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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亲事

清晨来临,朝阳斜视,逸尘睁开了朦胧睡眼。

看洞外清明微风卷过,闻鸟语缠绵青草幽荡,逸尘感叹今天天气着实不错!

篝火早已熄灭,灰白色炭灰被风吹的到处都是,甚至逸尘、逸萱身上也落满了灰尘,好在逸萱并未醒来,不然又要无故发火了。

阳光大好,逸尘这才清楚看到七羽全貌,的确是一只美丽又可爱的鸟儿,六色绒羽仅在洞内微弱光线下依然散发着美丽光辉。

“这就是我的机遇吗?”

逸尘低诉一声起身走向逸萱,蹲在逸萱身旁轻轻拍打逸萱身体上的灰尘,他可不想听到逸萱醒后的发火。

睡梦中的逸萱怀抱七羽安静而又优雅,与平常调皮的小馋猫形象完全相反。其实这样的逸萱才是逸尘最喜欢的,但终究只是暂时的,对此逸尘只能暗中苦笑。

忽然逸尘愣住了,一只手掌停在了逸萱的胸部。或许是常年在一起,逸尘没有注意到逸萱这一正常的改变,她已经向着成年女子发育了,可逸尘直到今日才有所察觉。

逸尘脸色一红缩回了手掌,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特别是逸萱还在熟睡的时候,肆意的放肆未免猥琐了点。

可话又说回来,逸萱的性格逸尘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若是逸萱醒后发觉身体上落满灰尘定会发火,但若是看到唯有胸部落满的灰尘,她一定会暴怒的!

道理很简单,逸萱又不是傻姑娘,难道还想不到逸尘趁她熟睡时动了“手脚”吗?想了想逸尘还是移出了手掌,既然“动了手”就不应停下,虽然猥琐了点,也总比忍受逸萱醒后的怒火要好得多,谁让她现在还没醒呢?

“……”

一颗冷汗挂在了逸尘脑后,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落在逸萱胸口上时,逸萱晶亮而又惊讶的目光对准了逸尘。

“逸……逸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话是很尴尬,逸尘却忘了收回逸萱胸口上的手。

“下流!”

一声娇喝外加霹雳,逸尘有苦难言,只能委屈地抚摸脸庞求逸萱原谅。

逸萱不愧为小馋猫,对她来说食欲胜过一切,就要逸尘准备早餐作为惩罚。这次逸尘承诺的非常迅速,谁让他做错了“事”呢?

一顿美餐逸萱食欲大开,逸尘终于博得逸萱的原谅,而逸萱美餐之后向逸尘坦白。其实逸尘为她拍打尘土的时候她就已经发觉了,之所以假装熟睡是想看看逸尘会如何对待熟睡中的自己。

结果逸萱很满意,逸尘不仅没有趁人之危,还因此事为她准备了美味,她能不“原谅”逸尘吗?得知详情的逸尘目瞪口呆,同时内心非常后悔,若知被逸萱设计的话,当时还不如下快手呢!

之后二人打算返回村落,由于昨日忙碌“预言”的事情,逸尘没能提前为村里人准备什么山食,便趁逸萱消化美食并收集地上散落的灵果时,在附近的山中为村中的孩子摘了点山果。

“好了吗?嘿嘿,这个给你!”

逸尘刚刚回来,逸萱就把收集好的九颗灵果塞入逸尘怀中,逸尘不解道:“给我做什么?不是由你照顾七羽的吗?”

“是由我照顾,不过……”逸萱害羞地抿抿嘴,道:“我怕我一时忍不住,会吃掉为七羽准备的灵果,嘿嘿。”原来是担心自己馋嘴,不过也能看出逸萱对七羽的喜欢,显然超越了她的食欲。

逸尘无奈道:“没关系,想吃就吃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啰嗦,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逸萱可不傻,逸尘在蟞糊面前舍去了实现心愿的机会才换得七羽机遇,如今七羽就是逸尘最后的希望,同样九颗灵果也是逸尘的希望,逸萱怎会因为自己的馋嘴而置逸尘的机遇于不顾?当然,逸萱明白自己的馋嘴很难忍受,所以才将灵果交给逸尘保管,这也是避免自己犯错的一种方式。

同样是一天的山路,此次返回却仅用了不到半天,因为逸萱、逸尘皆是食过两颗灵果的孩子,充足的体力使得二人一路跑回村落依然毫不气喘。

七羽直到现在依然处于昏迷状态,而逸萱担心村里的孩子看到七羽后与她争抢,便与逸尘说明并另寻它路悄悄返回自家而去。逸尘哭笑不得,七羽究竟算是他的机遇,还是逸萱最珍爱的宝贝?

村中人户本就不多,孩子也没有多少,而于孩子中逸萱是最大的,其次便是逸尘。可若是重男轻女的话,逸尘则是最大的孩子,故而逸尘每次回村都会为弟弟妹妹准备一些吃的,只是此次准备的没有以前好了。

孩子毕竟就是孩子,看到大不如从前的水果他们还是非常开心,虽然逸尘也是孩子。

分完水果逸尘这才返回自家,而母亲应该是串门去了并不在家,逸尘便将九颗灵果放置在桌子上,端起门后竹筐向自家后院的禽圈而去。

逸尘家的禽圈非常宽敞,其内鸡鸭牛羊应有尽有,全是逸尘由山中捕回来的猎物。由于自逸尘进山以来运气就非常好,捕回来的猎物吃不完,这才被逸尘当作种禽养在自家后院。

“嘟嘟嘟,吃饭了吃饭了!”

这是逸尘自创的开饭口号,当然仅是针对家禽,而且它们能否听懂逸尘都不知道,反正他每次喂养家禽时都是这么喊口号的。

望着自家禽圈,逸尘的思绪渐渐转移,野菜也由他无意识的双手中滑落。

这一刻逸尘想了很多,有对父亲的迷惑,有对家中的冷清,还有刚刚寻到的七羽……

“小尘你回来了!”

也不知逸尘呆了多久,母亲的声音终于将他的思绪转回,逸尘应了一声继续喂食家禽。

很快逸尘返回屋内,发现灵果已被母亲包好放在了他的床上,而他的母亲也坐在一旁。

“娘,那果子……”

逸尘每次回来也都会为母亲准备一些水果,通常都是放在桌子上后由母亲包裹起来,可这次的灵果不是为母亲准备的,所以逸尘有些担心。

“放心,娘没有吃。是为小萱准备的吧?”

“嗯……”逸尘低下了头,内心却是一阵苦涩:“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逸尘的母亲很和蔼,将逸尘叫到身旁后将包裹好的果子交到了逸尘怀里,笑问道:“小尘,你觉得小萱怎么样?”

“很好啊?娘亲问这些做什么?”

“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们家就与小萱家定下过亲事。你们也不小了,两家父母都想尽快将你们的婚事操办一下。”

“还有这种事情?”逸尘大惊,怪不得逸萱的父母会对逸尘那么照顾,还经常带逸萱来他家串门,原来是因为这门亲事。

逸尘的母亲点了点头,道:“你父亲不在后,小萱家没有瞧不起我们,而且小萱那孩子好像也挺喜欢你的。我和她的父母谈过了,想年前操办你们的婚事,你看……”

逸尘沉默了,长年穿梭深山的他只为寻找糊仙,从未考虑过终身大事。如今寻找糊仙的路结束了,可是时候考虑这种事情了吗?

逸尘道:“这件事逸萱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吧?她的父母会与她交涉的。”

“娘……”逸尘低下了头,道:“我的父亲真的不在了吗?”

逸尘的母亲也沉默了,身为母亲她自然能体会到逸尘自小无父的苦衷,当然也清楚逸尘九年寻糊的目的。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身为母亲的她可不想逸尘一生都荒漠在寻糊之旅上,所以才想以婚事为由要逸尘放弃,而且两家婚事的确是真的。

母亲的沉默其实就是回答,毕竟逸尘的父亲是她的夫君,她当然不想提起那段悲伤的往事,所以逸尘明白他的父亲是真的不在了。

“娘,这件事情我可以考虑一下吗?我想逸萱也会考虑的。无论结果如何,希望你们能尊重我们的决定。”说罢逸尘放下灵果夺门而去,空剩下母亲默默地坐在屋中。

“逸尘!哈哈……”

刚刚出门居然就碰上了逸萱,而且看样子逸萱是专门前来找他的。

逸萱近身道:“怎么最近我们好像很有默契的样子?每当我想找你的时候,总能在你家门口撞见你!”

逸尘愣住了,这还真是巧,碰巧他也刚想去找逸萱,便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我刚把七羽藏进我的被子了,为了不引起家人怀疑我就跑出来了,嘿嘿……”

逸尘再次哭笑不得,将七羽藏在被子里?这种事也就逸萱想得到,道:“你出来的时候,家里人没有叫住你吗?”

逸萱天真道:“叫啦?不过我才不会那么傻真停下呢,要不七羽就该被发现了!”闻言逸尘沉默了,原来逸萱还不知两家父母定下的亲事。

逸萱古怪地瞪着逸尘,道:“你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很吓人唉!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哦不,没什么。我们出去走走吧,还可以抓点野味来吃!”

逸尘的表情有些奇怪,但逸萱并未点透,道:“好吧,就再品尝一次你的手艺!”

山间荒野,青烟细火,两位十五的孩子围绕在篝火旁竟自沉默。逸尘的沉默很容易理解,逸萱的沉默又是为何?而且显然逸尘还未发觉这一点。

“味道如何?”野味之后逸尘问了一句,逸萱却只是略一点头没有回答。

逸尘坏笑道:“你怎么了?怎么换你愁眉苦脸了?很吓人唉!”

逸萱撇了逸尘一眼却未发怒,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了,而我每次都是惩罚完你后再向你坦白,你应该发觉才对。”

“那不是我做错事了嘛!何况对我来说抓点吃的也不算什么。”

逸萱略一低头却是无语,逸尘不禁愣了一愣,怎么感觉自己又哪里得罪她了?可想来想去逸尘也没发现自己哪里得罪逸萱了,逸萱为何会有这样一副表情?

许久逸萱才开口道:“其实……家里人喊我的时候我停下了,出来找你不是为了隐藏七羽……”

逸尘呆住了,进而又变得苦涩,笑道:“你都知道了是吗?”就像逸尘说的,逸萱也会考虑的,现在成真了。

“逸尘对不起,我……”

“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也是现在,逸尘才有些明白之前逸萱的话“就再品尝一次你的手艺”,原来这是最后一次了……

“对不起……”逸萱起身跑向自家而去。

逸萱走了,逸尘注视着即将熄灭的篝火,一丝泪光渐渐出现在眼角。可谁又能说,逸萱的眼角没有泪光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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