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境？很强吗？”邢月有些担心。
南宫恒摸了摸自己其实并不疼的左脸，“还行吧，不过现在飞升断绝，他们是最强的一批了。”
“飞升？”邢月注意到了这个词语，“飞升成仙的那个飞升？”
“还有其他飞升吗？”南宫恒反问道。
“飞升断绝是什么意思？”邢月继续问道。
听着对方反复的提问，南宫恒知道对方其实对修仙十分感兴趣，便认真说道，“修仙者之所以称为修仙者，是因为这是一群以成仙为目的的人。而成仙最大的特点便是，不死。因此，你首先要知道的一点是，天地有规则，众生以生为始，死为止，而追求不死，本就是在企图颠覆天地规则！成功摆脱天地规则，成就不死的那一瞬间，人们称之为‘飞升’。不过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仙人了。”
邢月：“许久是多久？”
“一个我能理解却无法想象的时间，”南宫恒看着天空说道，“将近十万年了。”
十万年！这是什么概念？长到邢月无法理解的概念，“飞升如此艰难！？”
“怎么可能。”南宫恒轻笑一声，然后严肃地说道，“飞升是被故意断绝的。”
“飞升也能被断绝？”邢月有点诧异了，她想了一下，“仙人出的手？”
听到邢月精准的推测，南宫恒古怪一笑，“这件事情我们讲到这就行了。”
“为什么？”邢月不理解对方突兀的停止。
南宫恒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对道明境有多少理解？”
“和这有什么关系？”邢月觉得对方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南宫恒严肃地说，“道明境身与道合，对于他们而言，涉及他们过深的事情都会在无形中牵动他们的规则。只要他们沿着规则回溯，就能够定位谈话者。如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利用规则偷听我们的谈话，看到我们的样貌。”
听及此处，邢月忍不住观察起四周，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无数只耳朵正躲在暗处。
“你感觉到了吧？”南宫恒突然问道。
“你也感觉到了？”邢月问道。
“没有。”南宫恒老实说道。
“我这是错觉吗？”邢月现在感觉被偷听偷看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不是。”南宫恒笃定道，“你刚才很有可能真被注视了一会儿，甚至现在都可能还有几道目光没有离开。”
那你还说话！邢月感觉到依然还有几道目光在注视自己，愣是没敢发作，“真的假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无法感知到目光，有没有人应该由你来确定。”南宫恒肆无忌惮地说。
感受到背后依稀存在的目光，邢月感觉自己有冷汗在流。
等了近一刻钟，当最后一丝异样消失，邢月才长出一口气，终于镇定下来，“你就不怕被他们听见？”
南宫恒摇摇头，“当你猜出答案时，我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怕。”
邢月这才意识到，心中无鬼自然坦荡，他刚才是演给那些存在看的。
“那件事情这么重要吗？”邢月心有余悸，“我感觉刚才有无数双眼睛看向了我。”
有人隐藏目光观察自己的概率有20%左右，这个概率依旧太高了，南宫恒一脸严肃地回答道，“那件事情于普通修仙者而言几乎无用，但对于想要飞升的强者，却是千百年来的夙愿。所以刚才的话题几乎是半数道明境都极为关注的。不过刚才应该并不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只是半数道明境都注意到了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情而已，讨论这种事情的人很多，于他们而言，绝大部分就只是讨论而已，根本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
“那......”邢月发现了南宫恒严肃的表情，赶紧改口道，“真的是那种存在断绝了飞升？”
听到这儿南宫恒反而笑了出来，这妮子学得真快，马上把自己的假坦荡都给学了过去，“这只是其中一个推测，也有人说是另一个存在做的。”
“除了那种存在还有人能够做到？”邢月已经发现了规律，只要不说得太过明显，规则便不会被触动。至少南宫恒就是这样做的。
“这世间还有一个，”南宫恒指了指土地，“与这个相反的存在也能做到。”
邢月看了看脚下的大地，与之相反的就是天空了，南宫恒是在避免谈及上天，他竟然连老天爷都想避着！
话说，苍天真有眼，我怎么没见它睁开过？
邢月回忆了一下，“修仙者本来就是在追求颠覆……生死规则，这本就相当于在对抗那位，那位要是有如此力量，为何还出现过仙？”
南宫恒诡异一笑，“因为曾经的那位，可没有眼睛。”
苍天真有眼？而且听南宫恒的意思，苍天本无眼，他是之后才获得的。邢月问道：“那位变得更强了？”
仍有人注视的可能性低于5%了，南宫恒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冒险，“这世界上有一个活着的典籍，据其所言，仙古时代结束后不足万年，那位便有了意识，具体表现就是主动干涉修仙界。”
这些事情让邢月无比惊叹，方才出现的目光侧面验证了南宫恒话语的真实性，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这么说，想要飞升，必须超越那位？”
南宫恒惊讶地看了一眼邢月，对方被自己的假消息给迷惑了啊，不过现在的确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这只是其中一种可能，也可能是那种古老的存在断绝了飞升，但不论是哪个原因，现世飞升已几乎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邢月不满地皱了皱眉，“既然无法成仙，为何修仙？”
提及此处，南宫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是啊，修仙者的名号虽然保留了下来，但敢于挑战飞升的人的人，已越来越少了。”
突然，南宫恒话锋一凛，“邢月，你想修仙吗？”
看到对方突然严肃的表情，邢月知道对方指的修仙并不是提升实力。
果然，南宫恒立刻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报仇，修仙也的确可以提升你的实力。但如你所见，南宫家已经不足以成为你我的阻碍，你报仇成功其实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我并不反对你为报仇而修仙，但是，我希望报仇只是你踏足修仙的一部分原因，而不是全部。”
南宫恒正视女杀手说道，“邢月，你的资质当世罕见，我希望你在报仇以后能够潜心修行，挑战那看似不可能的飞升。”
果然，隐忍者都是野心勃勃之辈，看着南宫恒双眼燃烧的火焰，邢月知道，这是对方难得的自我表达，“你说过，飞升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你自己不去挑战，为何却希望我去完成？”
南宫恒摇摇头，“我自然也会去挑战，但你我挑战飞升的难易程度完全不同，若继续修行下去，你必然比我更快到达那个瓶颈。到那时，我希望你竭尽全力，也算是为我的后来做努力。当然，既然让你探路，我也不会亏待于你。我能给你承诺的是，我会自始自终支持着你，提供我力所能及的一切，给你打下坚实的基础后，我也会给予你足够的时间去复仇。复仇以后，你若依旧不嫌弃，我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竭尽全力，助你飞升。”
邢月呆呆地看着南宫恒，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八层锻体的修仙者能有的野心，“这一切还要等我们结束与南宫家的恩怨再说。当然，如果如你所言，我比你更先到达那个瓶颈，我也不想空等岁月流逝。”
“如此便好。”南宫恒微微一笑，仿佛一个夙愿得以实现。
此时，邢月还不知道，与其承诺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依旧有人观察的可能性已低于1%，自己方才的表演应该能够恶心到不少的道明境。据天演术推测，90%左右的道明境会因为自己不敢挑战飞升而心生忏愧，烦躁地放弃注视；另有5%左右的道明境会因为欣赏后辈，记下样貌后不再打扰。与空气斗智斗勇，南宫恒觉得自己有当骨王的潜质。
其实我也是无奈啊，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一不小心暴露就是杀身之祸，从5%左右的暴露概率中降个95%并不过分吧。
不过要是再降就有点过分了，总不能为了降概率不要发展了吧。
“刚才被其他人打断了，其实关于你的资质，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南宫恒极其自然地说道。
然后只见邢月一脸阴沉地盯着南宫恒问，“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卧槽，连脏话都飙出来了啊，南宫恒心虚地说，“怎，怎么可能。你刚才也感觉到了，的确是有不知道的存在把目光投了过来，刚才我要是说了，说不定就有人跨越虚空把你掳走了。对，直接掳走，完全不问你意见的。”
“这对我影响很大吗？”邢月依旧一脸阴沉。
呃，其实影响挺大的，我可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师，可惜这个不能说。还是身份太敏感啊，南宫恒强行辩解道，“其实还是有影响的，如果是异族发现了你的资质，说不定会想吃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