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既然林玄心受伤,那么此次武林大会我们更是胜券在握”一个穿着擎天剑派服装的中年男子拱手恭维地说道。
“此事我已知晓,你只需把为师交代的事情办好,天澈你作为大师兄身负重担,比其他几位师弟要稳重许多,故而你办事为师放心”说话的这位正是擎天剑派掌门秦玉洵。此人年近五旬,鹤发童颜,皮肤白皙温润,不见丝毫岁月剥蚀,年轻时是江湖中最负盛名的俊俏公子,江湖中不论是正派还是邪派的女子都为他痴,为他狂。只不过此人二十多年前莫名消失,似是人间蒸发,多少女子因他失意而投河。奈何弱水三千,只饮一瓢,他与寒雪宫上代宫主情投意合,可惜最终两人的感情无疾而终,其中种种原因鲜为人知。
“这一批货物清单速速交给名剑山庄庄主,告诉他务必在两月内完成这批货,金银不是问题,如不能按时交货,名剑山庄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武天澈对手下说道。近些年来擎天剑派广招子弟,从原先五年一次的招生,到如今的两年一次,弟子由原先的八百多名到如今的一千五百名,作为望剑州底蕴最深厚和最强大的剑道宗门,每位弟子都有一把自己的专属佩剑,而配剑应当要由江湖上颇具威望的铸剑世家名铸造,而名剑山庄首当其冲。佩剑的剑身铭刻有该弟子的名字,配合擎天剑派独有的养剑决修炼,修炼时需剑不离身,长此以往剑客与剑的契合度会愈来愈高,凭此击败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也是屡见不鲜。
剑台作为名剑山庄提供给武林人士的试剑之地,近几年来逐渐成为江湖之士比武切磋的擂台。台上一名擎天剑派的弟子签字画押,纵深一跃,脚上似若无物般腾空迈过几步,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站在擂台,怀中抱着的正是擎天剑派标志性的佩剑。而他的对手却不知师承何门何派,只是身着一身黑衣斗篷,签字画押完,黑衣斗篷人还不等裁判宣布比试开始,便拔剑刺向擎天剑派的褐衣男子。褐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剑鞘掷出,剑鞘撕破空气,一股轰隆声破空而绽,如春雷炸响般前的酝酿。围观人群连忙运功抵御,只有少数几人面不改色泰然自若,转瞬间两股剑气碰撞,犹如春雷炸响,又似是天上神人擂鼓,刹那间云层翻滚挪移,剑气溃散之处云层四散,天空露出刺眼的白昼让人睁不开眼,两人气势瞬间达到顶峰,褐衣男子脸色微白,而黑衣斗篷人也被剑气波及退至擂台边缘,仅仅是气息似有些紊乱。
“我看也不用浪费时间和体力了,一招定胜负如何?”,黑衣斗篷人语言平静而缓地说着,言谈举止可以听出气息有些紊乱。
“好,那就依你”褐衣男子神色凝重深邃地看着他,一股冲天剑光拔地而起,耀眼的光柱似是一把巨剑,恐怖地剑气就像倾泻而下的瀑布,卷起地面尘土飞扬,黑衣斗篷人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摘下斗篷,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台下人群议论纷纷,不少人惊叹这名秀丽的女子挑战擎天剑派弟子的勇气,也有人痴迷于她的美貌。可就在此刻,黑衣女子周身悬浮着一柄柄黑色铁剑,一分二,二化四,顷刻间变成数千柄剑,褐衣男子之前也从未见过此等剑法,开始有些倾佩一位女子竟有如此精妙的剑术,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大呵一声,剑气骤然又强横了三分,数千柄巨剑犹如源源不断地剑雨,对上剑气凝成地巨剑,一声巨响过后,黑衣女子消失不见踪迹,褐衣男子握剑单膝跪地,“噗”的一口吐出鲜血,而擂台四角的旗帜也被剑气斩断,观战人群更是被剑气碰撞产生的余波掀的人仰马翻,哀嚎声络绎不绝。
“擎天剑派果然实力强横,小女子受教了,后会有期!”,只听见黑衣女子声音回荡在耳边,人早已消失不见,裁判也怔怔失神,胜负又当如何呢?
“我输了,最后那一剑数道剑气险些钻入我的经脉,若不是她收手,我已经死了”,说完他转身走下擂台,几个擎天剑派的弟子搀扶着他离开,见比武结束众人一哄而散,相信不久这场比武的事迹便会传遍大江南北,擎天剑派亲传弟子不敌陌生女子。
与擂台隔湖相望的雄伟阁楼上,两名中年男子相对而坐,这是一处名剑山庄的产业,因此处毗邻黎风湖风景秀丽,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撑篙的女子以优雅的姿态,扭动婀娜的细腰,似杨柳般在湖中飘摇,琴音从竹筏传出,阁楼上食客纷纷探出脑袋东张西望似是寻这琴声出处,竹筏上一袭绿裙女子指尖轻轻拨动,琴声悲鸣,似有数不尽的悲伤。
“悲欢离合世人都逃不过,唯心尔”武天澈望着远处谈谈的说道。
“武兄的心境吾等只能望其项背,将来在武兄的带领下擎天剑派必能成为天下剑道魁首”武天澈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恭维说着,神色颇为激动。
“师傅他老人家英明,在他的带领下我派必定能够一往无前,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我最不喜溜须拍马之人,事办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若是有差错,你知道后果的”中年男子见武天澈不悦,悻悻的陪笑,连忙点头。
“是是是,和贵派合作是名剑山庄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武兄放心,我回去定然催促工匠尽快完成交予贵派”。
武天澈抿了口茶问道:“你可知晓今日与我五师弟比武的女子有何来历?”
“看其武功路数似是襄剑州的剑法路子,我望剑州剑法讲究以身养剑,孕育磅礴剑气,对敌时将剑气压缩成一点,讲究以点破面,一剑破万法;而襄剑州的剑法讲究以势压人,剑气凝结成无数柄剑形成剑网,给人以气势与心理上的压制,无数剑术高手与其对敌时首先在气势和心理上产生畏惧,继而又发挥不出本身的实力,往往轻易败北。”
襄剑州位于望剑州南部,民风彪悍尚武,剑道素以天卿剑宗为首,上至名门大派下至平民百姓无不崇尚剑道,剑道之昌盛尤胜他州。固有天下剑道出襄剑州一说,此话亦挑起望剑和襄剑两州的争斗,剑客为证剑道纷争不断,两州剑道魁首便约定五年一次举办剑道盛会,美名其曰剑道交流,实则只为一举成名天下知。至此两州矛盾逐渐缓和。可惜望剑州几百年来输多胜少,导致许多天才剑客选择云游他州,大都成为了天卿剑宗子弟。
“好个襄剑州,那女子剑道天赋卓然,怕是那天卿剑宗的弟子,折我擎天剑派声誉,礼尚往来,那我便亲自跑一趟襄剑州,我看谁能接我一剑!”说完只听剑鸣声起如陨石坠落划过夜空撕裂空气般呼啸,中年男子正惊疑时,武天澈已至数百米外的塔顶,负手而立,不知何时一把木剑踏在脚下。
“御!御!御剑!!!”中年男子瞠目结舌的眼珠子瞪大似个铃铛,直至背影的消失皎洁的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