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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世界很暗,暗到没有了光

下午四点半,周五。

煦日和风,窗外有风划过,吹翻了苏沐的课桌上的课本,教室外面是呼呼作响的暖风,讲台上是老师的慷慨激昂,讲台下同学的昏昏欲睡,这就是高三的夏天,有高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未来的憧憬。

苏沐看着手表陷入沉思。默默想,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课了,然后向隔了一条走道的傲鸢比出奇怪的手势,眉毛往上挑了挑,小声呢喃道:“喂,傲鸢,糖。“苏沐小心的拿出一块山楂片给傲鸢。

“苏沐,抬头看黑板,是不是都懂了?”

数学老师穆苏严肃的看着苏沐大声斥责道。

苏沐没说话,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慢慢低下头,假装认真听课,在空白纸上写下一排字,然后趁老师不注意迅速将纸条扔给傲鸢。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一排字:“下课赶紧跑,去我家。”

傲鸢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同时往嘴里塞了一块山楂片,两人四目相对向背对着的数学老师穆苏摆了个鬼脸。

高三一整年,苏沐没少被数学老师教训,上课吃东西,逃课是占了上风的。再加上数学老师穆苏和苏沐名字的相似性,开学第一天,数学老师就对苏沐特别“关照”。

傲鸢的父亲是傲墨霖,也是他们高中学校的校长。傲鸢从小跟着父亲生活,母亲在她记事起就生病去世了。

苏沐和傲鸢两家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同一天生日,傲鸢因为母亲去世的早,苏沐的母亲苏楠希慈祥温柔,是名医生,是当地有名的骨科医生,从小就像待亲女儿一样对傲鸢。哥哥苏南从小聪明懂事上进,从小立志当一名律师,苏沐18岁的时候苏南上大三,二十一岁,考上了当地有名的政法大学。从小学习成绩在班级都是名列前茅,在倾城高中出了名的优秀,每次遇到苏沐的父母,老师们总是不忘把苏南挂在嘴边。傲墨霖总是以苏南为例子,教导傲鸢向苏南学习。

“叮铃铃,叮铃铃”没错儿,下课铃响了,傲鸢忙着记下老师布置的作业。

“苏沐,那个啥,别忘记老师布置的作业啊”傲鸢语重心长的对苏沐说。虽然傲鸢知道苏沐的脾气,一到过什么节日就把作业丢一边,根本不关她的事情,但是每次还是提醒她带作业,写作业。

苏沐不耐烦的说:“哎呀,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姑奶奶。”

两人背起书包,手拉手你一句我一句。“哎,傲鸢,晚上的生日会我妈说她会回来,她今天调休了,我爸问我俩吃啥,他给我们做,待会儿你给你爸打个电话,他工作忙,晚点到没关系,但是至少得赶上我俩吹蜡烛的时候到哦。”

苏沐小嘴扒拉个不停,一直喋喋不休。

“苏沐,你说我们高中毕业了还能一起过生日吗?

傲鸢睁大着她迷离的双眼问苏沐。

苏沐双手顺了顺被风吹乱的刘海,然后两双手托起书包的两个背带,露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接着道“真笨,咱俩还得一起上大学,一起找对象,一起结婚呢。”

然后眼神忽然上下打量了傲鸢一周,托起下巴开玩笑道:“也说不一定哦,反正咱俩早晚得成一下人,你说我说得对不?”

这个表情简直欠揍极了,但是又有点可爱。

“那.......那......,南哥哥今天回来吗?”傲鸢羞涩的问道。

旁人都看得出来傲鸢喜欢苏南,何况是苏沐。

“嘟嘟嘟,,嘟嘟嘟”苏沐手机突然响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哟,南哥哥,您老怎么突然给小妹我打电话了,是不是什么事有求于我呀”苏沐阴阳怪气的和哥哥苏南撒娇。

“你能不能正常点儿,我今天没啥事,回来沾沾您的光,你们俩在哪儿,我去接你们去。”这是哥哥苏南打来的电话。

傲鸢听到苏南来接她们,心里扑通扑通的,脸上突然洋溢着一种幸福感。

“嘿,鸢鸢,开心不,南哥哥来接我们哟,估计有个人心都要蹦出来了吧。”苏沐一脸假装正经的说道。

若不是年少的喜欢,怎会有突如其来的的心动与不安呢。

苏南穿着白色T恤,黑色工装裤,白色运动鞋,迈着矫健的步伐穿过穿过人行道。

夏天是个让人温暖的季节,尽管落日褪去,但是依旧能看到阳光折射到苏南身上的微光,恬静安祥,富有朝气,是个热气方刚的气血少年。

也是从这个时候,傲鸢开逐渐被苏南与生具有的优秀所吸引,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傲鸢对未来的大学有了新计划。

默默守护关心着,小心翼翼喜欢着。

在她的计划本上写下这样两行字:

18岁好,苏沐好,苏南好,你们好。苏南。

落款时间:6月1日

“哥,你车呢,你不是来我俩的嘛,怎么车都开丢了?”苏沐耷拉着个小脑袋好奇的问道。

“我和爸一起过来的,爸说你们吃什么菜,傲鸢和你去买点,待会儿你们买好了爸就过来。”苏南说。

苏沐斜瞄了一眼傲鸢,笑嘻嘻说道:“哥,我下午没吃饭,我想吃煎饼果子,你和傲鸢先去菜市场,我买好了马上就跟上。那个啥,傲鸢啊,你饿不饿啊,饿的话我给你带一份。”苏沐一脸得意的说道。

傲鸢道:“我不饿,不用了,你自己去吃了赶快过来吧”傲鸢满脸通红。

这小鬼还一脸无辜的委屈样,其实傲鸢心里窃喜,果然是好闺蜜啊。

傲鸢对苏南是怦然心动还是日久生情呢?可能是怦然心动吧。

苏南和傲鸢认识18年,在他们相处的这18个春夏秋冬的日子里,对于苏南来说,他们就像亲兄妹,似于血浓于水。

傲鸢是什么时候开始与苏南眼神躲藏的,具体想不起来了,或许是某天下午,因为傲鸢例假提前,弄脏了校服,苏南奋不顾身给傲鸢宋校服的那一刻吧。

因为对的人会一眼认定,一辈子不放手。

“傲鸢,你不是喜欢吃小龙虾嘛,我们过去买点儿,待会儿叫我爸做”苏南东张西望扫了一眼菜市场里面的菜,一边掏出手机付钱。

傲鸢和苏南也不是第一次买菜,傲鸢第一次感到时间漫长,她把手揣在衣服兜里,揣的手心直冒汗。

苏南把钱付了然后提着虾过来,看见傲鸢满脸通红,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摸摸傲鸢的额头,耐心又温柔。

“傻丫头,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快要高考了紧张啊。”苏南关心道。

“啊,没有啊”傲鸢迟疑了一会儿答到。

接着把衣服兜里的小手伸出来去帮苏南接过塑料袋里面的小龙虾。

傲鸢揉了揉鼻子,指着前面的黄瓜说:“哥,黄瓜,苏沐喜欢吃黄瓜,我们买点儿,回去拍黄瓜。”

苏南默默想,苏沐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吃黄瓜嘛,怎么今天吃了,好奇的拿起两个黄瓜没有再说话。

傲鸢瞄了一眼,幻想着以后苏南跟他一日三餐的样子,一个眼神都好像替手一寸一寸地抚摸,叫人脸红心跳,心里就像有关小鹿乱窜一样。

日子世事无常,依旧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间久了都分不清是执念还是喜欢了。

只知道那是夏日里面发生的一些小浪漫,不管每天的心情多糟糕,只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了那是喜欢,一成不变的喜欢。

苏沐吃着冰淇淋,手里还拿着一块背着书包坐在公交车站牌,心里思索着,今天六一儿童节,还是傲鸢和她的生日,爸爸会给他准备什么呢?真是个机灵的小孩儿,都是大孩子了还天天期盼着有礼物收,又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精品店的尤克里里,数了数钱包里面的钱:“六十八,六十九.....一百零八,应该够了吧。”然后活蹦乱跳的往对面精品店走。

“老板,您好,请问这个怎么卖,多少钱啊”苏沐垫着脚伸手指着那把搞搞挂起的尤克里里。

老板敏捷地将尤克里里取下来给苏沐。

“小鬼,送人啊,还是自己用。”老板蹲下身来微笑着对苏沐讲。

“送好朋友的,过生日”苏沐抱着尤克里里仔细打量了一番说。

心想,傲鸢肯定喜欢吧,心里满心欢喜。

老板慈祥的看着苏沐矮小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了,高三了,身高也就一米五多些,再加上 一张娃娃脸,根本看不出来是18 岁。

老板详细和苏沐说了一下价格,九十八块,苏沐心想钱也够了,不如就要它了。

“老板,能不能给我包装一下呀,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然后悄悄拿出了她上课趁数学老师穆苏不注意时写的明信片。

老板看了一眼苏沐,还没等苏沐开口,爽快的向苏沐说道:“小鬼,很重要的朋友吧,给我,我给你办的妥妥的。”

老板笑着,眼睛迷成一条缝,熟练地把尤克里里好递给苏沐,苏沐欢快的接过盒子走出了店。

“欢迎下次再来”老板忙说道。

苏沐挥了挥手向老板说再见。

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倾西桥一蹦一跳的奔去。

通往倾西桥的小道上人来人往,路边的蔷薇花一簇一簇的盛开着,在层层叠叠的花瓣间有嗡嗡的蜜蜂钻进钻出,蝴蝶悠闲地飞来飞去,像是一幅淡淡的水粉画,阳光而温暖。

风吹过,抚摸着苏沐温柔的脸颊,光打在她的身上,照出她身体的线条,简直是绝美。

校服和纯真永远是她十八岁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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