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英在门口立了良久,每次出征她都许诺要吧所有人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却没有一次真正做到。屋内哭声不断,郎中从屋内出来,关上门。
“她怎么样了?”
郎中叹了口气,摇摇头,“夏副将伤及心肺,我用吊命汤暂且吊住了她的性命,最多还能保证一个时辰。”
“怎会如此?”领英记得那时候军医说过夏望秋只不过伤及皮肉,没有大碍,在军中休息了半月伤势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才过了半月怎么会又莫名其妙的变成伤到心肺?
郎中打开一块白布,白布上放着一根细长的针,“在下大胆破开伤口,在伤口深处发现了这个,由玄铁制成,斜插入血管,应是顺着血液流动向前移动划破肺部,划伤心部,,贴身软甲的确可以包裹箭头减缓箭伤,但是包不住这针。”
“多谢先生。”领英接过针看了看,玄铁虽然坚硬,但是刺穿锁子甲前这个针一定会折断,怎么会穿透锁子甲呢……屋内哭声忽大,人去了。
“生死无常,将军还请节哀顺变。”
“辛苦先生了。”
夜。
领英为寻个清净,上了摘星楼的顶层,从此处便可以将整个府邸收入眼中,伸手仿佛可以摘到星辰一般,领英单手提着酒缸灌酒,夏望秋跟着她快要五年了,虽说战争就是这么无常,但她没有想到夏望秋会走得这么早。酒太苦,苦得领英险些落了泪,晚风吹散了酒气,只留下淡淡的梅花香。边上走来一人,似乎并未注意到领英的存在。
“三皇子身子刚好些就出来吹风?”
越丘向后退了一步。
“三皇子不必拘泥这些虚礼,我不在乎,康康都不用差我半个身位,您也不用。”
“将军在为何事担忧啊?”
“一些琐事罢了。”
“我倒是听说……将军的一位副将去世了?”
“看来您的寒疾不如传闻中的严重,还有空打听消息。”
“那武器是南塬一位武器大师新设计出的,此次战役首次面世,持有兵器的人并不多。”
“原来如此。”
“将军可想知道这武器的构造?只要您答应我一笔交易,我就可以告诉你。”
“三皇子想要什么?”
“一个活命的机会,我身患寒疾被送至北国,国家已是将我视为弃子,而他们正好可以在我命决于此的时候乘机发动战争,我是希望将军可以在他们要利用我之前,救我一命,给予我一个新的身份,让我自由。”
“这……我还需要考虑再给出答复。”
“没关系,只要将军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交易。”
练兵场。
箭靶上已经插满了箭,领英没有停下,一箭接着一箭的向往射如果搞不明白这武器店构造,下一次的战争一定会有更多的士兵为此丧生,但若答应下来,这越丘和南塬里应外合攻打北国,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她失真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询问女帝,女帝竟说让她自己拿捏此事。手再次伸向箭筒,箭筒已经空了。“将军,莫要再射了。”郑明月拉住领英的手,手指不知何时被箭弦割破了。“战场上本就有生有死,面对死亡没有人不惧怕的,但是只要跟着您,我们就会有劲头向前冲,有些成败,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同意你的条件。”
越丘咧嘴一笑,打开衣柜,将一个布抱着的长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布包,“你看,这就是那个新式的武器,无弓之箭,长20尺,尾部这有一个机关,这么一扭,头部就会出现一根玄铁针,再扭就松了,一箭五发。”
领英拿出盒子中的箭看了看,疑惑道:“你怎么会有此物?”
“我南塬人口稀少,没有你们北国这么严格的限制,男子也可以骑马射箭,也可以打仗,只是这能力要是想要被承认,需要比女人强更多。我父郎就是一位将军,只是这外貌嘛……”越丘咽了咽口水,“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不受妻主宠爱。所以我父郎也知道我这条件差,为了我能活命,就把这个给了我。我不会用这玩意本以为就这么浪费了,没想到救命稻草在这等着我呢。”
“我拿走了。”
“哎,这可不成,我这可是叛国行为,被抓住了没得抵赖的,您还是在这偷摸着研究吧,在南塬叛国,是要被砍成人彘的。”
“那交易作废,我只能给你留半条命。”
“哎哎哎,将军别呀,我这说都说了,看在您收留我给我好吃好喝的份上,我特别赠送您一条,能防住这个武器的一个布料,叫做皮革布。”
“皮革布?”
“不错,这皮革布全天下只有一个商户在卖,耳东布庄的老板,陈子虬……您看我这多有诚意啊。”
康康轻咳一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越丘一脸茫然,我……说错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