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
白青正集中精神呢!突然自己旁边出现了一个头,惊的白青一个“激灵”仰身跌坐在地上。
瞧来人是一身灰衣短衫,长的还算清秀的男子,白青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手擦擦额头,道:
“你在做什么?”
“这是我刚才问你的话?”
“你的吗?”白青指着薑桂,弱弱的问了一句。
“不是。”
“……”一听这话白青就不干了,有病吧,也不管他,继续挖。
“哦,抱歉,我忘了介绍,我叫顾昀,也是来采草药,你采的这是野幼苗,小哥何不等其成熟之期再来采摘呢?”顾昀站起来温文尔雅的抱拳道。
“………”白青
“………”顾昀心想,还没有见过这样不爱说话的人。
但看他颇为清瘦,估计家里闹了穷,想挖了此物换钱,或者留着自己家吃。
但此物还很幼小,顾昀不忍心被糟践,于是蹲下身来温柔劝解:
“你很缺吃的吗?钱,我是没有,不过,吃的还是有的,你愿意的话跟我回去,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就住在这山下前面的村子,沟河村,你知道吗?你是哪里人士?我不曾见过你,你一个人吗?”
“…………”
“你怎么不说话,你知道这个小薑也是不容易的,我不是劝你不要采它,只是好歹等它在长长的。”顾昀好无奈啊。皱着眉,只好去拦。
“你……”白青真是生气了。
“我家里也是有一些薑桂的,如果小哥需要,我给你一些,也是可以的。”顾昀拉着白青手不松。
“…………”白青真没有见过如此啰嗦,还如此多管闲事之人,哦,那个誰,薄鹏算一个,都这么爱说话吗?不懂,也懒得说话。
白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昀,一直看到顾昀心毛毛放下拉扯他,退后两步才接着道:
“这个嫩叶是可入药的,而且还可以食用,两全其美。我只是采了三株,回去种上,叶子也只一点的,不会糟蹋了它”。
自顾自的挖了三株完好的小幼苗,摘的嫩叶子,都放在粗布上包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临走时斜眼深深看着他“嗯”了一声离开了。
“原来小哥也是熟药理,是某粗鄙了,抱歉。”
“我虽对药理略知一二,却不晓其叶也是可入方的,还未请教小哥府上哪里?鄙人可否向你讨教?”顾昀谦恭虚己的追着白青就下了山,一边跟后边走,一边说着。
“…………”白青压根不理身边吵吵像咕咕鸟一样的人。
还未走多久不远处就传来喊叫声,两人回身瞧去,只见是司卫署的李成、乌二、王三、李大几人压着阿草出了沟河村,后面还跟着好多人,有看热闹的,有说闲话的,还有阿草娘追着、拉拽着,哭喊:
“儿呀,这是咋回事啊,我儿不会杀人的,你们一定胡乱打发人的,儿呀,你快说话啊?”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有什么话,司卫署说。”李成面目冷酷道。
卫家人,雷老二闻讯急忙赶来就看到被压解的阿草,也上前怒豪:“为什么,为什么杀勤娘”?
周围人,一看司卫署都定案了,都议论阿草,指指点点的,有些还蹦出来说些难以入听的话。阿草娘听到立马扯打阿草,道:
“你看你这赔钱货,还没有挣钱养活我,就杀人,你咋是这样的人啊,你做了丢人现眼的事,我以后咋抬得起头啊,咋抬得起头阿,你这混货,我咋活啊。”
阿草受不了临了母亲还是如此,错的永远只有自己,心里崩溃的大笑,复而又哭嚎,疯魔般的道:
“你就是这样,不如你意了,你就是怪我,你何时把我当过人,我是人,不是出气打骂的。”
“家里我什么不做,你还总是嫌我这不好那不好,我就那么不堪吗?我为什么,我嫉妒啊,我嫉妒她有人护着,我嫉妒她有人疼着,我嫉妒人人都爱着她。”
“我呢?我呢?我又算什么?”落寞的留下一串泪痕哀怨的瞧着雷老二道:
“我从小就喜欢你,可你喜欢我我吗?我每次跟你说话,你就只顾着她。都是因为他们,你那么喜欢卫菊,可她呢?她说放弃就放弃,说不要就不要。而我呢?我想要却不能要,也要不得。为什么,为什么?我恨啊!我好恨阿!”
白青和顾昀远远的看着这惋惜的一幕。顾昀自责的叹气道:
“之前我在采药时遇见阿草,当时她差点就要碰到毒珠花,我忙上去制止她,幸好她无碍。可……这也是我之过吧。”
“……”白青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如意,不过做错了事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顾昀还未感慨完白青已经走了,顾不得再去怜惜他人,急忙跑去追着白青。
“你别急着走啊,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没有恶意的,只是瞧你懂医想请教于你,我不是坏人,这里好几个村子的人都知晓我的。我…”
顾昀一边继续跟着,一边对着白青说些动听的话,这样以后自己就好讨教了。
想法是好的,行动起来也是好的,但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尤其是有些、怎么形容呢?因为棘手的事来了,不信?你听。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竟行如此小人之境,就不怕遭报应吗?”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正在踢打地上的少年,少年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小包袱,倔强道。
一妇人被一尖嘴猴腮的人使劲拉扯着,看着自己儿子被人踢打,她无力还击,只哭喊道:
“这是我们仅有的家当了,你们行行好,放了我们吧,我们孤儿寡母以后该怎么活呀。夫家人容不下我们,这世道也容不下我们。天哪?我该怎么办,不要打我儿,给你,都给你,想要什么都给你们,只求你放了我儿吧?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儿,别打他。”
“啊慈,不能给他们,给了他们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我们去报案,让司卫署抓他们,我就不信这世道就没有公道,没有好人帮我们。”少年倔强道。
“哼,报案,好,好,既然你如此硬骨头,爷今就成全你。”胡须壮汉气氛道。
“啊、啊、啊。”少年被打的惨叫。
“谁来救救我儿,谁来救救我儿呀?”其母扭曲着身子使劲挣扎,只可惜,她的力气怎能比上男子。
“哼,乖乖给了我们多好,非得受些皮肉之苦,不知好歹。打,也让这硬骨头知道知道咱哥俩的厉害。还敢报官,哼,岂知爷爷是谁,爷爷岂是誰都能管的?今就打死了事,也没人知道。”瘦猴风凉的喊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昀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两个张狂的贼人无能为力。他打不过,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只好吩咐白青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我去通知司卫署。薄司稽是好人,他一定会主持公道的,不过要麻烦小哥你先在这里看着他们等我回来。”
“只怕你还未请人过来,就已经可以为他们收尸了。”白青皱眉道。
“这不行,那也不行,见死不救枉为人,这该如何是好……”顾昀还在一边来回走着想计策,一边吞吞吐吐的不知怎么为好。
“呃,啊。”
白青一个飞身踹翻两人,两人跟头还未翻完,薄剑“噌…”的一声已经落在满面胡须壮汉的脖间,只听白青噻亚低沉的声音说:
“既然人间无人管,地府无人收,那吾就来请教请教,尔乃何方神圣?”
瘦猴被踢中腹部,疼的龇牙咧嘴,嘴还是不干净的道:
“你知爷爷是谁吗?就胆敢如此殴打我们,你等着,我回去告诉我们……”
“不会有机会了。”白青淡淡说道,手中剑又进了五分。
“………”瘦猴,什么意思
“…………”壮汉这会吓的快尿了
“……………”顾昀,此人好厉害啊
壮汉的脖子瞬间血流直下,吓的大喊:“爷爷,我叫您爷爷了,我说我说,是,是冯家夫人吩咐我们来的,让我们假扮贼人劫财的,说怕她们孤儿寡母回了娘家就有翻身的机会了。”
“嗯?只是如此吗?”
剑又进了三分,他感觉自己这脖子快断了,这人不讲道义,上来就割人脖子,太狠了,他害怕的道:
“不,不,她赏了我们不少钱财,要我们不仅劫财,还要杀人,说要绝了后顾之忧。”
来人踹翻了压着妇人的贼人,她连忙扑倒儿子身上,看他怎样了,听到那贼人如此回话,气氛之下过来指着壮汉道:
“二弟妹怎会如此绝情,我儿可是她冯家的长房的唯一血脉。家中还有婆母,对,婆母不会答应的,他们不会这样我们。”
“啊慈,你还相信他们,我们如今在哪里,又在做什么?还不是婶婶逼的我们如此苟延残喘。啊耶身故,他们说我还小,做不了田产,铺子是大生意,平时咱们需要花销再给咱们,咱们多享福啊。”
少年一边摇摇晃晃的起身,一边哈哈大笑:
“福气,福气,如今呢?我们一无所有了,连去投奔亲人离开他们都不行。如此狼子野心,啊慈,你到底还在忍心什么,难道真要看着我也身死随了啊耶去,你才能甘心吗?”少年悲愤朝着自己母亲大喊。
妇人身子发软,拉着儿子:“不是,我,我不是,她是你的亲啊奶,你小叔是亲叔叔。我只是想不到,想不到啊,就为了那一些财物,他们,他们怎就如此丧尽天良。”
顺着儿子的手滑跪在地上,看着苍天,:
“冯贵,你看看,你看看啊,你才一走,你冯家就是这么对我们孤儿寡母的,你看看,这是你亲生儿子,是冯家的血脉。现在你的亲母、亲弟却想要了我们的命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母亲,我们不要他们的一分一毫,我好好努力挣钱,养活我们,就是日子会苦些。”少年也跪下一股狠劲道。
“好,好,啊岩长大了,以后都听啊岩的,啊慈再也不这样糊里糊涂过日子了。”说着说着两人又抱头痛哭了。
顾昀听到此处只能在心里叹息连连,最伤人的不是外人,而是亲人。最绝情的不是外人,而是亲人。真真应了那句话了: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花泪双痕。”顾昀扯了贼人腰带绑了二人,看着白青道:“送往司卫署吗?”
“且看他们要如何。”这无头官司谁能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