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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开发河谷地(上)

介于目前局势,少野召来了黎叔,阿福,阿贵,大毛,长老,瘸子叔等大大小小十一位部落内头面人物,大家或站或坐的围了一堆。

清了清嗓子,首先简单介绍了下自己打算开发河谷地的设想。

少野规划了一个美好的未来,成片的农田,茂密的果树林,鳞次栉比的房屋和一套完善的防御体系。

简直是桃源之地,众人遐想着美好的未来。

敲了敲桌子,引起了众人注意,少野有些不满的问黎叔,“整整一天,你跟你的手下在干嘛?连个土台都没搭起来,走之前,我是怎么吩咐你的,叫你围着石窟洞口搭建个土墙。

接下来,大伙的发展重点在河谷地,我需要大量的青壮劳动力,部落这边的防御力量会空前薄弱,这个时候万一有饥饿的兽群或者敌对部落趁火打劫怎么办?”

“真不能怪我呀,”黎叔赶忙诉苦,“这鬼天气,泥土冻得跟石头似的,一凿子下去,能冒火星。”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敲着胸口信誓旦旦,怎么,遇到点困难就怂了,”少野揶揄着。

黎叔羞得脸都红了,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行了,明天阿福你留下,指导他们作业,就按照我们今天造墙的方法,”少野把阿福叫到一边,教导着搭建方法,让他先用木棍,木板围着洞口搭建框架,然后用热水攉开冻土,搅拌稀烂后,浇灌到木制框架内,最后用土制水泥刷面跟添缝。

少野要求整个土墙要高三丈,宽两丈,要搭建过道,护栏和垛口。

阿福忙不迭答应,之前也用炭笔在兽皮上画过效果图,他心里多少有数。

解决完这个,少野又让阿贵去各部落间散布谣言,接下来无论是开垦田地,搭建房屋,修缮河道跟路口都需要大量劳动力,他希望阿贵能说服一批人自愿加入他们石窟部落,毕竟现在是冬季,各族之间粮食储备并不丰盛,可以预见,会有大量流浪者,甚至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小部落们会蜂拥而至。

“武器和藤甲,制造的如何了?”少野望向了大毛和瘸子叔。

寒冬腊月,无需外出采集和耕作的老弱妇孺们,少野也没打算让他们闲着,深秋的时候,收集了大量的野葡萄藤,他设计了一套披挂式藤甲,虽然毛人皮糙肉厚,厚重茂密的毛发是一层天然的盔甲,但它挡不住锋利的长矛和笨重的利斧。

战争就是这样,你死我活的斗争中,你比别人多一口气,你就赢了。

以毛人的体格,多一层藤甲不会造成负担,牺牲的也就一些灵活性,但却能极大的强化防御力。

用野葡萄藤经纬纵横编织的藤甲,刷上一层动物的脂肪油,放在烈日下暴晒成型,其紧密程度和坚固程度都远超想象。

少野做过实验,用部落仅剩的几把铁质长刀挥砍,除了让自己虎口崩裂和在藤甲上留下浅浅的几道刀痕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唯一的缺点是不耐火烧,饱吸油脂的藤甲非常易燃。

不过也好处理,在打仗的时候,在藤甲上涂上一层厚厚的湿泥,既防箭,又防火,一举两得。

瘸子叔拿出一套披挂式藤甲,前后两块护甲,中间用绳子捆绑连接,另外还有一顶窝窝头样式的头盔,也不知道谁的主意,藤甲上面被红红绿绿的植物汁液染画了几个狰狞的图腾,整套藤甲用两个词来形容,就是简单,实用。

“目前因为大家伙手艺还不熟练,紧赶慢赶,也才做了五十套,”瘸子叔说,跟着他的五十个妇女,大概每个人每个月才能编织两套藤甲,加上刷油,暴晒等一些列工序的人手分配,差不多人均每个月一套左右。

“最近一个月新制作石矛五十柄,石斧二十把,石锤,石棒各十把,”大毛如数家珍的汇报道。

“武器差不多够用,接下来还是以磨制农具为主,像石镰,石锄,石耜要多多备制,毕竟接下来需要开垦大量田地,工具消耗速度会加剧。”

“好嘞!”大毛忙不迭的应道。

接下来,少野又针对细节一一安排了任务,然后让众人散去做准备,众人却没有离去,一个个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还是一位老者硬着头皮开口道,“在冬季,只要有粮食,你想要多少人,都会有,但粮食总有个限度吧,它凭空变不出来,无非是采集,狩猎,鱼获,可现在天寒地冻,无处可获取啊,你把人召来,没粮食给他们吃,就会闹事,就会暴动,你要知道,口子一开,来的不止一百两百,而是好几百人,这么多人,我们部落内的人手压制不住啊。”

众人默不作声,显然非常认可,也非常焦虑这件事,你说少野收拢几十号人,大家也认了,挤一挤,口粮总是够的,现在问题是,他居然派遣阿贵去各个部落收拢流浪者,那大家可坐不住了。

虽然内心焦虑,但也不知为啥,在这个小个子面前众人有些喘不上气来的错觉,明明身形瘦弱,羸弱不堪,却不怒自威,虎视鹰步,平时倒还好,一但认真起来,那股浓得化不开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少野沉吟了会,获取食物的方式除了这三种,他还知道一种,那就是掠夺。不过这话不能明着说,战争在毛人的认知里,都是最后手段,但在少野认知里,这是获取利益最直接的方式。

“我从部落里拿走三分之一的口粮,余下的我会在河谷地就地解决,那边的溪流尚未结冰,可以获取一些鱼获,林子里有过冬的兽群,也能解决一部分食物,足够支撑到来年三四月份,这段时间内,我会布置一个渠道,这个渠道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粮食,乃至麻布,铁器等资源。”

“什么渠道?”众人听得内心一阵火热,介于之前无数成功案例,众人不疑有他。

“暂时保密!”少野打了个哈哈,让众人都散了,唯独单单留下长老一人。

长老对于刚才少野帮他解围表示了感激之情,少野摆了摆手,笑道长老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些许小事,无足挂齿。

于是拉着长老的手坐下,话起了家常,聊起了部落内的日常,哪哪个小孩聪明伶俐,哪些药材储备不足,新剥的兽皮开始发霉生虫等闲话,少野见聊的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硝制好的兽皮上面被碳笔密密麻麻画着一条条图案,旁边用蝇头小字做着些备注。

这是少野通过自身实地考察和部落人的口述,草绘的一张地图,标识着周围三十里的山川河流地形。

更远的地方,他没去过,需要见多识广的长老给他补充完整。

少野不动声色的引导着话题,往他感兴趣的方向走。

关于周围的生态圈,大致了解了下,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大致属于三个族群势力。

人数稀少,却异常强壮的毛人一族,分布广泛,但依旧处于渔猎的黄羊野人一族,势力相对集中,已经有自己文化,能自主纺织,耕作,打造铁器,处于部落与城邦过渡期的青族野人。

青族人位于部落西边,非常遥远,过去要走三天三夜才能到,长老只知道,其中一个最大部落,光人口就超过五千,武士八百,全部铁质武器,非常强大,他们是这边的霸主,也是对抗山那边国度入侵的主力。

黄羊野人以家庭和族群为单位,分散在部落北边,两者之间秋毫不犯外,也会给与落单者一些帮助,双方皆属温和。当然,也有异类,以白头鸦一族的黄羊野人非常好斗,时常捕猎其他部族的人为食物,残忍嗜血,另周边的部落既惊恐,又无奈。

而毛人一族也有异类,一支两百多人的成年雄性流浪者组成的枯骸部落,在这块土地上,四处流浪,以打劫落单家庭和弱小族群为生,手段残忍,劫掠成性,另周边小部落深恶痛绝。

少野运笔如飞,纷纷做了记录,又聊起了山那边国度的人文风情,寨落村庄分布以及该国商人的一些运行轨迹和行为方式。

长老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缓缓口述出来,少野不放过任何细节,往往一件小事,反复询问,直到套不出更多有用信息为止。

这样聊了一个多时辰,长老说得吐沫星子都干了,见天色已晚,少野也不好继续打扰,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也只能做罢,互相话别后,各自回房休息。

竖日清晨,早早起来,活动锻炼了下身体的少野,带上昨晚归附的几十号老弱病残,以及部落里的五十名青壮前往河谷地。

谷地内,昨晚留下的毛人已经盖好了两间房子,青灰砖也烧了好大一垛。

少野也想明白了,要发展这里,自己不可能两头跑,费时费力不说,还容易耽搁事情。

干脆自个儿在这里建个住房,省得来回折腾。

原本这些青灰砖用来盖兽棚的,其他牲畜还行,唯独莽牛爆烈,一时半刻难以训化,时常用头部撞击栅栏,寻常木质栅栏根本关不住。

事急从权,这些青灰砖被征用来盖少野的大房子。

少野亲自坐镇指挥,百多号人分工明确,熬粘合剂的,削木板的,伐木的,砌墙的,井然有序。

说是大房子,也就比寻常的土胚房大些,砖瓦结构,怀抱粗的树干做房柱,屋顶上用木板做房梁,铺上柔软干燥的茅草做顶,内部做了三间房,一个大厅,一个卧室,一个储藏间,厨房布置在院子里,搭了个棚子,砌了个灶台。

卧室内,按照少野要求,用砖跟黄泥砌了个炕,底层铺茅草,上层铺兽皮,人睡上面非常暖和。

时光荏苒,一晃月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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