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营
因为苏虎本人也收到了一件,婚礼后王金给他的,而这东西正是来自流云的聘礼。
听到消息,于氏有点蒙,再次陷入了思考。“官船上的本应进贡的翡翠在流云手里,难道是他劫了官船?一个客卿,他不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吧?难道是彣宇干的?”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岛南的彣宇。
于洋不愿意相信是彣宇劫了官船,但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彣宇干的。
好歹是有个眉目了,他心里默念道。
还在他思考中,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既然是于老的朋友干的,还请于老出面讨个说法吧!”说话的人正是此前的协领陶然。
于洋的脑袋又是一阵嗡嗡作响,心里又是一阵嘀咕:“我的天哪,这都什么事啊,千万不能和这个事扯上半点关系啊……”
赶忙解释道:“恐怕协领大人所恐怕言有所偏颇了,我与那岛南的一群人哪里算得上朋友啊?他们上岛之初,三番五次到我这里恳求帮忙,本着侯爷普世救人的雅量,是给过他们一点稻米临时接济。此外,也就再无来往了。”话毕,又是一脸堆笑。
“哦,既然如此,于老可有什么办法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吗?”此前陶然已经明确告知他玉翡并不是最重要的,首要的是那几个木箱。
“这……”于洋犹豫了。
“老爷,不然找个晚上……”师爷见于氏面露难色,说话的同时用手做出了割喉的动作。
于洋也想这么做,好早点把这四个大爷送走啊。他嘴上没说,但心里他是明白的,就他那点手下,没有鬲津候的帮助,硬拼彣宇只能是两败俱伤或者可以说是不大可能的。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没办法去和鬲津候要支援啊。
“劫个寨,速战速决,先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别把事情闹太大,还是可行的。”于洋沉思了一会说道。
陶然喝了口茶,点头补充道:“其实,珠宝和其它货物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船上的几个箱子,那里才是稀有之物”。陶然再次点破。
正当师爷转身要退出去时,于洋好像又想起什么。“师爷留步,切记动手时让虎子回来,一起参加。”
“老爷这是为何?”师爷不解。“奥…….”还没等于氏解释,师爷和于洋便相视鬼魅地笑了起来。
两日后,夜黑风高,海浪拍打着岸礁发出巨大的声音。忘川、流云等刚刚入睡,帐外就传来了人马的嘶鸣,陡然惊起。以为中州的人马追杀而来,忘川瞬间惊乱,披衣而起。向着人声喧闹的方向,能看见火影彤彤,是杂物棚烧了起来,忘川这才定下心来。不消说,是有人偷袭了存放的粮草和货物。
流云撩开大帐的布帘提着长枪挺身而入,看到忘川安然无恙,衣衫不整的他长出了一口气。
几乎刚刚站定,侍卫飞速来报,原来刚才有一小股人劫营放火,火刚着起来就被巡夜的士兵发现了,双方发生了混战。左将军彣宇闻讯便带人杀将了出去,同时喊起流云来大帐保护少主。
由于事发突然,从睡榻上跳起来的彣宇登上马靴,随便披了件衣服,就拎着大刀冲到了现场。这时贼人未得手被发现,已无心恋战,混战之余只想着快点逃跑。这倒好,此刻彣宇站在了他们回逃的路线上,正好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可怜了这伙劫夜的人。
彣宇是匆忙跑过来的,对于这种猛人来说,即使再匆忙,紧张是谈不上的,反而很兴奋。他示意不用属下们帮忙,来岛上这么久,由于要韬光养晦,就没怎么痛痛快快地打过架。偶尔出海劫点官船商船,就算勉强遇到点强人,在飘摇的船上,他也没办法使出全力。现在月黑风高的,心里和手上都痒痒得急不可耐了。
前来劫营的人都是一身黑衣,十几人,看不出具体差异,但领头的首领胳膊上系着红巾。借着忽闪的火光,虽然看不清样貌,大体位置和数量还是分辨得清的。
对方见了彣宇自己站在那里,没有回避的意思,仗着自己人多,也不废话,前面的三四个人拎着刀就向他冲了过去。彣宇面对气势汹汹的一伙人并不显得在意,微微用手抓了一下下巴,拖着长刀大步就迎了上去。刀拖行在地上的石子上,发出“咯楞楞”的响声。
双方对向而行,速度越来越快。眼看还剩下几米距离时,彣宇单手握刀,抡起膀子,大刀在空中“呼呼”作响,划出圆形的轨迹。一寸长一寸强,对方用的是一米左右的短刃,彣宇用的是三米多的长刀,对面赶紧躲闪,依旧不及,这一下过去,只听得“啊、啊”几声惨叫,刀锋所到之处无一幸免,血肉横飞。冲在最前面的三个人已经完成了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次逞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和刚才的尘世告别了:一个脑袋飞了出去,身体还在那站着;一个被拦腰切断,当场就断成了两节;第三个被切掉双腿,正在歇斯底里地嚎叫,满地鲜血。这还没碰到彣宇的毫毛,就折了三个。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下刚结束,彣宇接着又是抡起一刀,对面又是三四个人应声倒地。一时间惨叫连连,刚刚满是尘土的场地,现在到处血迹斑斑,残手断腿七零八落。
映着火光和烟气,看着满脸是血、披头散发的彣宇,一行人像见了地狱阎罗一样,汗毛顷刻倒立,瞬间愣在了原地。彣宇正杀得起劲,丝毫没管对面的反应,迎面又是一刀。刀锋卷着风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其嗤咔嚓,伴随着骨头的脆断声,又是三个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