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近来身体欠佳,光头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了,元宵节在农友家喝多了酒,晚上回来的路上摔在田里睡着了,等到了天快亮荷花找到他时已经是迷迷糊糊,而且人已经不太清醒。他在床上昏迷了好几天,师父师娘对他根本就不闻不问,荷花要去请郎中被师娘给制止了,荷花为这事与师娘发生了争吵,这是荷花第一次与自己的师娘顶嘴,得来的结果是被师娘狠狠掴了几巴掌后,师娘仍然觉得不解气就操起了马鞭,被金皖裕一把拦住,在太太耳边劝了许久,荷花才算是逃过一劫,荷花看他们不肯出钱请郎中便拿着的医书为光头抓起药来,一顿操作下来光头的病情得到了一些缓解,连师娘也觉得奇怪,这丫头神神叨叨的,居然还能看病开药方?反正只要是不花她的钱就任由他操作,荷花手里没钱抓药了就偷偷找金老板要,金老板自然会偷偷给他,其实荷花晓得金皖裕也是看不惯太太的做法,但无奈他的收入都被老婆掌控,他想帮也是爱莫能助,光头生病的时候都是荷花和桃花在他床前伺候,弄的光头在骂自己当初太混蛋不该打他。荷花听完笑着就开导他,开着玩笑说:“没有你的辣椒炒肉,我怎么会那么多绝活?你不是还传了我你的绝学吗?只要你早点好起来我倒是希望再给我几皮鞭。”也许是年岁大了,光头的病一直不见好转,荷花的医治只能是勉强维持他的现状。
春暖花开,风和日丽,正是钓鱼的好季节,金老板叫荷花准备好渔具,他说要准备出去钓些鱼回来。对于这么大好时光金老板可不想错过,既然光头不能陪他总要找个解闷的人,就叫上荷花一起去,荷花说:“我还得照顾光头师傅。”荷花直接回了他。
金皖裕仍旧不死心说:“我见他这两天已经好转起来了。”这倒是实情,光头从昨天开始就可以自己进食。
荷花觉得难得老板对自己开口,实在不好拒绝他就说:“这事我得跟我娘说一下!”金皖裕点点头,其实荷花心里也想到外面去玩玩,这些天把他也憋坏了。
他去师母那里说:“娘,爹想叫人陪他去钓鱼,光头师傅病重,那你看怎么办?”
“那就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带上雨伞啊,春天,春天,时时发癫!”师娘正在隔壁金石田家里打麻将。
“好的!我记住了!”荷花答应道。
郑师母听到他清脆甜美的嗓音就在想,看来这药的作用还真不错哦!
当然师母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总不能叫桃花去吧,荷花毕竟是个男的,不怕。从师娘那里出来时,荷花正好碰到桃花,高兴地告诉她说自己准备和金老板出去钓鱼,并嘱咐她记得去照顾一下光头师傅,桃花笑说:“要得!你自己也担心点啊!”荷花呸了她一口就跑了。
金皖裕和荷花出门向东走了六七里,刚开始他们没有什么交流,荷花蹦蹦跳跳走在前面,金皖裕也沉浸在荷花的美色中,荷花则沉醉在外面的景色中,此刻他心情非常愉悦一会儿捕捉蜻蜓,一会儿又追逐着小鸟。跑到前面就停下来等着金皖裕,这些年来他得到金皖裕帮助委实不少,可一想到他骗自己就无法对他亲近,其实他也清楚除了那次骗他以外,金皖裕对他还真是不错,他被师姐们怂恿找他讨钱,金皖裕从来没有空手过,自己做了错事也从来没有动嘴骂过他,甚至有些时候还护着他。经过几年下来他对金皖裕的怨恨也消磨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讲不清楚为什么,师门里许多人都怕金老板,唯独他不怕,但他怕师娘,“荷花!”金皖裕突然说话了,“嗯!爹-爹!什么事?”荷花听到他喊自己就停下来等他。金皖裕指着远处一棵大树说“我们先到那里休息一下!”“好的!老板!”荷花经常这样乱叫他,有时候是爹,有时候是老板,可金皖裕倒是从来没有去计较。
来到树下,他们坐下,荷花递来一个水壶给金皖裕。
金老板说:“我不渴,你喝吧!”
荷花说:“我也不渴!”荷花将水壶重新放进篮子里。
金皖裕说:“这段时间在家憋坏了吧?看你刚才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荷花闭着眼睛感受着清风:“外面真好,这风都是香的!”
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将荷花的长辫子吹起,荷花用手将拂在脸上的头发捋去,这个动作对于他来说是那么平常,可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那么妩媚和优美,荷花扎着两条麻花辫,辫子的末端触到地面,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田野上刚刚泛出绿色的田野,春回大地的美景让他现在什么也不用去想,就是尽情享受这眼前的一片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