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在月色之下行了十里有余,便令全军扎营,待日升之后再赶路。
第二日清晨,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李季等人的行程,只是这天象十分奇怪,天空上乌云密布,但是乌云却略微发黄,太阳只是被这黄云挡住,只有些许阳光照出,雨却下的极大,众人只得就近找到一处山洞暂且躲避。
“前几日还风和日丽,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下这么大的雨。”周泰看着洞外的倾盆大雨不满道。只是李季没有理睬,他看着怪异的天象,心中隐隐有不安之感,却说不上来为何,只是有些难过,又有些兴奋。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过一会雨停了就能继续赶路了,李季心中这么想。不过事实上,他的预感没有错误。
这一年正是汉灵帝光和七年,太平教的头领张角在巨鹿揭竿起义。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的信众分为三十六方,随同张角一同起义。巧的是,就在昨日李季带村中乡勇出村之时,扬州北部的黄巾军进入了庐江郡,只是此时的李季还浑然不知。
洞外的雨渐渐小了,李季等人继续赶路。不久斥候来报,前方有官军在和一支头戴黄色头巾的军队战斗,李季以为这是官军在剿山贼,便决定前去帮忙。
“幼平,你带二十人绕道山贼逃跑的必经之路,待到他们溃逃之时进行拦截,我带剩下的十人袭击贼军侧翼,打他个措手不及。”
周泰道:“子彬你就带十个人,这不妥当吧,不如我带十人,你带二十人安全一点好。”
李季拍了拍周泰的肩膀,笑道:“嘿嘿,幼平啊,莫非你忘了打虎之时你被吓得拿钢叉都不利索了,我可是名副其实的“打虎英雄”不用担心啦!”
周泰见李季如此轻松,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带走了二十人前往山贼溃逃的必经之路。
周泰走后,李季牵着他的黑色战马,走向了高处,观察可以从哪里突破进攻贼军,看向了下方的贼军。这贼军约合千人之多,个个头戴黄巾,虽然阵型毫无章法,但是每一个都及其勇猛,官军人数不占优势,竟然被打的节节败退。李季朝官军这边望去,看见一个“陆”字军旗。
“陆?莫非是庐江郡守陆康?”李季心中一股豪情壮志油然而生,“若是在这救下郡守,岂不是一劳永逸,何需跑到那么远的舒县去参军?”
随后李季看向身后十人,这十人皆为李季同乡,因为景仰李季,所以就跟随李季一起去从军。很明显的是,加上李季自己的十一人,只有一匹战马。若是贸然冲入敌阵,这十人恐怕是九死一生,李季虽立功心切,但不忍如此多的同乡丧命于此,开口道:
“待会我一人骑马冲入敌阵,你们在此不要轻举妄动,”
为首的一人站出来说道:“我等仰慕子彬兄你,如今为何子彬兄要一人冲锋,丢我们几个在这里,难道是认为我们怕死吗?”
李季脸色有点难看,微怒道:“你等都随我在县中征战已久,你们是否怕死我怎会不知,只是眼前的贼军不是之前的普通山贼,我们没有盔甲,只有我这一匹战马,贸然冲入只会造成无谓牺牲,这叫我到时候如何与乡里的长辈们交待?”
众人哑口无言,李季笑道:“你们不用担心,猛虎尚且未曾恐惧,眼前不过区区贼军有何好怕,待我凯旋,今日再去猎几只野鸡开开荤。”随后上马,直奔贼军阵中而去。
李季胯下的黑马迅捷如风,手中银白色的长枪在阵阵绵绵细雨中光泽愈发闪亮。此时的黄巾军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黑风白白影朝自己而来。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李季离黄巾军越来越近,脑中不断温习师傅教给自己的枪术。此时终于看到了第一个贼兵,那贼兵感觉身后有一阵疾风,转身来看,这时三首蛟龙枪的枪尖已经捅入他的身体,随后便被战马撞飞了出去。李季大喝一声:
“吾乃庐江李子彬,尔等贼子快快受死!”
三首蛟龙枪在李季手中,当真像是一头蛟龙无比灵动,左右贼兵皆无李季一合之敌!冲杀之际,瞅见眼前不远有一人骑马持一月牙戟,与寻常贼兵的穿着不同。李季猜测那就是这只兵马的主将,决意要将这贼将拿下。
“贼将受死!”又是一声大喝,李季持枪刺向贼将,那贼将正是庐江渠帅陈败之子陈赢。陈赢大惊失色,慌忙之下举起月牙戟抵挡,“哐”一声,月牙戟被三首蛟龙枪震落,陈赢也被击飞出去。危机之时,两个黄巾武将大喊:“莫要伤害少帅!”
两人正是黄巾两小将张三和张十九,一个拿着长矛,,一个举着铁锤,为陈赢抵挡了一枪。这时张十九抡起铁锤砸向了李季,李季大惊失色,横枪抵挡。“当”的一声,李季甚至能感觉到一股锤子带来的风把自己的脸吹的发凉。所幸是躲过了这一锤,三人拉开了距离,李季大骂道:
“贼子!我这如此好看的脸你怎忍心这样砸来!今日你二人必葬身于此!”随后拍马上前,手中三首蛟龙枪宛若游龙一般,连刺出数十枪,张十九左右抵挡,还是被刺的浑身是伤。大怒之下,再一次抡起铁锤砸向李季。
李季深吸一口气,放下缰绳,从马背之上腾空而起,张十九这一锤砸空,重心不稳,几乎要摔下马。只是李季没有给他摔倒的机会,半空之中举起手中三首蛟龙枪,咬紧牙关,劈向张十九头部。
“bang”的一声,张十九皮开肉绽,丧命于此。
李季落地之后恰好又在马背上,他凶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十九。又抬头看向已经呆滞的张三。
张三看着李季就像十八层地狱之中的恶魔一样,仿佛随时就要吃了他。李季横枪指着张三冷冷道:
“怎么,你也要试一下吗?”随后微微一笑。
这不笑还没事,一笑之后。张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倒在地:“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平日里遵纪守法,常扶老人过河.....”
李季怒骂道:“闭嘴,你都造反从贼了还遵纪守法?我看你是想被我手上这三首蛟龙枪咬一口才知道什么叫遵纪守法!”
“被逼的被逼的,被逼的啊军爷...都是他们逼的啊,那边那个少帅....不不不,是陈赢,就是他逼我们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