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让遒芗和明月去找陈子虬谈生意。”
“陈子虬?你确定只有陈子虬能做这生意?”遒芗难以置信的说道,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这三皇子亲口和我说,我也没办法啊。”
“不行,这事儿得向三皇子问问清楚,你再去通传一次,我们得问问清楚。”
“好,我这就去。”
直到这二人听着三皇子亲口说的,才唉声叹气,颇为头疼。越丘依然一脸茫然,“这陈子虬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和避瘟神似的?你们不会因为他是个男的看不起他吧?”
“不是,这不咋们将军和这陈子虬有一段心酸过往嘛。后来将军有了婚约,也不想辜负了陈子虬,本想就这么算了,谁承想这陈子虬为了留在将军身边用尽了各种法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也不了了之了。可将军直到现在还愧疚着呢。”
“哦,就这么点事儿,不让他们两碰面不就完了吗?”
“问题就是不可能,这单子要是定下来,最后肯定得将军签字,这两家铁定要见面。”
“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明月,走吧,我们去会会这条小龙。”遒芗摆摆手,下了楼。
三日后,茶楼。
“明月,这个陈子虬太气人了,张口就要一百两,一百两一匹,你说他是不是……”遒芗刚进厢房就看见坐在那喝茶的领英,“有病”两个字卡在嗓子眼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郑明月瞪了江遒芗一眼,给她倒上茶。
“一百两一匹,确实贵了。”领英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口。
“我先前去找陈老板谈的时候,他说见不到主将,一切免谈。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和您面谈一下。”
“鸿门宴啊,要不算了,我看着这南塬现在挺老实的……”遒芗喝了一口茶,被烫得差点把茶水吐出来。
“不行,等他们不老实了就来不及了,约他三日后见面,区区一个商人,本将军还怕他不成?”话一出口,领英自觉没有底气,吞了吞口水,还真是怕了他了。
三日后,香茗居。
一片珠帘将茶室分隔开,领英了无兴致地看着楼下的说书人讲着老套又俗气的故事,无非是才女佳人,绝美爱情。门缓缓打开,一袭蓝衫狠狠砸入眼中,蓝带束发,明媚皓齿,只可惜那双灿烂的双眼如今满是冷漠。看见这样的眼神,领英反倒轻松了一些,“康康,给陈公子泡茶。”
“是。”康康跪坐在茶台边,用泥炉泡茶。
“要见主将一面,还真是难。”陈子虬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没想到呛得咳了半天,“你是想烫死我吗?”陈子虬瞪着康康。
“烫你不知道吹一吹吗?”康康小声反驳。
“你怎么敢这么和我家公子说话,我们公子今天可是贵客!”一边的小厮急了,梗着脖子喊到。康康瞪了他们两人一眼,把竹勺砸回水缸,主仆二人溅了一身的水,“爱喝不喝。”康康站起来,大力地掀开珠帘,回到里面的茶台继续泡茶。
“本将军在这约见陈老板,主要是想要谈一谈皮革布的价格。”
“我已经与两位副将说过了,一百两一匹,此物如此珍贵,卖出这个价格也在情况之中吧。”
“太高了。”
“这就是将军的待客之道吗?我连一口茶水都没有喝到,您就说我的价格太高。这句话还给您,爱买不买。”说罢,陈子虬站起,转身开门,等待他的是两柄散发着寒光的剑。“这就是我的待客之道,陈老板莫急,我们再聊聊。”陈子虬冷笑一声,坐回了蒲团。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您还是这般喜欢耍无赖。”
“咋们这叫旗鼓相当。”领英接过康康递来的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那您开个价吧,多少合适?”
“五十两一匹。我会购入一千三百匹,总共给你六万五千两。你看,合你心意吗?”
“您做将军真是可惜了,要是做了商人,一定是个奸商,一开口就吃掉了我一半的价格。”陈子虬咬牙切齿。
“你大可再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
“谢将军。”
第二天的鸿门宴,领英并未亲自去,陈子虬虽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松了口,只说一千三百匹太多,货物恐怕得分几批到,这日期也没办法定下来。领英明白这人的心思,只好三天两头的派人去取货,遇着陈老板头疼脑热,还得亲自去看望关心一二,否则那人就压着货死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