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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追逐之翼 第二章 分食

02分食

哈鲁曼扫视了一圈,这些久在他淫威之下的可怜人哪敢与他对视,纷纷低下了头避开他的视线,唯独刚刚醒来的哈里,还用着一种近乎无礼的目光看着他,哈鲁曼双眉一竖,正待发作以下,展示下他的雄风,却忽然想起来方才走掉的马拉顿对这小子有所照顾,不禁泄了火,却又有些不甘,看到地上刚刚爬起来的两个女孩,哈鲁曼却是没什么顾忌,一脚踹了过去,踢向了哈里。

他对奴隶们可没什么怜悯,每年关在这里的奴隶几万,其中各种方式死的可不止五六千,就算是他哈鲁曼弄死了几个,也没人闲着来追责,况且就算卖掉,也不会多分他半个金币,他也对这些“货物”没什么怜惜。

两个娇弱的少女,被他这么一踹,变成了一对地滚葫芦,撞向哈里。

哈里伸手想要接住他们,但方才苏醒极度虚弱的他,哪有那份力量,三人一起被撞在了墙壁上,还好两个人都比较轻,即便是这样,也让哈里半天才缓过劲来。

“你没事吧”两个女孩这次有哈里当垫子,摔的并不是很重,其中一个一头桃红色头发的少女,率先挣扎起来,向着哈里轻声问道。

哈里摇了摇头,看向了她。

少女有着一头艳丽桃红色的头发,头发因最近缺少保养,变得有些枯燥分叉,甚至有些板结,少女的脸同样满是污泥,但却露着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是一双何等明亮的双眼,热情似火,充满希冀。

仿佛是看到希望之光一般,哈里心中的阴霾,似乎瞬间被扫除。

而相比起来,一起被押来的另一位少女,起身之后,慌乱蜷缩起身子,低着头靠在了墙边。

这应该才是正常女孩应有的表现吧,哈里心中不由暗道。

狱卒哈鲁曼也不去在管她们,送饭才是他每日的任务。

“今天的饭谁来分?”哈鲁曼环视一周之后,问道,看着这群杂碎们争食,这是他每日的消遣。

他话音落下,几个较为高大的男孩,都是蠢蠢欲动,却被那个离哈里不远处的,方才一只在闭目养神的壮硕少年一瞪,不敢动作了。

“我来”少年站起身来,向着哈鲁曼道。

“又是你小子”哈鲁曼对这少年倒是颇为满意,往日来像这种奴隶,经常打架不可避免,即便是他不在意这群货物的死活,但打群架折伤太多上面还是会过问的,不过这批似乎都被这个小子压服帖了,虽然减少了他的乐趣,不过也到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好,你来”

哈鲁曼踢了一脚脚边的木桶,木桶一个摇晃,差点倾倒,奴隶少年上前一个健步,将桶扶住,保全了这水牢中三十多人的午餐,或者说是整日的伙食。

奴隶少年打开了桶盖子,淡淡的麦香,伴随着有些馊味的土豆泥的味道,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

四下都是口水吞咽的声音,甚至是哈里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肚子更饿了。

奴隶少年先是走到他原本待着的地方,那里放着一个相对完整的大碗,这是他从另外一个少年手中抢来的,他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有些发黑的土豆泥,并配上了一整个黑面包,放在一边后,才开始从门口的位置派饭。

除了给自己的尤为多以外,少年分饭的原则还是较为公正,就剩下的这些,基本是按着每人平分的样子,一点土豆泥,一块黑面包,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有一个碗,大多都是直接伸手去接,有些没有提前伸出手来的,就被舀在了面前的地面上,这也是为了分的快一些,若是浪费了狱卒哈鲁曼的时间,下次这个差事可到不了他头上了。

就这样一个个的分着,直到桶底可见,也差不多分完了,分到了哈里,那个原本在一边的哈鲁曼忽然道“多给他一些”

奴隶少年本来伸进桶里准备给下一位的勺子一顿,又舀了一丢丢,扔在了哈里面前的地面上。

“你没听懂我说的吗?”哈鲁曼一瞪眼,一字一顿地道“多给他一些!”

奴隶少年看了眼桶底剩余不多的土豆泥,只好又舀了一勺,丢在了哈里面前的地上,看哈鲁曼不再言语,奴隶少年便前往分下一个。

而到了少女卡戴珊的地方,只剩下小小的勺土豆泥,以及一块黑面包的角料了。卡戴珊拿到了平常一半都不到,少的可怜的食物,却不敢说什么,只是捧着她的半个破碗,蜷缩在墙角上。

而奴隶少年完成了工作,将木桶及勺子,放在了哈鲁曼面前,又退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将碗抱在了怀中。

哈鲁曼点了点头,四处扫了一眼,便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开,随手带上了门。大门一阵当啷声,沉重的铁锁,再一次将这里封闭起来。

哈鲁曼走后,咀嚼声才渐渐响了起来。

奴隶少年刚准备吃,直觉眼前被一个阴影遮住了原本昏暗的光。

他抬起头,与这个刚刚苏醒的少年,默然对视着。

“喂,为什么分给她那么点”哈里在这环境下,倒不是有多么有正义感,只是刚苏醒那会,卡戴珊对他照顾有加,他不能看着女孩被欺负。

哈里话一出口,屋子里顿时凝滞了,连咀嚼的声音,都变得悄悄地了,女孩儿卡戴珊,更是惊呆了,手举着的一小口准备放进嘴里的黑麦面包,从手中滑落,掉在了衣服上面。

新来的那个桃红色头发的女孩,也是有看向了他这边。

奴隶少年仰头看着哈里,双眼中并没有被冒犯的愤怒,而是有些冰冷、麻木。

“不够了”他淡淡地道,然后就不去理会哈里,掰了一块黑面包,在碗里狠狠舀了一块土豆泥,塞入口中,大力咀嚼起来,土豆泥有些发酵了的酸腐味,随着他的咀嚼,更加浓郁。

但这个味道,还是让哈里空空如也的胃,一阵蠕动。

哈里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旁若无人的少年。

卡戴珊现在也知道,哈里要为他出头,连忙放下她的破碗,跑过来拽住哈里的衣服“不要,求你了,别”卡戴珊摇着头,向着哈里恳求道“我吃不多的,已经够了”卡戴珊满眼的恳求之色,让哈里心中一软。

“她说她够了”奴隶少年不合时宜地开口,让原本火气稍微消退的哈里,又是一口气冲了上来。

“还有,我不叫喂,我叫道尔顿”奴隶少年道尔顿说完后,又若无其事地吃了一口,“你要是觉得她不够吃,可以将你的给她,我没意见”

而他自己的份,他是绝对不会退让的,黑面包与土豆泥,虽然确实没什么营养,但土豆泥中含有大量的淀粉和能量,能让他维持体力,只要一顿能吃饱,顿顿都能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才能压服众人,才能保证以后的食物。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道尔顿是这个屋里里这批货物里待得最久的一个,自然深知其中的规则。并且他认为自己的分配很是公平,给卡戴珊的只有一点点并不是他故意欺负人,只是给哈里多分了罢了,如果眼前这个小子不识趣,或者还是看不清现世,道尔顿会用拳头告诉他这里谁说了算。

哈里气急,无奈卡戴珊已经死死的抱着他,让他有些虚弱的身体,竟然有些无法挣脱,只能恨恨等着道尔顿。

“回来吧,我真的够吃了”卡戴珊可怜兮兮的祈求着,她之所以这样,是她知道,之前也有几个人反抗过道尔顿的规矩,现在却一个都没有了,她不想让哈里由于她的原因,失去了原本就刚刚果腹的食物。

被卡戴珊拽着,哈里实着无奈,只能再恨恨瞪了道尔顿一眼后,被卡戴珊拽回墙角。

道尔顿看了他一眼,却丝毫没有在意,继续解决着眼前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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