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丁山的姐夫表哥等都到了。
丁山姐说:“小奉,徐灿也太欺负人了,他是个男的,小山说他一句有什么呀,换作说别人,人家也不一定动手!”
表哥也说:“是太过分了,在咱厂里打工,还这么横!”
丁山姐夫说:“张玉,你这个姐夫也太不像话了,说他个老牛吃嫩草有什么呀,换别人还高兴呢?”
丁奉说:“我也很生气,就算丁山骂他,也不应该打丁山,一点面子都不给!”
张玉说:“我打电话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丁山道:“不用打了,再问也是那样!”
张玉不理他,出去打电话了。
张玉道:“哥,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丁山?”
徐灿道:“他该打。”
“他就说你个老牛吃嫩草,你也不至于打他呀?”
“那么多人,丁山在大街上乱讲什么,还说白青贱,说住我这里了!”
“可白青青都没生气,你干嘛发那么大火,至于打他吗?”
“那些事能在大街上吆喝吗?”
“这些事在现在能算什么呀,白青青都不在意,丁山又没直接说你,你真的喜欢上白青青了?”
“我不喜欢也不能让他那么侮辱人家!”
“行,你准备回家吧!”
张玉气的挂了电话。
她的电话,屋里人都听见了。
丁奉说:“丁山,你闲着没事,在大街上扯那些事干什么,白青青不喜欢你,你就这样在大街上吆喝人家呀?”
“谁吆喝她了,我声音很低,还没白青青叫的响呢?”
丁奉到了外边:“张玉,进屋!”
张玉进了屋。
丁奉说:“好了,徐灿就踢了丁山一脚,也不严重,大姐,要不就算了吧?”
丁山叫道:“哥,什么叫严重呀,我这么大个人,他一脚把我踢倒了,下手还不很呀,谁一脚能把一个人踢倒呀,我肚子现在还疼呢!”
他掀起衣服看,肚皮很红,有一点这会都紫了。
他又让看了看胳膊肘:“这肚子都紫了,胳膊还破皮了,他这是想踢死我呀?”
他姐道:“张玉,你看,这打的真不轻,有点功夫就这样欺负人呀,不行就报警算了!”
张玉忙叫道:“大姐,别报警了,饶徐灿这一次吧,不行就让他走!”
丁山叫道:“就让他走!在这里横什么呀!”
表哥也道:“要不让他走算了,都是亲戚,还动上手了,净在这里添乱!”
丁奉说:“好好,先这样说吧,大姐,二表哥,还有姐夫,现在也十点了,你们还得回厂,这事就这样定吧?”
丁山的亲戚走了。
丁奉回头道:“丁山,你呀,你没事你缠人家白青青干什么,你明明知道白青青不喜欢你,你还硬上,你哪里比得上徐灿呀?”
“哥,我哪里比不上徐灿了,他除了比我长相强一点,他哪里比我强?”
”长相比不上就行了,除了长相,还要讲缘分,人家有缘分,你有吗?你除了有好房子,除了经济上比徐灿有点钱外,你什么都比不上徐灿!”
“可是徐灿有个那么大的儿子呀?”
“关健是人家白青青不在意,你说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哥,你把徐灿说这么好,张曼咋还跟人家跑了,王凯还不如我呢?”
张玉一听火了:“说我姐干嘛,滚出去!”
丁奉笑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以后离白青青远点儿!”
两口子洗完后躺下了。
张玉说:“让徐灿走可以,但你不要以为徐灿真是个吃闲饭的,他们都各有各的事,丁山真修得了机器吗,电他懂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徐灿如果走了,白青青也会走,少两个人真行呀?还有,你常不在厂里,万一有什么事,丁山行吗?那次查环保的来,丁山都把人家惹火了!”
“噢,还有这事?”
“你以为丁山多行呀?”
“可是现在人真多,机器设备我可以修,那东西又不常坏。”
“你要真想让徐灿走,谁也没办法!”
次日上班,张玉进了徐灿屋里,徐灿正在里间收拾东西。
张玉望了一下说:“你这是干什么?”
“回家。”
“谁让你回家了?”
徐灿没作声。
张玉说:“我昨晚是说气话,说让你准备走,也没说让你真走!”
“我不想干了,想回去。”
“你停下!”张玉上前扒开了他的手,“你回去怎么办,拿什么盖楼?”
“再去工地上干。”
“工地上能和这里比吗,工地上也许工资比这里高,但也高不多少,而且工地上对身体不好,到处是灰尘粉尘,到处是钉子水泥,天天弄得灰头土脸的,有的人甚至得了尘肺病,花多少钱都治不好,知道吗?”
“那样的还是少数。”
丁奉进来了,看了下说:“好了好了,谁也没说非让你走,实在不行让丁山走。”
停了一下后他又说道:“姐夫,大家都在这里干几年了,又都是亲戚,该忍的时候要忍一下,不能太冲动,是不是?好了,没事了。”
晚上,白青青进了徐灿的卧室,望着已装好的箱包惊道:“徐灿哥,你真想走呀?”
“不想在这里干了。”
“张玉姐昨晚给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你要走我也走!”
“你不用走。”
“我一定走!事是咱俩惹的,你走了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没说让你走,你要真不想见丁山,可以再找个厂子。”
“我一天也不想再看见丁山,你不是想过去工地干吗,我陪你去工地打工!”
“别说傻话了,工地上哪是女孩子去的地方,我也不走了,别多想了,回宿舍去吧。”
白青青幽幽地说:“徐灿哥,今年回去后,过完春节是不是就不来?”
徐灿笑了下:“来,怎么会不来呢,张玉肯定不会让我去别的地方!”
“徐大哥,不知怎的,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安全和踏实,只有见到你我才开心。”
这话太熟了,张曼也说过,但张曼……
徐灿笑道:“话不能这样说,你还有父母及其他家人,他们同样会给你安全感,你现在的感觉,其实是一种幻觉。一个人在外漂泊,又是个身单力薄的女孩子,常常感到有些无助,而我呢,又在断桥救过你,所以无形中你对我产生一些依靠感,这就是你的感觉,如果回到亲人身边后,安全感就会马上有了,你说是不是?”
“是的,不过一辈子也不可能总呆在父母亲人身边。”
“那当然。不过女孩子总要结婚的,结婚后,另一家亲人会给安全感的。”
“选对了还好,选不对也难。”
“呵……好了,不说这些了,早点回宿舍吧?”
“你怎么老赶我走?”
“不是,矛盾才过去不久,也没什么事了,想让你早点回去。”
“不想回去,想在这里陪你多说说话,现在怕你突然走了!”
“走啥呀,不走了,回去吧?”
“好,我回宿。”
白青青低头走了。
丁山他们在客厅看电视,白青青低头回了自己房间。躺了一阵后,泪不由出来了。
她忽然感到自己好爱徐灿。
徐灿放好东西后躺下了,想着白青青,觉得该离她远点儿了。
她可能已爱上他了,可自己年龄这么大,又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现在养个儿子太难了,而且家里还没房子,更不用说车了,不能再动感情了。
忽然电话响了。
应该是白青青,徐灿看了下,果然是。
他没接。
过一会儿,又响了。
徐灿想了下,接道:“白青青。”
白青青低声轻笑道:“徐灿哥,没睡吧?”
“没有。”
白青青呜噎了:“……”
“哎,白青青,怎么了?”
徐灿连问几声,白青青还是捂嘴呜噎。
徐灿急道:“青青,别这样,好好打电话好吗,我陪你聊到天亮!”
“徐灿哥,我感到你要离开我了。”
“怎么可能吧,我不是说不走了吗?”
“可是我仍感到要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呜呜呜呜。”
“青青别这样,说什么傻话呢?”
此刻的白青青,已感到自己已深深爱上徐灿了,不管他多大,不管他有没有孩子,她已相信那断桥之缘了。
她哭道:“我已爱上你了,不管你怎么样,不管有没有孩子,不管是福是祸,我都毫无怨言,一生一世爱你,到天崖到海角,无怨无悔!”
徐灿轻声道:“青青,胡说什么呢?你把我当成了好朋友,当成了哥,我也把你当成了妹妹,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吗?”
“我没有胡思乱想,徐灿哥,虽然咱俩相识不算太长,但已够了,我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我高中的男友谈了几年,随着他考上学,分手了,和江超也快两年了,他背着我和别人偷情,本来我不想再谈男朋友,但我也不想再傻,不想错过你。那次断桥上,本来我真心想叫,我成熟了,不再恋爱,白素贞,你在这里与许仙结缘,而我要在这里封闭自己。但这些都没叫出就落水了,也许这是天意,不让我喊出来,让我与你续缘,开始我还不在意别人开玩笑,但我现在悟出来了,我们有缘,千年缘分又续!”
徐灿沉默一下轻声说:“青青,你都说些什么,怎么也说这些,不要乱想了,休息吧?”
“不,我不睡,我要说!”
“你,好,说吧,真没办法你。”
“徐灿哥,也许咱俩真的是许仙和白素贞转世,难道你一次也没想过?"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天真。”
“天真什么,我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可却发生了?”
“这就是巧,大千世界,巧事太多了,不要去想它了。”
“我也不愿相信,可又没法不信,但不管这些了,这些不重要,我不是因为这爱上你的,也不是因为你救过我,是因为你是个可靠的男人。”
“说什么呢,你还年轻,还有时间,会遇到合适的人的。”
“不,我不想错过,遇一个合适的人,就像白素贞找寻许仙,得上千年,我活不了千年,我不再错过,你如果真走,我就去你家找你,我不会放过你了。”
“你……”徐灿傻了。
白青青怕王彩她们俩回来,拿电话出去打。
到了外边白青青道:“徐灿哥,我知道,你也可能怕我太年轻,跟着你受委屈,也可能怕我会像张曼一样,有一天离你而去,是不是?”
“不是不是。”
“你不要言不由衷了,我知道这两点都有,但我也说的很清楚了,也想清楚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怎么不相信呢?”
“再说吧,反正不行!”徐灿挂了电话。
任她再打,徐灿不接。
白青青发了个信息:反正我是白蛇,缠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