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柳云界,那个力挫苏固的柳云界,爹,您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见到了传说中的柳云界,他,很强。”禇航在心里暗暗想道。
柳云界一步步走近禇航,他已经从心里认可了这个徒弟,而且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千古第一人,想到这,将酒壶递给了他,缓缓说道:
“你若是认我这个师父,现在便可以奉茶,既无茶,你可以酒代茶,若是不认我这个师父…”
“师父在上,徒儿禇航,请受徒儿一拜!”
没等柳云界说完,禇航用尽余力,已经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将酒壶举过头顶,虽然眼前的少年与自己年纪相仿,但他知道,自己需要师父,而眼前这个人,放眼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比他强!
柳云界莞尔一笑,接过酒壶,饮尽壶中余酒,然后大笑几声,扶起眼前的徒弟。
“柳公子!”
一阵呼唤声从远处传来,二人闻声,回头看到小贵正慌张赶来,待她立稳了身子,双手叉腰大口喘着,看来跑了很远的路。
柳云界解释道:“这是我的…搭档-龙讯镖局苦筱慧大小姐的贴身丫头-小贵,既然你我已是师徒,你暂时还是跟我回龙讯镖局,一个月后,我许让你重回船泊寨,救回你妹妹。”
师徒?小贵一头雾水,这前后一个钟头的时间,怎么二人成了师徒关系?
禇航蹙眉道:“师父的本事,禇航不敢质疑,只是禇航…对天元功法实在没有…天份,二十年如一日,现如今连一重天也没达到。”
说完禇航暗自失落,世人皆知龙歇亭的公子不谙功法,殊不知禇航暗自努力修行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只是天份这东西,从来都不是公平分配的,如果说日以继夜和早出晚归可以划个约等号,那十年如一日和只争朝夕的区别便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柳云界闻言,微微一笑,负起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禇航,我知道,你肯定也疑惑,为什么自己不论多么努力,修为始终停滞不前?”
“因为…徒儿没天赋”禇航低下头答道。
柳云界摇头笑道:“不,其实你天赋异禀,你在功法上的天赋甚至绝不输于你在文学上的天赋,只是,天元功法并不适合你。”
禇航听完很是震惊,不解地问道:“师父,世人皆知,天元功法只是个名字,是世上一切功法的统称,您说天元功法不适合我,莫非还存在第二种功法?”
柳云界说道:“当然存在,而且不仅存在第二种,还有第三种,第四种。”
听到柳云界这样说,禇航自然没有一丝怀疑,眼前这位师父的话,就是上天的话,他说有,那便有,禇航感觉自己仿佛重生一般,全世界武者毕生所求追逐的巅峰,在眼前这个与自己看上去同龄的师父眼中,居然只是冰山一角,这种颠覆认知的说法,自己如何不兴奋,如何不震惊。
“跟我回去,养好状态,你想了解的我会告诉你。”柳云界说道。
禇航虽然此时就恨不得得到所有答案,但是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不能做任何事,三人随后离开了枯竹林。
回到龙讯镖局后,众人也不着急去见苦言,柳云界先将禇航安置在自己的房间让其休息,随后便和小贵去了厨房。
“公子,你既然能妙手回春治好我的脸,这个时候应该在房间帮禇公子养伤才是,怎么跟我来这儿厨房?”
小贵一边和着面,一边不解地问道。
柳云界边烧柴说道:“他没什么伤,就是太累了,需要修养,需要吃饭。”
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烧火柴的声音,宁静的就像两口之家,在携手准备着晚饭,或许是这份宁静让小贵觉得有些不习惯,又开口问道:
“公子,你很强吧?”
“嗯,很强。”柳云界没有看她,仍然添着柴火,不经意地回答道。
小贵觉得说这话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自恋,顿时想笑。不过细想,柳云界能盗五国玉玺,能力挫苏固,能短时间内让龙歇亭的大少爷死心塌地地叫着师父,他这么说,倒也确实配得上,便顿时觉得不好笑了,而是继续追问道:
“有多强?”
“额…”柳云界犹豫了片刻,小贵自然不是武者,但怎么样比喻才能让她明白呢?他灵光一闪,补充道:
“比你见到的所有人,都强。”
小贵觉得自己见过最强的人便是苏固,如果把柳云界和苏固划个等号,又觉得有些屈才,便继续说道:
“可是我也没见过多少强的哇。”
柳云界坏笑起来,心中暗想,好你个小贵,又被我抓住一个把柄,你的意思是,苦镖头和苦堂主不够强?看我不逗逗你,继而说道:
“好哇!这句话我一定传达给苦镖头还有你们堂主,你就等着洗茅厕吧!”
小贵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被套了把柄,刚想骂他阴险,但细想又是自己主动说的,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理取闹起来。
“出去!厨房重地!强人免进!”
一边说一边把柳云界往外赶。
被扫地出门的柳云界撇了撇嘴,心想,不让我帮忙,我还不想帮呢。便趁这个时间去找苦言和苦不言,与他们说说禇航的事,毕竟是寄人篱下。
…
秋风残月,内院。
禇航稍稍恢复了精力,就强撑着身子去寻柳云界,与恢复身体相比,他更需要提升自己的修炼。待他找到柳云界时,柳云界正在苦筱慧门前的凉亭里,有石桌一台,桌上有酒壶一盏,盅杯两支,好像知道自己会来。
禇航问道:“师父,我们就在这儿修炼?”
柳云界无奈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苦筱慧房门,撇嘴道:“没办法,上班时间。”
禇航一脸无奈,嘀咕道:“这个工作强度…有点大…”
柳云界也不管他,拿起酒杯,对着清池与月光,开始了正式的授课:
“正常人所学功法,也就是天元功法,你把每一重的境界说与我听。”
禇航虽然天赋不幸,理论还是相当扎实,顺口道:“一重天-增幅,二重天-金体,三重天-驭物,四重天-领域,五重天-捷走,六重天-延年,七重天-不灭,八重天-卸魂,九重天-涅槃。”
柳云界满意的点点头,解释道:
“功法乃杀人技,如你所述,天元功法其实主要都是围绕着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做提升,实乃养生技。天元功法重在基础,但是修行速度慢,而你的天份在于领悟力极高,扬长避短,所以为师现在传你地支功法,如果你的领悟天份足够,一个月后挫败苏固的七重天,问题不大。”
禇航闻罢灵魂一震,一个月的时间?苏固现在两百多岁才修炼到的七重天,地支功法居然一个月就能超越,何其霸道!
柳云界继续道:“地支功法共四重,分别是,镜花水月,意动神飞,言出法随,大千世界,如果你能在一个月的时间达到前两重,那就算及格。”
随后柳云界在禇航耳边传授了功法,便让禇航回了房间熟记,禇航虽然在天元功法迟迟没有突破,可如今地支功法仅是听到口诀,灵魂都颇为震荡,更加坚信其强大,心无旁骛地回到房间牢记。
第二日,柳云界让禇航赶去城外的凤鸣山修炼,临行前特意交待十六字:
“地支功法,重在领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后面几日,没了教学了柳云界倒也无事,护卫一职本就是挂名,成日里无非就是陪着小贵逛街守家,打打闹闹,这一日,柳云界却怎么也寻不见小贵,直到前院的假山里传来小贵紧张熟悉的声音:
“郭镖头,您别这样,我是小姐的人。”
郭育之一边逼近,一边坏笑道:“你是小姐的人,我是少主的人,咱俩那不是天作之合嘛。”
小贵步步后退,直到被身后的假山彻底堵死,只能带着哭腔求饶道:“郭少爷,别过来,别!这里是镖局,我叫一声都会有很多人听见的。”
郭育之听到这稍许威胁的话,他从小到大最不喜欢别人威胁自己,一个上前,右手紧紧捏住小贵的下巴,怒声道:
“你敢叫?你敢叫我就割破你的喉咙!你个贱人,在这儿书停镇跟老子装什么清纯,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在这儿镖局里的婢女,就没一个雏儿。”
小贵绝望的直摇头,泪水顺着眼角划到郭育之的手上,郭育之哪里在意,看着她这副模样更加兴奋,一手仍捏着小贵的下巴,另一只手慢慢地去解她的衣服。
“滚!”
柳云界一声怒斥从身后传来,身形出现在身后,只见他平时顽劣的神情荡然无存,一脸冷峻,倒像是在极力遏制自己杀戮意愿的杀神,郭育之全身僵硬,嘴角极速抽搐,强大的威压让自己感到喘不过气。
“脏手拿开。”柳云界咬着牙冷冷道。
郭育之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放在小贵的腰带上,连忙收了回去,灰头土脸地离开。男人最伤自尊的不是被另一个男人比下去,而是在被另一个男人比下去的时候还有女人在场。郭育之越想越恼,走了几步停下来说道:
“想不到柳公子也喜欢这种口味,一点红唇万人尝,你喜欢今日就送给你,他日若是书停镇的怡红楼里有上等货色,郭某定然也极力推荐。”
说完才转身离开。
柳云界握拳的声音震的旁边的假山砾石滚落,好像稍不注意就会失控震碎整个院子,小贵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失声痛哭。
哭声令柳云界慢慢清醒,努力整理好情绪,上前安慰道:
“好了,没事了。”
小贵也不抬头,整个头埋进胳膊里,一边哭一边摇头说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柳少爷…”
她指的当然是郭育之泼的那些脏水。
柳云界蹲下来轻轻拍着小贵唯一露在外面的后脑勺。
“当然不是,没人会这样想。”
“那你呢?”
她这时发现,一个女人的贞操受到污蔑时,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怎么想?
“我当然也不会。”
小贵这才心里好过了一些,抬起头,一边抽咽,一边狠狠地掐了一下柳云界的胳膊,挂着泪水骂道:“死哪去了你!擅离职守!”
柳云界也不躲,任她掐在自己身上,无辜地说道:“都说了是挂名的,而且,什么擅离职守啊,我如果没有擅离职守,现在就应该在跟着小姐,倒是你,瞎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