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
“年龄”
“……”
“性别”
“......活说,这些事情都你不是很清楚吗?”我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笑容温婉的男子。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回应道:“何止呢?赌徒。”
对,何止呢?自我从混池的意识寻得一丝理智的思绪,并以此作为载体诞生时,一睁开眼就看到的是这张大脸。
“我脸不大啊。”他坐在柜台后,有些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
……这不重要
……
“调查手册第一条:载体影响性格”
……闭嘴吧,我求求你别读心了。不过他说的没错,载体影响了我的性格,而我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抓住了本知道是一条鳞蛇。
无毒的那种。
精明狡猾的赌徒,从未赢得一枚筹码。
庸人随意掷出,成为最终的胜者
“所以呢?”他蓦地起身,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中喷涌的怒火。我(可能是面色难看)
对他说:"0号,别玩你的阅心术了。”
0号眨眨眼睛,那无辜的模样简直让我.......好吧,实在说不了什么了。
他噗嗤一笑,对我说:”赌徒,开个玩笑,看着身后吧,你的搭档来了。”
我闻言,便向身后一转
随后瘫倒在地,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实现上,当我写到这时,我不禁问某人:“我和你有多大的仇?”
某人随口应道:“无冤无仇啊,只不过看你娇嫩的脖子一时兴起罢了。”
……(烦死了)……
执笔人:赌徒
“根本不理解我。”他异常愤怒地朝面前这个女人吼叫?我和宸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卧室的门半掩着而我们站在一个十分奇特的角度:我们能看清外面,而外面看不清我们
客厅又传来玻璃物品被重重摔碎的声音,交杂着女人恶毒的咒骂声。
不难猜出,门外的男人与他那个自称定“母亲”的女人吵架,并且险此要上升到动手动脚的地步了,而我们心只能站在门内无奈的看着,没有丝毫办法
除非受到邀请。
争吵只持续了几分钟,待到女人重重摔门而去,我转头,看向宸的目光中有些许的担忧,宸深吸一口气,掐灭烟头,随意向后一扔,说:“走吧,会会我们的客人。”说着,大步推门进入客厅。
男人正抱着头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勉强挣扎着,抬起头,看见我们,他露出恍惚的神色:“来......终于来了吗。”
他扯出一丝苦笑,用力想要起身,手却一软,无力地瘫倒。
他眼神空洞,定定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宸站在他脸旁,至高而下地看着什他。沉默片刻,他终于开口去带着惋惜的语气:“你.......,你本该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我也这么觉得。“男人脸上挂着一种莫名的表情。“可当实事情开始
变得不可逆转时,我才发现,之前一切的推断都是错的。”
“……我救不了你,你有什么想做的。“宸欲意又止,经过一番思想挣扎,他脸上浮现犹豫的神色。”我可以帮你。”
男人似手是被他的话惊住了,他沉默了片刻,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妙的光。他开口了,但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知道,是宸不想让我听见。他出去了,而男人则继续躺在地上。
“你知道吗?”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我知道什么啊。我在心中默默吐槽,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她原本不是那样的,她以前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
可……几年前,她就开始莫名的暴躁起来。她总觉得我还没长大,在生活中总想管着我,限制我的一举一动。
这些我都忍了,但现在,我实在忍下去了。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
他突然瞪大了双眼:“我现在二十六了,二十六了啊大哥,可她连我找个女朋友都不允许,天理何存呐!”
……果然,这里没有一个正常人。
“哦,还有……”“咳咳。”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门口,微咳几声像是在提醒 什么
男人嘿嘿一笑,果真没有再多说半句。他问:“办好了?”
“嗯。”宸点点头。
“可真是的,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说出去呢。“男人撇撇嘴,有些埋怨道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和我对时一眼。
我懂了。
硬币在手指间来回翻转,我走着头,咯咯地笑着。
“猜猜,是正是反。”我对他说,奇异的感觉涌入心间。
男人疑惑的看宸,宸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他低吟道:"反吧,无所谓了。”
硬币从高空坠落,转动着。
结果是正。
“罪人,弑亲之罪,处以极刑。”
执笔人:赌徒
模糊不清的世界,数条铁链牢牢地缠绕在一团阴影上。巨链缓缓挪动,那团阴影也几乎被绞在中间。
我的大脑在霎那间空白,眼前可憎而恐怖的景象,一次次的冲击着我那可怜的思维,我的嘴唇微微颤抖。随后抿紧,手脚的血液机会冰冷的重水一样,沉重而寒冷。
我实在无法描绘那令人癫狂的画面,即使在脱离梦境后,那画面也如附骨之蛆般,紧紧附着在我的脑海中。黝黑而诡异的巨大金属锁链,冒着森然寒气。像是蚺蟒般缠绕着内部的猎物,一遍遍绞碎阴影。
可那哪是什么阴影啊。在破碎的影子中,早上刚见过面的男人的面容赫然在目。而所谓的影子,是他腐烂酸臭的,冒着漆黑菌点的身体。枯朽的骨头咯嘣咯嘣的发出断裂之声筋肉以十分诡异的形式被粗暴抽出,又将其缠绕在原本待着的地方——烂肉堆中
“该醒醒了。”在恐怖炼狱的深处,仿佛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惊恐的抬起头,一直无比庞大的手迎着我,狠狠的扇了过来。
“啪”清晰的痛楚将我瞬间拉回现实,我陡然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
温暖的灯光,懒洋洋的洒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不远处的红木桌子上堆放着各种书籍,窗帘没有拉伸等,外面已是深夜。布帘的沙发上,宸安静的捧着一本《花花公子》……等等,《花花公子》?!
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舌尖上的中国》。
我:“……”
宸又咳了几声,将我从脑子胡想中拉出来,他仔细的检查一下我的身体状况,然后坐回沙发上,一脸严肃的说:“赌徒,你做噩梦了。”他的语气十分肯定,而我也没有撒谎的必要,我点点头。迎着他锐利的目光,平静的回答:“是的,噩梦。”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出来的,兴许是睡时的梦话,但这无所谓了,我也正好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他。他叹了口气,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想法,他看着我的眼睛。放下手中的杂志,十分认真的说:“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我。你也可以随时问我,我都会回答的。”
“你是谁?”
“宸,我的名字是宸。”他回答说
“我问你,你究竟是谁?”我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决的说。他沉默了。他低下了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身体抖动着,突然,他猛的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赌徒。”他眯着眼,夹杂着不知名的欢愉,他又默念了几遍,我的身体也随之紧绷,他突然笑了,然后……
然后就消失了,但脖子上的肌肤传来阵阵刺痛。
“真是一个可爱的家伙呢,”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这丝丝戏谑,我想起身,却被粗暴的摁了回去。
“嘘”平稳的呼吸着,突出的气体在我耳边徘徊,我能感觉到,若我一偏头,就能近距离的观察到他的面容。
简单来说,他将脸凑在了我的肩上。
……
夭寿了
“你是谁?”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当然不平静就死的那一种。“嘻嘻,我是谁?”他似乎有些兴奋的拍拍我的肩。然后两只胳膊竟直接抱住我的脖子,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的耳旁传来湿热的鼻息。
他轻声说:“你不是已经在梦中见过我了吗?”
是他!不对,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呀,死的是……”他又在眨眼睛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指指自己的胸口,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是宸啊。”
“你可别怪我,”他耸耸肩。
不怪,是的,我不怪……我死死的抓住椅栏,内心已是海啸滔天,但又看了看他那诡异的能力,我……
忍不住了。
“命运。”
腥红的轮盘突兀的出现在我们之中,四周洁白的墙壁逐渐隐没,露出空间之外的深渊镜体,无数游荡在扭曲星空的怪物,尖叫着,发出令人癫狂的呓语。“这是你的能力吗?”他有些好奇地问。但我能看出来,他并不在意。“哼,”我冷笑一下,我不怕他,这是我的底牌。“敢赌吗?”我开口询问。
“自然”他表现得十分轻松,甚至倚靠在有软的靠背上。
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衅意,灰暗的眼中饱含讽刺之意。
“赌上你的一切,赌上我的一切”
“50%的几率公平吗?”
“”可笑之人,你已经输了。”
……
零号来信了。
我们坐在屋外的院子里,点点星辉洒落,使我正能看清手中的报纸。
至于宸……
我从墨字之间移开视线,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他正一盎司盎司的抽着板烟,云雾缭绕间,只有一点红光若隐若现。
“来信了,”他突然开口,打破着诡异的寂静,他用一贯平稳而有力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
“零号来信了,”
“我知道”我淡淡的回应,随后就低头继续阅读着最近的新闻。“哎,你输了,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他有些讥讽地问,却又起身。仰首指是天上的某颗晨星。
我面色复杂,又想到赌局的结果,我沉默片刻,轻轻放下柔软的纸业。
我抬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说”
“嗯,他说让我们回去。”
我没有回答,只是起身推开院门。
我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