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团
“这...看清对方是什么人了吗?”短暂的难堪后,于洋又问道。
“看不出,对方没挂旗。自报家门是红胡子的人,但从对方的路数来看,不像是一般的海贼,指挥调度不在正规水兵之下”。想到当时的场景,协领仍然心有余悸,同时一阵海风吹了进来,协领打了个哆嗦。
“是啊”“是啊”其它三人七嘴八舌地补充着。
于氏立即命人拿来毯子和热茶,给协领四人。
寒暄了一会,协领自报家门,于洋得知协领姓陶,名然,是鬲津候夫人的一个表亲外甥。于是,态度更加恭敬了起来。
“于老,我们前来一是此番遭劫无处安身,在你这小住几天,待风向合适你得想办法安排我们回去复命;二是我们在你看护的海域出事,想必你应该了解情况,弄清事实我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陶然继续说道,故意加重了“你看护的海域”几个字。
于洋一听顿时觉得血气上涌,差点没把气背过去。心里暗骂道:“这几个孙子,自己弄丢了东西不说,还想推脱责任,这分明是让我背锅,要我的命啊!”
但毕竟自己要抱鬲津候的大腿,受鬲津候调配,于洋赶忙卑躬陪笑:“大人这是哪里话,您大驾光临,一定要多留几天,给小人一尽地主之谊的机会。船只遇劫的事我立刻就去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侯爷的东西!”
陶然捧着热茶,没有作声。
于洋心里暗暗骂着:“知道是我的船还依然敢抢?明知道是官船还抢?抢的还是侯爷的贡品?而且在我的海域丢的!”对于下手的人,于洋骂了祖宗十八代。
他对箱子里有什么和贡品是什么并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知道是谁干的,赶紧把责任撇清,把问题解决了,不然将来侯爷怪罪下来......
他脑袋里马上出现了自己人头挂在城墙上的画面......
想到这于洋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会不会是白阎罗做的,故意打着红胡子的旗号?他的人一向不守规矩。”师爷看着于洋若有所思地说道,想尽量撇清这件事和于氏的关系。
“不会,信无都是大船,偷袭我们的是一群小船。”还没等陶然开口,四人里有一人就回答了。显然他们是和白阎罗信无打过交道、了解一些的。
“是啊,信无虽然不怎么与官家往来,但也绝不会如此贸然行事。而且两个月前他刚刚因为手下的人犯浑,劫了官船上的点布匹,被珏毅带着舰队追得满东海跑,把老巢都丢了,不知道现在元气恢复了没有,这回是决不可能对鬲津候的船队下手的。”于洋心里嘀咕着。
“能够如此了无声息地打下官船,难道真是红胡子或者风暴龙不成?”师爷看了看四位官人的模样又问道。
“师爷这话什么意思?”四人中马上有人提出了质疑。
师爷马上意识到自己说“轻易”失言了,立刻解释道:“军爷们误会了,小的是想说贼人也太奸诈狡猾了。”
“红胡子鹏涛和风暴龙君昊虽然都是鱼族之人,擅长海战,但二者一个倾附于鬲津候,一个倾附于烟阳王,与官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太可能是他们所为。虽然自报家门是鹏涛的人,可谁都知道鹏涛是鬲津候的人,大水不会冲了龙王庙的。”于洋心里快速盘算着。
“难道是王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师爷心里更气了。
于洋心里高速思考着,并没有回答师爷的话,尽管他想干掉王金,但总觉得事情蹊跷。半天才开口说道:“师爷,你回头让人悄悄联系一下虎子,看看王金那边什么情况。”
师爷“诺”地答应了。
于是,于洋只得先安排四人先悄悄地好生住下。夜里师爷找到于洋,示意要不要做掉四人,杀人灭口,免得走漏消息,鬲津候追究。
无论如何,在自己的领域出了事,鬲津候都会追究的。眼下好不容易搭上了陶然这层关系,更方便以后讨好鬲津候了,于洋舍不得下手。通盘考虑下,于洋否定了师爷的提议。
晚上他又派人往陶然的帐中送了些衣裳和银子,同时也安排了酒肉和丫鬟。
虎子,即为苏虎,是王金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在婉晴之后,排名第四。虽然其貌不扬,但身手出众,勇猛无畏,曾经连斩信无、鹏涛、君昊十几员大将,深得王金信赖,为王金在东海稳固基础立下不少功劳。可是这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他是比较有野心的一个人,觉得王金头脑简单,行事莽撞,没有出路,而于洋老奸巨猾,因此早已投靠了于洋,并做了于氏的义子,希望通过于洋搭上鬲津飞黄腾达。于洋将之继续安插在王金内部。
论打仗抢地盘,于洋可能不及王金,要论玩阴耍诈,于洋明显更胜一筹。原本打算假以时日,让苏虎直接干掉王氏兄弟,可是王金王宇机警惯了,迟迟没有找到机会,苏虎在王氏那边也坐到了靠前的交椅。
于是事情就明了不少,王氏兄弟虽然把于氏从岛东打到了岛西,但无论在海上还是在岛上,就是无法彻底干掉于氏的力量,其这中苏虎是功不可没的。通过苏虎的打探,于洋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王氏兄弟掳走的,他之所以要和彣宇那么说,是为了博取同情。
不然,不掺杂点私人亲情总是差点什么,他要借刀杀人,打垮王氏兄弟。
不日,师爷收到探子传回苏虎的消息。劫掠官船的当晚王氏兄弟没有出海,也就是说确实不是他们所为。
但是,他们手上却有陶协领所描绘官船上的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