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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糊仙

蟞糊胸前拥有“糊”字纹络,再瞧它好似神气的模样,逸尘二人本以为蟞糊就是传说中的糊仙,但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糊仙并非蟞糊,而是蟞糊的先祖。

蟞族创立于莽荒时代,距今已有七百年历史,而建立蟞族的先祖才是被人恭维的糊仙所在。

据说莽荒时代世道沧桑,蟞族先祖为体谅苍生而为虔诚的人类实现愿望,又因其法力无边几乎没有达不成的愿望,“糊仙”称号才会被确立。

糊仙身份极为尊贵,即使变革天地的天行者都曾对其礼让三分,而蟞族也由此被糊仙创立。蟞族世世代代守护糊仙种下的糊涂树,却未有族蟞继承糊仙之名,如此糊仙不复存在。

蟞糊不知糊仙之名被流传至今,也不知逸尘为寻糊仙历经九年时光,对它来说糊仙只是先祖的过去。但对逸尘而言,这意味着他九年的努力化为泡影,九年的意志换回糊仙已故的消息。

糊仙已故不只是逸尘九年寻糊徒劳无功,还预示着逸尘再也无法得知父亲长相。可最为痛心的,是他的父亲居然为了一个消失已久的糊仙而失去踪迹……

“你们得知糊仙,定是知晓糊仙威名。或许你们为了心愿曾历经坎坷,但我奉劝你们放弃吧。与其期盼不劳而获,不如自己努力完成心愿。”

逸尘苦笑了一声,他明白无论自己怎样努力也无济于事,看来寻糊之旅要结束了,今后出入深山只能是为了生计。

逸尘走至沟壑边缘,道:“我的心愿不可能达成了,可至少逸萱的心愿还有希望。”

蟞糊体会到逸尘的失落,问道:“他怎么了?他的心愿很难完成吗?”

逸萱摇摇头,道:“逸尘的心愿恐怕一生都无法实现了……蟞糊大叔,你说未有族蟞继承糊仙之名,是不是你们有资格却未继承?你是不是也有法力能够实现他人心愿?”

蟞糊无奈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法力吗?”

“即使大叔没有法力,实现逸萱的心愿还是能够的。”不知何时逸尘走了回来,道:“逸萱的心愿很简单。蟞糊大叔,我们能摘一颗灵果吗?”

逸尘恢复了常态,这使蟞糊颇为心惊。经过多次暗中观察,蟞糊明白逸尘不仅心地善良,也有一份自己的执着。现在心愿落空,他却这么快就走出了内心阴影,这份心态蟞糊非常欣赏。

蟞糊道:“你不是吃过一颗了吗?是为这位小姑娘摘的吧?”一提到灵果逸萱的小口水就流了下来,所以蟞糊猜测逸尘是想为逸萱摘一颗灵果。

逸尘笑道:“是的。我答应过逸萱带她前来,总不能让她空腹而归。这个心愿对你来说很容易吧?”

蟞糊并未做出回答,问道:“你的心愿是什么?其实我还有能力实现你们一个心愿。”

逸尘沉默了,如果蟞糊真能实现他的一个愿望,那他想见父亲一面的愿望岂不是能完成了?不过,看到逸萱抽动的嘴角逸尘又笑了,道:“我想要一颗灵果。”

逸萱大惊,虽说她不信各种传言,也不想放弃即将到嘴的灵果,但逸尘九年时光就是为了自己的心愿,怎能因为她的一时馋嘴而放弃心愿?其实蟞糊也异常惊讶,世上竟然会有逸尘这种人,为了朋友微不足道的愿望竟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逸萱道:“逸尘,我认为你需要再考虑一下。”话是如此,逸萱却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显然她的内心也在进行激烈斗争。

逸尘笑道:“不用再考虑了,其实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愿有多么的可笑。”

古怪地声音由沟壑深处传出,只见糊涂树的枝蔓升过了沟壑,一颗颗朦胧色灵果伴随枝蔓生长出现在悬崖之上。

蟞糊道:“灵果就在那里,如果你决定了,就去摘一颗吧。机会难得,我劝你慎重考虑。”

“逸萱过去挑一颗吧,不要贪心,只能摘一颗哟!”最后一刻逸尘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的心愿的确很可笑,即使实现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逸萱犯了难,这可是逸尘寻糊九年换回的心愿,怎能就此使用在自己身上?可是灵果散发出的奇异香味实在诱人,逸萱还是禁不起诱惑向糊涂树而去。

逸尘与蟞糊注视着逸萱的背影,蟞糊问道:“后悔吗?听那位小姑娘所言,你的愿望恐怕一生都很难实现。”

逸尘点点头,道:“正因为无法实现,所以我才要放弃。”

“究竟是什么心愿如此艰难?”

“没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对我们这么好?”

“蟞族传承糊仙之名,自会效仿先祖以仁为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很快逸萱挑出一颗灵果返了回来,原本二人打算就此离去,但临行之前蟞糊要送二人一份礼物,糊仙的承诺!

糊仙确实已故,但蟞族同样拥有实现愿望的能力,原因在于糊涂树的预言。

糊涂树不仅是糊仙种下的,也是陪伴糊仙一同修炼的神奇果树,自身拥有灵智。早之当年便有传言:糊涂树堪比糊仙!

与糊仙无尽法力不同,糊涂树能通过预言达到实现他人心愿的目的,可以说糊涂树也是“糊仙”,只不过这位糊仙无法与人交流,也无法自行走动。蟞族世代守护糊涂树,其实是为了方便糊涂树的预言,因为能与糊涂树沟通的唯有蟞糊一族。

蟞糊为何对逸尘如此要好原因不详,或许真如它所言那般,蟞族效仿先祖以仁为本,仅此而已。

“西方三里外。”

这是糊涂树为逸尘做出的预言,以糊仙的名义承诺,只要逸尘抓住机遇就能完成心愿。

逸尘不解,问道:“你们又不知我是何心愿,怎能为我预知?”

蟞糊道:“一生无法完成的心愿,无非大爱与大恨。你这少年心地善良,不可能是为大恨,如此只剩大爱。”

二人愕然,蟞糊与糊涂树竟然仅凭一句就猜到了他的心愿?且不说糊涂树是如何预知的,既然已经给出预言,二人也唯有前往一探究竟了。

糊涂树恢复原貌缩回沟壑之内,蟞糊提醒道:“虽说糊涂树给出了预言,但是否是你本心心愿我无法确认,只能看你们的造化了。”

明明给出预言,却有可能不是本心心愿?

二人提出了疑问,蟞糊解释道:“糊涂树的含义还有另一重定义,便是糊涂。就像这糊烛,本想通过一道火焰照亮四周,结果却是四周的火焰共同照亮,目的是达到了,但与本心有些相违。你的心愿事关大爱,糊涂树的预知将会更加颠簸,结局也许会相差甚远,但意义都是相同的。这才是糊仙的承诺!”

原来糊涂树实现心愿的方式不同于糊仙,糊仙是根据许愿者本心心愿以法力直接实现,而糊涂树是给出方向指引许愿者,依靠许愿者自己的力量去实现他们的愿望。

逸尘暗中好笑,他的心愿只是想知晓父亲的长相,难以想象会有多么艰难,而且还得看造化?

二人离开了,经过长久步伐终于离开了隧道,现身在依旧黑暗的深山中。

逸萱道:“我们去那个地方瞧瞧吧,三里路程也不远。”虽是陌生之地,要分清方向对二人而言还是很容易的。

逸尘犹豫起来,三里路程确实不远,但天色黑暗,摆明降雨将要来临,他可不想被雨淋湿,何况逸萱也在。

逸萱明白逸尘的想法,笑道:“三里路程很快的,这雨一时半会下不来!好啦,别犹豫啦,有你犹豫的功夫我们就已经回来了!”说罢拉起逸尘就向西方而去。

离开山穴之前逸萱便已将灵果吞入腹内,而灵果不愧是奇果,不仅香脆甘甜,食用之后逸萱发觉身体充满了力气,跑起来的速度竟然相比逸尘还要快一些。逸尘暗中苦笑,逸萱生为女儿之身的确太可惜了。

三里路程一路奔跑,逸萱依然感觉不到累,甚至大气都不带喘一下,不禁有些沉醉这种感觉了,看以后逸尘还敢再取笑自己!逸尘感觉差不多了就将逸萱喊停,这丫头居然很自豪地挺起胸膛自夸体质超过了逸尘,对此逸尘表示沉默,或许她的体质的确超过了自己吧?

三里之外依旧属于深山一角,相比其他地方毫无特色,二人不知糊涂树的预言,蟞糊口中的机遇是什么。

一声霹雳滑过天空,稀稀小雨终于降临,置身雨中二人茫然无措,蟞糊让他们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该不会就是要他们淋雨来了吧?

许久许久二人依然没能搞透有何机遇,且四下空当一览无疑,压根看不到有何机遇,除非头顶上方依旧滑落的雨滴。

许久毫无头绪,逸尘也不想再连累逸萱受苦,便道:“你先回去吧,去蟞糊的洞穴避雨,今晚我们只能在那里过夜了。”

“你呢?”

“我去四处瞧瞧,或许能发现什么。”

“我陪你吧,四只眼睛总比两只眼睛看得清楚。”

“好吧……”

逸尘本想将外套披在逸萱身上,毕竟他一个男孩子抗寒能力比较好,可是逸萱拒绝了,刚刚食用灵果的她完全察觉不到寒冷。

二人以原地为轴向四方循环寻找,可是一周过后依旧毫无发现,无奈二人彻底放弃了,也许是糊涂树预言错误,也有可能机遇早已错过,总之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就在二人准备返回蟞糊山穴时,一道火光忽然由天而过扑向远处,片刻后远方迷雾升起,隐约还有火光出现。二人四只大眼对视在一起,这就是蟞糊口中的机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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