人的骂声:“小鳖犊子,你是饭桶啊?”

同学们大笑起来。

耗眼先生脖子歪歪起来,耗眼瞅着日本学生,说:“哪个日本同学来解第二题。”

日本学生交头接耳了一阵子,片仓让介站了起来,说:“我们让给关东州学生去解第二题。”

耗眼先生怒目片仓让介,片仓让介低头不语。

好一阵子,耗眼转过头,说:“哪位同学上来解第二题。”

于佩站起来说:“先生,我来解第二题。”

耗眼先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于佩:“回答先生,学生姓于名佩。”

耗眼先生说:“是一件宝贝,大大的有意思,请上来解题。”

于佩走到桌前,向耗眼先生敬个礼。

耗眼先生说:“解题吧。”

于佩说:“这是珠宝行中,测验徒弟常用的一种方法。怎么解呢?就是把这十五个银球一称去称,如果是多三两,那就是第三堆;如果是多五两,那就是第五堆。”

同学们鼓掌。

耗眼先生站起来喊:“日本同学来解第三题。”

日本同学低头不语,生怕耗眼点名。

西墙外又传来那个女人的骂声:“小饭桶,你笨个灵巧。就像你们家那些飚根,一筐木头砍不出一个契(土音念‘在’)子来。”

同学们哄然大笑。

郭正人对石中玉说:“第三题你不能去解,咱如果把第三题解了,日本人面子丢尽了,耗眼和蛇盘疮非报复咱不可。”

这时,耗眼先生把桌子一拍,喊:“有什么可笑的。”

同学们沉默。

片仓让介喊:“请郭正人解第三题。”

郭正人说:“我飚啊,像家里的半朝、半吊子、荒料、二唬、二百五,解不了第三题。”

一些同学又笑起来。

郭正人说:“片仓让介多聪明,先生,叫片仓让介解第三题。”

郭正人的小哥们跟着起哄,喊:“片仓让介加油,片仓让介加油……”

耗眼摆摆手,大家不喊了。

西墙外传来:“锔盆锔碗锔大缸啊,锔个小盘不漏汤啊。……”

同学们又哄然大笑。

耗眼先生气急败坏地喊:“放学!”

他气的眼睛发蓝,瞅着郭正人渐渐远去。

一天,涉谷横川把郭正人拉到无人处,东望西瞅之后,说:“他们要搞远足,去老龙头,要在那里害你,你小心。”说完,他跑了。

郭正人自言自语的说:“我总算交了一个日本朋友。”

耗眼先生布置,阴历五月十五日,全校学生到老龙头远足。中午不回校,自己带饭。

五月十五日这天早上,红日高照,貔子窝海天一色。

公学堂一、二、三年级一千多名学生,排着长队,走出校门,沿着中间新路而下,走进老街,拐弯向西,奔向老龙头。

走出老街,对面就是海港,老龙头遥遥在望。

海港里,停着各式各样的木船,塞满了三、四华里长的海湾,桅杆林立,桅杆顶上,风向标尾部的小红旗,迎风招展。

海潮顶岸,海浪在船下涌动,使船身上下轻轻浮动,风摇一样,来回摇摆。

进入港区,三、四华里长的海岸,是一片自然状态的沙滩。

学生们脚踩沙滩,吵吵嚷嚷,议论船的形状。

孙连福用手指着一条船,对身边的同学说:“你们看那条船,是福州、厦门来的。”

他又指着一条船说:“你们看,那根桅杆顶上有个木雕,尾巴系着小红旗,那叫杉雕船,是宁波来的。”

他又指着说:“你们看,那桅杆上有三只飞燕,前后顺排,尾巴系着小红旗,叫燕儿飞,是山东、直隶来的。”

一个同学问:“孙连福,那条船头上刻个八卦图的叫什么?”

孙连福回答:“那船,头尾高高翘起,叫翘船,是上海、江苏来的。”

又有一同学问:“孙连福,你家在港上吗?”

孙连福嘿嘿一笑,说:“鼻下有嘴吗?”

学生们走到沙滩中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身上穿的希破流烂,坐在沙子上,前面摆放着水果、馒头、糕点,傻笑着看那过往的行人。东西来往的人,走到他面前,都跪地向他磕头,他就是马神仙,大家都叫他飚子。

郭正人走到他面前,跪在沙滩上,给他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对万万儿说:“万万儿,你给马神仙搭个马架窝棚,睡板要离地三尺。”

他刚说完,一个马架窝棚出现在马飚子身后。

他说:“请马神仙收下。”

马飚子说:“不离开杏子,大吉也。”

他向马深深鞠了一躬。

老龙头遥遥在望。

远望老龙头,是一座伸入海中的山头。迎海部分,半腰内陷于海水之中。山头内凹,像一条巨龙张开的大嘴,那嘴里就是远近闻名的狐仙洞,洞口向外喷出的洞风,出洞后变成几丈长的雾柱,像龙在吞云吐雾。前头高高的山石如龙角擎天。

近看老龙头,从海滩向上望,怪石林立、高叠,特别是那些如二层楼那么高的大石头,三三四四摞在一起,歪歪斜斜,摇摇欲坠,瘆人、吓人。石缝宽深似小沟,纵横交错,显现山石突出,如片片龙鳞,长在石缝中的歪脖松,奇形怪样。

郭正人他们从东面青石阶梯蹬上山顶。

他在山顶看老龙头,山头和后面山岗的连接处,断落成一条几丈宽的深沟,显得龙头更加突出壮观。龙头顶上怪石交错,很少有人上去。

他又从西面阶梯下到半山腰,过悬空木桥而走到迎海的狐仙庙。这庙嵌山,悬空而建,黑瓦、红柱,里面供俸胡三太爷、太奶奶的人像。庙的东面,有一个大洞,郭正人他们往里望望,里面黑洞洞的,洞口还有一堆鸡毛。

郭正人他们要往回走,刚转过身来,看木桥上人流向这边涌来。他再往后望去,看见片仓让介、阿步隆三等十几个日本学生从木桥头向这边挤。

郭正人对小哥们说:“快靠洞口!”

他们紧贴洞口。

桥上的人们哗的一声挤过来,只听咔的一声,木栏被挤断,人们扑咚扑咚掉进海水里。

郭正人喊:“有人掉海里啦。”

姜大成他们大喊:“有人掉海里啦……”

木桥上人流稳了,落水的人被船救起。

郭正人站出来往桥头望去,片仓让介他们没影了。

他对小哥们说:“快走。”

郭正人在龙头后的广场上找到了杏子先生。

杏子今天穿的女学生装,和公学堂的大女生一样,很难找,只有走到眼前才能分清。

郭正人说:“杏子先生救我。”

杏子吃惊地问:“什么?”

郭正人把刚才狐仙庙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杏子说:“怎么救你。”

郭正人说:“我就站在这儿,先生别离开我,到时候替我说句话就行。”

杏子说:“要西,我看是谁这么可恶。”

山顶的小广场上,山岗的树林里,跪满了香客。每个香客面前放着一个碗,碗里装着水,用黄表纸盖着,他们先作揖后磕头,向狐仙求药。

海滩上传来数声枪响,引起一部分人的慌乱。

有人喊:“不要打狐狸。”

不一会儿,有人从阶梯跑上来对亲朋说:“一个狐狸站在半山腰的石头上,一个日本警察拿枪打牠,狐狸逗他气他,他打了好几枪,一枪也没打着。’’

郭正人说:“万万儿,把那个警察像人参果一样吊在树上一天,时不时叫蜂子去蜇他两下。’’

海滩上的人在看那警察的玩意儿,一个个大笑。

山顶上的人们在听海滩上人们的笑声,突然,郭正人说:“杏子先生你看。”

杏子回过神来,只见一个日本女生向她和郭正人撞来,躲是来不及了,伸手接他也不赶趟了。

郭正人看到了片仓让介,在那女生身后所做的一切,但他不想露出自己的功夫,只能把自己和杏子后错了一步。那个女生扑倒在郭正人和杏子脚前,脸朝下抢在地上,鼻子抢破了,流着血。

郭正人说:“先生,阴谋开始了,你要替我说话。”

杏子哈腰,把那女学生扶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看她鼻子和嘴都是血和泥,成昏迷状态。

杏子喊:“川村文子、川村文子、川村文子……”

藤岗庄一过来指着郭正人,说:“郭正人,你,为什么?”

郭正人说:“我和杏子先生说话,哪儿来的神马?”

加久武已说:“你打日本女学生!”

郭正人说:“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吓的我心惊肉跳。”

滕又四郎说:“她不是林妹妹,是川村文子。”

围观的人中,有些中国人笑了。

杏子满脸怒气,指着藤岗、加久、滕又说:“你们下手太重了。”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日本人,狐狸脸,狼眼雕眉,身穿西服,脚穿皮鞋,站在杏子面前。

这人名叫川村元实 ,是貔子窝税务局局长,文子的父亲。

他狼眼闪着凶光,用中国话对郭正人说:“你的,把文子流在地上的血,统统的舔干净!”

郭正人说:“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摔的口鼻串血,你找错人了吧?”

川村元实大喊:“她不叫林妹妹,叫川村文子,是我的女儿。”

围观人的笑声高了。

片仓让介过来说:“我看见了,你把文子推倒在地。”

郭正人说问:“你屁 眼看见的?”

片仓答:“我屁 眼看见的。”

杏子说:“川村先生,这事与我的学生无关,我和我的学生在说话,你的女儿不知为什么摔倒在我面前。”

川村元实说:“片仓说,他用屁 眼看见的。”

姜大成他们抓住话把了,大喊:“把裤子脱了,你用屁 眼看看,能看见什么?”

围观人笑起来,跟着起哄,喊:“你把裤子脱了,用屁 眼看看你爹妈。”

在人们的喊笑声中,花田、横内、左竹来到杏子面前。同时,还跟来四个浪人。

浪人甲抓住郭正人褂子的脖领子,把郭正人拽到文子流血的地方,按着他的脖子,说:“你的快快的舔,哈,哈,哈……”

郭正人挺直了身子,看着那个浪人在笑。

川村穷凶极恶,上来一脚把郭正人踢向空中,郭正人在空中翻了个身,摔在地上。

川村坐在地上抱着脚在呲牙咧嘴。

姜大成等十人高喊:“日本人打中国小孩啦!日本人打中国小孩啦!……”

横内一歪一歪地走到郭正人的身边,照郭正人的肚子狠踩一脚,郭正人佝偻在地上。

杏子上前,扑在郭正人的身上。

藤岗喊:“打残他!”

加久喊:“打残他!”

川村把杏子推到一边,照郭正人的腰狠踢了一脚,郭正人在地上滚了三滚。

川村又坐在地上抱着脚叫痛。

围观的人,男人敢怒而不敢动手,只能高喊:“日本人打中国小孩啦。”

浪人甲向郭正人走去,杏子向疯了一样扑向那浪人,被那浪人一手推倒在地,地上的沙石划破了她的小胳膊,小胳膊流着血。

姜大成喊:“同学们,保护杏子先生。”

七班的五十多名男女学生,忽啦一声把杏子包围起来。

浪从甲走到郭正人身旁,刚想抬脚踢郭正人,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肩头。

浪人甲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黑大汉,膀大腰粗,像座黑塔。

浪人甲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黑大汉说:“我的揍你的干活!”原来是山东胶东口音。

浪人甲歇斯底里:“你们支那人猪的一样,杀我们的武士,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这是来赶小集的。

黑大汉一拳砸上浪人的鼻子,那浪人在疯狂中没反应过来,被那铁拳打的鼻孔串血,一腚坐在地上。他尝到了“镇关西”挨拳的滋味。

黑大汉说:“起来,快起来,你们鬼子不是能凶吗?怎么像狗熊一样呢?!”

那三个浪人上来,把黑大汉围起来,黑大汉就和那三个浪人打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浪人甲还没起来,气极的众人,一涌而上,围着浪人甲,拳打脚踢,把他打个半死。

黑大汉不一会儿,把浪人乙击倒在地,把浪人丙踢上了天。

又上来五个日本人,同时有三个中国人插上了手,一个鹰瓜拳,一个用八卦拳,一个用虎拳,和日本人打成一团。

有人站在龙头上朝港上喊:“日本鬼子欺负咱船家啦,快来人哪——。”

一个人喊,十个人喊,更多的人喊,喊声震荡海空。

很多船上的人,飞过众船,飞过沙滩 ,飞过石阶,飞上龙头,见日本人就打,打的日本人抱头鼠窜,有很多无关的日本人也挨了几拳几脚。

龙头上打串杷了。姜大成他们乘乱抓一把土,打在藤岗、加久、片仓他们脸上。他们的眼被土眯住了,姜大成他们一顿乱拳、乱脚,把他们打的鼻青眼肿。

龙头上所有的日本人被打倒在地,川村元实被打成个乌眼鸡,左竹被打成个人单腿蹦,横内被打成个坐地磨……

船伙计看没有人可打了,都住了手。

黑大汉指着日本人说:“小鬼子,你们的五道、六道差远了。中国人爷爷公的家伙,有的是!”

说完,他把手一招,众人随着他飞下龙头。

杏子爬起来,走到郭正人跟前,扶起郭正人。

郭正人有气无力地说:“谢谢先生。”

姜大成、李万金、孙连福、乔富、牟立雄及其他的小哥们还有双凤都赶过来,聚在一起。

双凤二人搀扶着杏子,姜大成、李万金搀扶着郭正人,准备要往回走。

杏子说:“不能走,这算什么?要问个明白!”

杏子走到文子跟前,问:“文子,你是怎么摔倒的?”

文子说:“大家玩的高兴,不知是谁推了我一下,我站不住,就摔在先生面前。”

杏子问川村:“川村局长,你为什么要我的学生郭正人舔地上的血。”

川村元实说:“他欺负文子。”

杏子问:“谁告诉你他叫郭正人?”

川村答:“片仓让介。”

杏子问:“你怎么知道郭正人欺负文子。”

川村答:“片仓让介。”

杏子向四周看了一看,说:“石中玉、朱宝二位同学把左竹署长扶起来。”

石中玉、朱宝把左竹扶起来。

这时,孙连福、乔富这一帮子急忙把横内、花田等倒在地上的日本人,一个一个的先后扶了起来。

一些日本人竖起大拇指:“要西。”

杏子说:“左竹署长,我的问话,你听清楚了吧。”

左竹答:“哈一。”

杏子说:“剩下的事该是你的啦。”

左竹问:“片仓让介,你怎么知道郭正人欺负文子?”

片仓让介:“我用屁 眼看到的!”

中国的学生哄然大笑。

左竹被笑愣了,问:“屁 眼的就是屁 眼,好笑吗?”

同学们更笑了,有的笑的坐在地上。

孙连福喊:“片仓,那不是屁 眼,那是眼睛。”

左竹问:“屁 眼是什么?”

牟立雄说:“屁 眼者,肛门也。”

同学们笑叉气了。

左竹哭笑不得,摇头说:“太脏了,太脏了,片仓,你上下不分,大大的胡说。”

有人喊:“妈呀,笑死人啦。”

片仓说:“横内先生叫我这么干的。”

左竹问横内:“你的为什么这么干?

横内耗眼巴巴着说:“他智力超过我们的孩子,将来要危害大日本帝国,他必须是个傻子,我才能放心,或者他死,我们才能安全。”

川村满脸怒色,冲着横内:“叭嘎亚路!”

骂完,他拉着文子的手,气冲冲地走了。

花田校长说:“我们回校吧。”

杏子说:“丢人丢大了,回校吧。”

同学们动身回校。

左竹对杏子说:“我来时,你大哥岛野厅长对我说,要我平时关照关照你。”

杏子说:“谢谢你。”

郭正人对万万儿说:“万万儿,把横内、川村、四个浪人、片仓让介他们,统统的吊在龙头半腰的树上,并不时地叫蜂子来蜇几下,同时,写一张告示,叫他们每一人烧一大车纸钱来赎他们。”

杏子他们刚走下石阶,听到人们喧闹起来。她抬头一看,横田、川村、片仓、阿步、加久、滕又、藤岗他们及四个浪人等全被吊在龙头半腰的树上,不是绳子绑的,而是像吊瓜一样头上长个蔓子吊在树上。他们哇哇地叫着,大石头上写着一行白字:每个人烧一大车纸钱来赎人。

杏子及众先生摇摇头。左竹和花田摸不着头。

他们低着头,急急忙忙回到学校。

一年级上半学期期考,朱宝第一,气的横内、片仓等天天骂叭嘎。

一年级总考,于佩考第一,气的横内、片仓一天没吃饭。

一年七班的中国学生考第一,杏子先生只是笑。

一九一五年,郭正人上公学堂二年级。

阴历五月中旬之后,老爷庙门前来了一位测字先生,姓名不知,传传的都说他测字测的准,你哪一天偷了人家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放着,说的一清二楚。弄的大家心怪痒痒的,不少人想去测,大多数人想去看个新鲜。

这个事郭正人不能落下。一个星期天,他领着小哥们,小姐妹三十来人来看测字。老爷庙门前广场不大,他们自己就把测字先生围起来,不一会儿,人是越来越多,小广场上人满为患了。

这个测字先生,长的清秀,五十来岁,稀黑的胡须,目光如电,声音洪亮,手拿一把扇子,看上去很有风度。

一个人喊:“闪个道,俺来测字。”

围观人闪开一道人缝,求测人挤到测桌前。

他站在桌前,喘了几口气,心定下来,指着桌面账本上的“叁拾”两个字说:“就用这两个字测吧。”

测字先生问:“测什么?”

他说:“昨天早晨吃完饭后,老婆对我说,到街上去买点东西,结果一去没有影了。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就不往好地方想了,越想越不安,干着急呀!”

测字先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两个字,不慌不忙地说:“你的老婆已经跑了,你当去找啊!”

求测人一听大惊失色,又半信半疑,然后又翻开账本,指了指“陆拾”两个字,说:“请先生重测一下,告诉我老婆逃到哪去了?”

测字先生看那“陆拾”两个字,思考了一会儿,说:“从字相看,你老婆一定是逃到一个名叫太平的地方去了!”

求测人问:“为什么这么讲呢?”

测字先生答:“第一次,你指的是叁拾,而是大写,把叁拾中的一个大字和三个十合成一个字,就是一个奔字,奔字就是跑。所以,我断定你的老婆已经逃走了。”

“第二次,你指了陆拾二个字。这两个字都是大写。如果把大写的陆拾变成小写的六十,再把大小六十合成这么一个上下写的六

,就便成了‘太平’二字。”

求测人付了钱,立即派人骑马到普兰店太平去,找到了逃走的老婆,立即从普兰店打电话来报信。

有人问:“这是真的假的?”

测字先生听到了,笑了笑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不是江湖骗人术,这里讲的是中国方块字的神数,机会难得。”

一个人喊:“先生,我要测字。”

看热闹的人闪开一道缝,他大摇大摆的走到测桌前,把一张纸放在桌上,说:“就测这个字 。”

郭正人一看这个人,不就是霸占都好家财产的那个坏蛋吗。他名叫娄田泰,外号叫知足人。

测字先生看那纸上写了一个“也”字。

测字先生看了一会儿,说:“这是你老婆大人写的吧?”

知足人问:“先生怎么知道?”

测字先生答:“焉哉乎也都是助词,助者内助也,所以看是你的老婆写的,而且她今年已经三十一了。”

知足人大惊,问:“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测字先生答:“也字,上是卅,下是一,那不是卅一吗。”

围观人喊:“妙。”

测字先生问:“贵人,你想动一动吧?”

知足人说:“钱没少花,人没少找,就是不动。”

测字先生说:“也字则有水为池,有马为驰,现在是池无水,驰无马,那是动不了的。”

顿了一会,测字先生又说:“也字见人为他,但却不见人,说明你老婆这个人是一个孤苦之人,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

知足人说:“是东家赏给我的丫环,是个孤儿。”

测字先生继续说:“也字见土为地,但不见土,她娘家有远亲,但财产已荡尽了。”

知足人说:“那是他的远房大爷,抽大烟抽个腚光光。”

围观人赞声:“先生神了。”

测字先生问:“贵人是来算一算你老婆的产期吧?”

知足人答:“对,对,对!”

测字先生说:“她已经怀孕十三个月了。”

知足人答:“对,对,对!”

测字先生说:“也字可分为十三,所以说是十三个月。她所怀的是个怪胎,也字加虫字,是‘虫也’字,这是古体的‘蛇’字也。”

知足人问:“人为什么能怀上蛇呢?”

测字先生说:“这与你失德有关。”

知足人一腚坐在地上,两眼朝上……

他的为人,看热闹的人中,大部分是了解的。

话说都好被八元美子打飚了之后,给屯里的孩子一起玩,孩子们闹乐就作弄他。

人家出殡,家人在哭,孩子头说:“都好,快去笑,他们给你糖豆吃。”

都好上前,站在灵前哈哈傻笑。

扛头拿孝棒打他,吓的他跑回来对孩子头说:“他打人,不给糖豆。”

众孩子又笑又蹦又跳。

有人家娶媳妇,四辆轿车过街,吹吹打打。

孩子头说:“都好,快上去哭,大哥哥大姐姐会给你钱。”

都好上道,站在新娘车前,嚎声大哭,喊:“老爹爹,老妈妈……”你说,他硌不硌硬人吧。

车老板摇起了大鞭子吓唬都好。

都好不知道害怕,哭喊:“老天爷呀——”

送亲的男女都骂他,看眼的人也骂他。

新娘戴着盖头下车了,配娘领着她,走到都好面前,说:“小弟弟,你哭什么呀?”

都好指指那群小孩说:“他们叫我来哭。”

新娘说:“好弟弟,你是好孩子,不要哭,上车坐坐,给姐姐压压车!”

都好乐了,和新娘一起上了轿车。

坐了一会儿,新娘领都好下车,又给了他二块大洋。

都好手举着两块大洋跑到那群孩子中间,孩子头一把把都好手中的两块大洋夺到他的手中。

都好大嘴咧咧要哭,孩子头说:“你哭,你哭,你要哭出声来,就不带你玩!”

都好抽泣了两下就停了下来。

一头老驴倒在地上,大人们在抬驴,有人喊:“扯尾巴抬肚子。”

孩子头说:“都好,记住这话。”

都好说:“扯尾巴抬肚子。”

一天,都好的老爹都强摔倒在街上,家里人跑出来去扶老人家。

孩子头说:“都好去喊,扯尾巴抬肚子。”

都好跑到老爹身边喊:“不要动,扯尾巴抬肚子。”

家里人哭笑不得。

都强啊,叫他这个飚儿愁的没有抗。

一天中午,他在貔子窝顺风大酒楼里吃饭,一个人站在他的桌前,说:“每天有三顿饱饭吃,我就知足啦。”

都强抬起头,看看眼前这个人,有二十五、六岁,中等个,四方脸,眉眼也算清秀,骨瘦如柴,衣衫破碎。

都强问:“年青人,叫什么?”

知足人答:“娄田泰。”

都强说:“干什么不弄口饭吃,在饭馆里舔碟子。”

知足人答:“房无一间,地无一垅;小身板干不了重活,不识几个字就干不了轻活;伤良心的活咱不能干,大姑娘要饭死心眼喽,只能挨饿了。”

都强说:“听你说的可怜,这么地吧,我有个飚儿子,十二岁,你给我照看他,别叫熊孩子欺负他。你教他知道大小,知道点礼数,我管你一天三顿饭。”

知足人说:“我遇到贵人了。”说完,跪地磕头。

都强把他扶起来,叫他坐在自己的对面,重新叫了饭菜,让他大吃一顿,领他进了都家的门。

从此,知足人领都好玩。

一天,都家账房里传出噼哩啪啦的算盘声和老先生们唱数的歌声。

都好仄 棱着耳朵听,便朝着声音走去。

都好走进了账房,账房里的人看他进来,老先生也不理他,照样对他们的账。

管账先生唱道:“去了,十八,加上三十一,加五十六……。多少?”

都好:“二千二百一十六。”

众先生说:“对!”

管账先生唱道:“去了,四十八,加上三,加上七十七,加上二百一十六…….”

十本大账,一口气对完,都好没差一个数,比那些打算盘的先生都准。

站在都好身后的知足人愣了,原来这个飚小子还有这两下子。

管账先生对知足人说:“这孩子就对数明白,其它的一件也不明白,白瞎了一个人。”

知足人对都好这点感兴趣。

他把都好领到高店小学,找到上算术课的班,叫都好站在窗外听墙根。

都好仄耳听着,不动不闹。

一天,二天,三天,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二年。

一天,知足人把都好领进了夹心子一个赌场,在押大押小的赌桌旁站着看赌,在押大押小的喊声中,宝盒摇动的格楞格楞响,都好仄棱着耳朵听。

都好听了一个月后,都好对知足人说:“这一次是四、五、六大。”

宝盒一掀,是四、五、六,大。

第二次,还是大。

第三次,还是大。

第四次,人们喊大,宝盒落桌。

都好对知足人说:“那玩意儿,落下是大,在里面翻了个身,变成小了。”

赌徒们押大。

庄家掀盖,一、二、三点——小,庄家赢。

知足人领都好在夹心子各赌坊看了半年,都好所说都对。

一天,知足人对都强说:“我有个媳妇就知足了。”

都强看知足人二年来领着都好,给他省了不少心,说:“行,家里有个老丫环给你。”

这个老丫环二十七、八岁了,模样还对得起观众,知足人就收下了。

三个月之后,知足人对都强说:“我有几亩地,再有几间房子,我就知足了。”

都强说:“行,给你一个大院,二十亩地。”

知足人领着都好在夹心子小赌,赢个千八百元的可以拿走,赢个万八千元那就要挨揍的。他只好小赌,小赌觉得不解渴,嫌来钱慢,就打都强的主意。

这天,他对都强说:“你把家全都给我,我就知足了。”

都强没放声,迈步走出门外,不一会,领了十几个伙计进来,说:“你们把这个不知道多少的人给我打出去!”

众伙计一顿拳打脚踢,把知足人打出都家的门。

知足人领着老婆在貔子窝大草市找了两间房子住下,几天后,他把都好拐来,两个人就在貔子窝的赌界混到今天。

知足人问:“先生,你有办法解这个灾吗?”

测字先生答:“有啊。”

知足人说:“先生,请指一条明路。”

测字先生说:“走明路,做善事,天必从之,必得善报!走阴路,做恶事,天必怒之,必有恶报!我测字人看出因果来了,就要向你劝善,叫你走明路。你可愿意?”

知足人不语。

测字先生说:“佛家不信命运,讲因果。佛家认为,人的命是你的元神,生生世世善恶两大果总计的一个大数,人生下来十年一运,叫大运,一年一小运,你的善恶之报在大小运里兑现。如果你做一件大善事,就可以改变你的命运——好运,从此,鸿运当头。”

我讲一个善有善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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