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拓凌飞订立盟约后,三位大仙告辞。
龙阳大仙去咸阳城筹建仙宫,填补神宫留下的空缺。
百花仙子赶往御王国,继续仙光普照大业。
霹雳大仙回转仙界,与盟主商议人员配置、资源筹措。
御花园内大将军府,拓凌飞与杂毛鸟、蝶舞、百草闲坐。
花仙子,曾是百花仙子麾下的花仙子,正式入伙。
花仙子很勤奋,刻苦演练战阵。
除了百花瘴,又开发桃花烟、迷魂粉、雾里藏箭等战阵。
有了充足的花肥,御花园的草木开始启灵。
百草是方家,及时点化,花草、树木渐次化形。
百余树怪,还有数十草妖,正在捉对撕杀。
花仙子又选出花魁,是真正的花魁,是牡丹仙子。
老树怪,是百草头上的见血封喉化形,身体硬朗,指蕴奇毒。
拓凌飞望着坐立不安的蝶舞,笑问道:
“那天看你大展神威,实力恢复了?”
蝶舞闻言,摇头,又点头,是实力提升了,未完全恢复:
“那当然,百草的萝卜脑袋,在乐土都能悟出新东西,小姑奶奶恢复个一、两变的实力,就没问题了!第五变了。”
百草一脸无辜道:“我并不笨啊。”
拓凌飞望着老雕,浑身灰败的杂羽,脖颈长出几缕金色新羽:
“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杂毛鸟用喙清理杂羽,回道:
“恢复一些了,飞天遁地没问题,实力弱一点,逃命没问题!”
说罢,变身成中年男子,一长身中年男子,一身黑衣。
脸呢,虽是人形,但一看,还是“鸟”样。
拓凌飞想了想,才征询意见:
“人族都有姓、有名,甚至有名号,老叫你杂毛鸟,也不成体统,你本体是大鹏金翅鸟,就姓鹏,第一个进门,就叫鹏大吧。”
杂毛鸟喜道:“谢小爷赐名。”
蝶舞鄙夷地撇撇嘴,鹏大装没看见。
第二日,咸阳王宫集贤殿,拓王国早朝,聚齐文官、武将,还有郡守五人,非拓姓国公五人、侯爷上百,共有三百余人。
五位公爷来过咸阳,进过王宫,曾为韩司徒抱屈。
其余的侯爷?从未来过咸阳,更没进过王宫。
令人诧异,太子未诏令爵爷晋见,更未有大型庆典,来做什么?
此次进王城,闯王宫,声势更大!
五个直属公国被裁撤,降为拓王直领的郡,有想法了?
肯定有想法!舞阳公临走时,曾给几位世家的主事人,留下联络方式,非常快捷、且隐秘的通讯方式,有事情?请紧急联系!
毋须挑唆,世家只将裁撤五个公国的事,传递给舞阳公,就成了。
拓王既下手,早晚,百余公、侯国,及诸多私地将被裁撤。
爵爷们嗅到危险,肯定要趁拓王自顾不暇的时候,将此想泯灭。
舞阳公领教过太子的狠辣,自是将一干爵爷,全数邀来。
团结,就是力量,当一盘散沙被凝聚的时候,事情棘手!
私地?或许是一座县城、一座城镇,甚至是一个村落。
任何一块私地,均不会入太子的法眼,但是,数千私地?
百数公、侯是爵爷的代表,三千余的伯、子、男爵的私地爵爷,也没掉队全跟来了,只是他们的资历不够,上不了朝堂。
众官参拜毕,殿头官依例唱道:
“众官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舞阳公准备充分,底气甚足:
“太子裁封地建郡、县,我等认为有违祖制,万万不可施行!”
随行的公、侯也纷纷附合:“此议不妥。”
拓凌飞若有所思,瞟了瞟老公爷:
“请问公爷,你们是前朝封的爵?”
舞阳公机警,想引我进沟?忙摆手:
“不是,不是,我等先祖都是拓姓家臣、忠贞的附庸,跟随先王征战天下,累功方得此爵,不是圣火朝、更不是神圣朝的爵!”
拓凌飞兴趣盎然,打趣道:
“那么,舞阳城是拓王的城,你们是替拓王镇守!”
舞阳公沉默,心念急转,人老虽是经验多,却是输“急智”!
舞阳城是不是拓王的城?舞阳公很快理清脉络,拱手道:
“禀太子,舞阳城是拓王的城,仅是名义上的归属,是我的私地!何为私地?就是我家!想吃红烧肉,就宰一头猪;想喝米酿?就烧开大火,蒸煮晶莹的糯米,闲暇慢慢享用,一切,不必知会拓王!”
“说得好!”太经典了!拓凌飞拍桌叫绝,吓了众爵爷一哆嗦。
毕竟,身陷王宫,生死不由已,说不怕?是骗人的!
半晌,见太子没有恼怒,是真心叫好,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拓凌飞笑意吟吟,与舞阳公促膝谈心:
“关门过日子,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有错,更不会令人眼热!”
何意?舞阳公顿觉脑子不好用,跟不上节奏!
洗耳恭听!舞阳公以静制动,任太子发挥。
“多少年了,舞阳公,历代舞阳公没进过王城,没来朝堂述职?”
舞阳公点头,此是事实,毋须否认!正体现私地的独立性。
自然而然,什么上表恭贺,什么税负,什么年供,统统没有。
简言之!舞阳公是舞阳城的天,比天子更威风,想怎地,就怎地!
笑容凝结,拓凌飞盯着舞阳公,冷冷道:
“即如此,关门过日子,就像过日子的样子!欠账还钱,该不该?”
错愕!欠账?谁欠账了,谁借钱给我了?舞阳公出奇地愤怒:
“太子,空口的牙,可不能血口喷人,谁欠账了?”
拓凌飞更冷,舞阳公眼里没有拓王,更没了臣服之意:
“公爷五十一岁即位,今年九十有二,短短四十一年,王国出兵十五次,钱粮耗费三亿四千零三万金,公爷,舞阳城欠账三亿金!”
旧话重提?舞阳公的脸,现了狰狞,耍赖道:
“太子,早说了,甭空口白牙,要有证据,确凿的证据!”
拓凌飞步步紧逼,声音更冷:
“哦?只要证据确凿,公爷准备付账?”
怎么可能?证据确凿,我也不会付,真当我是傻子?
舞阳公抿嘴不语,显是不想认账,更不想付账!
御史大夫笑了,声音很大:
“公爷,别紧张,有没有账?仍未定论!还与不还,再议!”
诧异!舞阳公抬头,狐疑地打量御史公,大人,您与太子不和?
思前想后,舞阳公同意御史大夫的建议。
御史大夫笑着摇头,开始点将:
“兵部,你们掌管调兵,可有军令、文诰,及详细的记载?”
舞阳公终于放心,御史公是同路人,与咱是一伙的。
兵部?是摆设!调兵权、印信出自大将军府,文不对题嘛。
侧门打开,杂役,衙门的杂役抬着十几个大箱子进来。
按图索骥,很快找到相关文诰,更领人惊讶的是,令箭保存完整。
舞阳公紧张,大吼道:
“假的,统统是假的,令箭是塞进去的,文诰是伪造的!”
瞠目结舌!还能这样?群臣傻眼,你还没有仔细分辨哩!
嘿嘿,肯定不会假!是十足十的原味!
大将军府统领百万大军,正常的军事调动?就是钱,是经费!
每一道手续,每一个环节,都是环环相扣,不会有分毫漏洞。
呃,像是出兵镇压乱民?费用,是节节升高,水分不低。
十五份出兵记录,包括相关的物证,更妙的是,有舞阳公的签字。
“我记不清了,好像没有签过!”舞阳公底气不足,仍抵赖。
拓王治军极严,相关的手续是滴水不漏。
文诰上,不仅有舞阳公号押,还有官印、私鉴。
兵部的管事们,将文诰、证据送群臣查验。
世家,有心的世家,却是重重一叹,无论如何,舞阳公赖不掉!
文诰、证据被装箱,又贴上封条,候一旁听令。
轻咳,御史大夫吩咐道:
“户部,将出兵舞阳城结转的费用,再请公爷查验!”
冒汗!舞阳公心虚!显然,内阁早做下圈套,等着公爷进来。
的确如此!神圣朝突袭,仙盟威逼,内阁不敢再拖。
公、侯封地,及数千私地的事,早进了议事日程,预作了准备。
又是十几个箱子抬进来,揭封,再查找,很快完成。
“不可能!那有这么多?”舞阳公漰溃,声音带着哭。
是的,没有那么多,可是,兵大哥出趟门,花销不菲。
费用嘛,至少翻一倍!舞阳公的眼神不好?缺心眼,不会算账?
呃,都不是!拓王从来不谈钱,舞阳公没当回事。
无从抵赖!往来账上,有舞阳公的签名、公章、私鉴!
沉默!账是真实账!赖不掉!
拓凌飞又逼一步,盯着舞阳公:
“公爷,什么时候还账?怎么还?有利息哩!”
致命一击!账可以拖,但加上利息?是会越背越重。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舞阳公盯住一位大人,嘶声道:
“郑大人,我是按你的安排行事的,可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