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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哥三弟

这些年我有过很多坎坷,我难过的时候你在身边,我失意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生病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落魄的时候你依然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感动,特别想问问你,这些年是不是你妨的我?

习惯了武校生活的我和东子分开后,又回到五寨上中学,现在的我哪里还有心思读书。整日里不是抽烟打架,就是恋爱撩妹……本想着坚持读完中学去学门手艺,或者找份工作打工。最终经过我坚持不懈的努力,在第二学期就被学校开除了。不过这对当时的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反正我将来也不打算靠读书吃饭。在学校读书的大半年里,我认识了我人生的第二位挚友——张益逢,我给他起了一个爱称——疯子。虽然他叫疯子,但是性格温文尔雅还带些腼腆,,一点都不疯。如果让我用一句话来介绍,我对学生时代疯子的印象就是‘除了长相不好以外,哪里都好!’,我们的相识大约是在某个周六吃饭的时候,他和我一个朋友相跟着,我们坐在了一起。初次见他时,他那满头的卷发 , 呆萌的眼神,以及脸上少许的青春痘,让我对他的第一感觉并不是很好,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慢慢的成为好友。因为在学生时代,他就是个乐于助人,心地善良,阳光开朗的人。我很欣赏他的性格。或许是很像曾经的自己。当然除此之外,也因为我们身上有一些共同点吧,例如:我们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都早恋……说到早恋,他当时看上了我们班的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刚好和我们是一个地方的,我还帮他…………他那感人肺腑,催人尿下的爱情故事,作者会在后期详细的讲述……

我被学校开除后便回到了山东继续学武,之后的几年里疯子一直在外地读书,而我从山东回来后也一直在外地上班,便和他少有了联络。直到疯子在大二那年的暑假回来家乡,我和他才有了几天的重聚。时隔几年,毕业后的他在外地创业失败,回来老家来上班,此时的我也在老家这边工作,我们便再次相聚。虽然时隔多年的我们没有好好的在一起相处过,但有学生时代的友情基础在,我们见面依然觉得亲切,毫不拘束。他依旧是阳光开朗的样子,衣着打扮的虽然对我来说稍显稚嫩,倒也符合他的性格,而且比初见的时候,现在的他绝对是一位大帅哥。说话做事要比前几年见他时成熟许多。而这时的我也已经从狂妄自负,性如烈火的少年蜕变成性情温和,与人为善的大龄青年。我们相交甚欢,便再次成为好友。他和我总是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情商较高,理解能力很强,所以不管是在平时聊天时候,或是彼此有心事的时候,都可以很好的体会和理解对方的感受和想法,三观也基本一致,所以看待很多事物,想法也一致。两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故事。夸张的说就像是灵魂的契合……当然,我并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虽然有了疯子,但我也没有冷落东子。

我和东子在少年时结拜后,我们便再次分开,但每年的逢年过节,我们都会相聚,感情也从来没有淡下来。他在初中毕业后就到处去打工,但可能一直没有找到自己适合的工作,一年换一个工作。几年后托关系在内蒙的外企找了一份工作。忘了是在铝厂,还是电厂之类,做一些我根本不懂的工作,薪资待遇到是不错,也不是很辛苦。但因为离家乡较远一年只能回来一两次,有时候过年都不放假。每年的除夕前他回不来,我就代他去看望他的父母,因为从小经常去他家的缘故,我们二人又是结拜兄弟,他的父母家人对我很好,后来便认作干爹干妈,当然我妈也是东子的干妈。东子在内蒙上班的地方比较冷清,他虽然性格敦实,但不善交友,平时除了几位相处不错的同事外,也没什么关系较好的朋友。我怕他太孤独,下班回家后,经常和他在电脑上一起玩游戏,有时间就去看望他,陪他去钓鱼,散步,撸串……

大概在内蒙工作了四年后,东子回来老家。因为他家人不希望他一直一个人呆在外面,就让他回来老家,在本地找份工作,安家落户。或许因为东子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外面的工作和生活,回来老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又要经常面对家人的唠叨,东子心里一直都很烦躁,经常带着很消极的情绪说话做事。而他的家人认为是他常年在外工作原故,导致他原本温和敦厚的性格变得烦躁消极,所以更不想让他今后还孤身在外。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都没有合适的工作,他托朋友在外地找了一份类似之前的工作,他觉得合适便去了,结果刚去了没几天就又被家里人催了回来,说是在老家托关系找的煤矿工作有眉目了。但是东子的那份有‘眉目’的工作,在东子回来后等了好几个月,依然没有等到。我倒是能理解,因为我们家乡这里没什么好的工作单位,无非就是有几个煤矿。而要安排到煤矿上班,名额很难得,确实不是轻易能进的去,等的时间长也是情理之中。东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等的太久,加上习惯了常年在外,受不了家人平时的唠叨,别的工作他也适应不了,确实会让人越来越焦躁,平时对谁都没有耐心。他的家人和我说过好几次,让我多陪他聊天开导他,这对我而言本来就是做兄弟应该的。那时我与前任还没有分手,我和她都懒得做饭,经常是在外面吃饭,我们就会叫东子一起来吃,有时我和她散步逛街或去ktv唱歌也会叫上东子,希望他一和我们一起玩,不想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一起和他聊天时,经常会劝他不要和家人闹矛盾。可最后我才知道自己的一番好意,却成了他心中一直的反感和排斥的行为。一直到第二年的那次矛盾爆发我才知道…………

那年我的店铺因为疫情一直在关门停业,我和前任也在那段时期分手。因为各种问题的困扰,那时的我状态也十分的差,经常宅在家里,好在疯子经常会约我出去一起吃饭,陪我聊天谈心安慰我,让我心宽一些。看到这,一些细心的读者可能会问,那东子没有来安慰你么?是这样的,那时的东子自己都经常一肚子抱怨,更别指望他来安慰我。而且就算东子没有负面的情绪,东子也不太会安慰人,作为情商极低的人,东子把钢铁直男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如果让东子为我赴汤蹈火,那一定没问题,但如果让东子安慰和理解我的难过,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难……他倒是会在你难过时陪你喝几杯,聊聊天,但聊着聊着,他就会把话题聊到什么国家大事和飞机火箭,再就是他平日里的家长里短还有自己一肚子的不满,最后反过来你还得开导他…………

那天中午我的干妈,也就是东子他妈叫我去东子姐家吃饺子。东子的姐姐叫王雪,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强大,非常理性的女人。因为从小经常在东子家住,和王雪也从小就认识,长大后也经常在一起玩,并不生份。见面后她们便和我聊起东子的问题,说他性格越来越偏激。经常发脾气……我们聊了很久,她们希望我有机会再好好和东子聊聊,改变一下他的现状,我欣然答应。本来叫东子午饭也来他姐家吃,但中午东子加班没回来吃。我因为前晚熬夜没睡够,午饭后我便在王雪家睡着了,醒来后已经是下午5点钟。本来打算回家,但王雪希望我留下等东子回来一起吃晚饭,借机一起开导东子,还有王倩(东子的表姐)也会来,饭后可以一边聊天,一边打牌。我答应后,我们便去超市 买菜准备晚饭,这时东子的电话给王雪打了过来,说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听闻我也在,就让王雪买上酒,晚饭要与我喝几杯,而且想喝些洋酒试试。我们便买了一瓶威士忌,一瓶白兰地。

晚饭时起初我们气氛融洽,四人相谈甚欢,我和东子两个人喝的兴起,喝完白兰地后,接着喝威士忌。两种洋酒混在一起,渐渐的开始上头,于此同时王雪给了我暗示,然后我和王雪还有王倩,便开始和东子聊起他和家人的矛盾问题。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内心的真实表现,我们没说几句后,东子就开始不耐烦,听不进我和王雪的任何劝言。固执己见,说的都是埋怨父母的话,丝毫不理解家人的想法,而且还对我发火。王雪再三的耐心开导,东子不但没有自我反思,反而态度越来越强硬,咄咄逼人,甚至出言不逊,最后越说越过分!眼见如此,王雪再也忍不住的对东子发火!一向对自己姐姐的言听行事,从不反驳的东子这次竟然发火吼了回去!虽然是结拜兄弟,但东子的家庭矛盾,我可以稍加劝阻,本不应该太多干涉。但这次我也听不下去,打断了他后的咆哮后,厉声的说道:‘这两年你过得不好,我知道!你的烦躁,你的憋屈,你的不如意,我统统都知道!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大家都很关心你,才会想方设法的开导你!或许父母不理解我们的想法和感受,才会有了矛盾,但这并不是你活在抱怨里,每天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到处发脾气的理由!你也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东子非但听不进我的话,反而愤怒的对我吼到:‘你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之前你和小鱼(前任的名字)在一起,干什么都非要带上我,我不去你还不依不饶!你们两人交往,我孤家寡人一个,带上我干什么!为了眼红我么?!还时常教育我,是为了凸显你很优秀么!’听完他的话,我心间冰凉,有种前所未有的心寒。委屈中带着愤怒的解释道:‘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会对我说出这种话!王旭东!你竖起来你的疯狗耳朵!给我听清楚!之前小鱼也当你是好朋友,我们在一起之所以经常叫你,是想陪你聊天,陪你吃饭。这些年你一直在外地,在老家除了我,也没什么走的近的朋友!我不想你像个孤寡老人一样!作为兄弟我觉得我应该如此,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眼红你什么!我之所以开导你,是因为我作为兄弟,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喝酒,吃饭,打游戏!而是希望你过开心!想为你做点什么!但我没想到和你十几年的朋友,你会这样说我!你真的变了!’东子听完态度稍好了一些,但依然倔强的说道:‘就算你是好意,那也是你自己的看法!你一向自以为是,你觉得你怎么想,就可以改变别人的想法?我告诉你,你改变不了!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你知道我这两年过得多憋屈吗?’‘或许你的憋屈,我真不知道,但你以为别人就过得很好么!’说罢我喝了杯酒,接着道:‘你觉得自己憋屈,就变成了只疯狗,甚至质疑我对你的友情,那你以为我这几年就很好么!四年前,我父亲从太原回来,身体已经不行了,瘫在床上,白天我的叔父(父亲的弟弟)给他送口饭吃,晚上我下班后,累了一天还得去给他喂饭,给他换成人纸*裤,就这样的跑了几乎一年。不管下班多晚,雨天雪天,我都得去!那时候我每天想不通,他曾经那样的对待我妈,几乎没有管过我们姐弟三人,这样的一个父亲,我还要照顾他的晚年,我过的很好么?他的去世,对我和他都算是解脱,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竟悲痛难忍,我过得很好么?今年我的店铺关门,和小鱼分手,爱情与事业同时失败,我有多难过,你应该知道吧?我过的很好么?我也从来没有像你一样的变成疯狗,到处咬人吧?!’关于我父亲的事情,除了东子和疯子,我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提过,也没想让王雪和王倩知道,也许是因为那天喝的太多,也许是情绪激动想诉说自己的不如意,才说了出来。说完后不自觉的眼眶红了起来。此时的东子也酒精上头,听完后用略带醉意的状态,依然不服的反驳道:‘你过得不好,你有你的难处,我知道!但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凭什么管我!?’或许此时这个扑街已经醉了,但说的话让我句句痛心!‘你怎么能对叶开说这种话!!!’王雪听完东子的话后还未等我回话,就怒斥着东子。此时的我已经心灰意冷,淡淡的说道:‘说得好,是啊,我凭什么管你?我确实没资格管你。王旭东,从今以后你的好与不好,我不再过问。’说罢给彼此倒了半杯酒,举起酒杯接着道:‘你我相识十几年,朋友一场,所谓好聚好散,干了这杯,我们就散场。’说罢一饮而尽,起身要走。王雪和王倩见我要离开,紧忙拦着我,并一直以东子喝醉了才会说胡话来安慰我。而此时我心如死灰,想到事业和爱情双双失败,现在连友情也只剩下散场,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便执意要走。随着酒劲越来越强,我身体越来越无力,一时间竟扭不过两个女人。此时东子也起身要走,王雪见状,又去拦他。面对王倩一个,我本可以将她甩开离去,但因为曾和她秘密的有一些过往的故事(之后会讲述和她的故事),即便醉意越来越强,也舍不得将她推开,害怕摔倒她。而此时的王雪看东子彻底喝醉,不放心他晚上离开,便拼命的阻拦他。谁知东子竟用力一甩,重重的将王雪摔在地上,此时的我看到这一幕终于爆发!‘你像疯狗乱咬人就罢了!但你现在竟然动手打你的亲姐姐!我今天不揍你真的是对不起自己了!’说罢冲过去要揍他,但自己已经醉的浑身无力,还没冲到人家身边,自己先摔倒了。起身后本打算给他来个抱摔,接着用十字固将他制服。其实没想过得真的打他,就是想给他点教训而已。但自己实在太醉,抱摔的时候,没站稳,竟然和他同摔倒。然后我压着他,紧握的拳头准备砸到他的脸上时,用最后的清醒意识犹豫了,转向到他的背上打去……后来的事记不清了,隐约记得王雪和王倩将我们拉开,接着他跑了,我也跑了……

第二天醒来在一间酒店,正在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时,手机开机看到王雪的留言‘叶开,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对东子的关心和对他的好,你们十几年的友情不可能说断就断,你们昨天都喝多了,话赶话他才会说那种胡话,我知道你很难过,听到他对你说的那些话,连我都想把他掐死。昨天听到你说这几年的经历,才知道你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傲慢少年,比起东子真的成熟了很多。东子在昨天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喝醉了骑车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你也不用担心,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他现在的这种状态,让他发泄一下也好,你们永远是最铁的兄弟。醒来后吃个早饭,好好地洗漱打扮一番,依然是街上最靓的仔。’还在懵圈中的我看到留言后,心里一阵暖意,下床时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受了伤,也不知道怎么伤的。退房时询问前台才知道是王雪昨天把我送来,安顿好了离开。心里很是感激,又觉得自己给人家添了很多麻烦,懊恼喝酒误事啊……

回家后给干妈打了个视频电话,看望一下东子的伤势,看到他被摔得鼻青脸肿,我也就放心了,哈哈……十几天后的东子主动找我,那天我感冒的挺严重,他买好药一直在我家附近等我下班回来给我送药,经过请我吃饭,向我道歉,给我赔礼后,我便大方的原谅了他。(其实本就没责怪他什么,知道那晚他喝多了)并询问道:‘这些年我有过很多坎坷,我难过的时候你在身边,我失意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生病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落魄的时候你依然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感动,特别想问问你,这些年是不是你妨的我?’看他那超强的理解能力,应该不知道我在开玩笑,我便笑笑的和他涛声依旧,一切重归于好……之后的东子再也没那么多的抱怨,也从凶猛的藏獒变回了温顺的金毛。后来因为东子和疯子两个人经常同时约我,又要陪疯子,又要陪东子,我便干脆把他二人约到一起,我们三人经过好一段时间的相处,最终在一次酒足饭饱后义结金兰,三人结拜。少年时的我和东子结拜时,因为想占便宜,所以谎报年龄,骗了他十几年。这次三人结拜相当虔诚和正式,我当然不会再谎报年龄。三个头磕在地上后,东子就是大哥,疯子是三弟,我是二哥。

就这样我的人生路上有了大哥的关心,三弟的陪伴。我很幸运在如今复杂又人心难测的时代中,有幸拥有两位挚交好友,我很感激他们。在我的人生中友情仅次于亲情,起码目前为止是这样。所以我也会好好珍惜彼此的友情。但是三兄弟里,我和疯子的话题很多,尤其是情感聊得更多一点。因为东子虽说是在今年脱单了,而且马上要结婚了,但和他讲情感问题,他依然是钢铁直男的样子。

那天我和疯子聊到了我的初恋,那是在多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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