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天赐一拽二憨子,两人撒腿就跑。
刚刚跑了几步,两人就退了回去。因为二人的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
斐天赐与二憨子同时叫 道:
“二叔,二大爷。”
高大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斐家的大长老,代家主斐霸天。
斐霸天一脸阴沉,冷冷的盯着二人,足足看了一分钟。然后严厉的说道:
“天赐,天憨,你们俩个可知罪?”
斐天赐虽然知道,别人已知他是装疯卖傻,但他仍然傻傻的一笑,打差道:
“二叔,我从不喝酒,没罪。”
二憨子却冷冷的说道:
“二大爷,我有错?我不该失手杀了四大爷,可是,他要杀我啊?”
”既然知道有错,说明你还有救。但错了就得罚,现在,我就罚你滚回戒律堂,面壁思过一个月。“
斐霸天说道这里,看了看一傍的少年,心中一阵冷笑:好小子,到了现在,你还给老子装疯卖傻。
那老子就顺水推舟,让你彻底傻掉。
一念至此,神色一变,哈哈笑道:
”老夫也被气糊涂了。竟然忘了,你是一个疯子、傻子,那里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老夫也就不再罚你。“
二憨子闻言,心中一喜,连忙打断了斐霸天的话。一脸嘻笑的说道:
”二大爷,您不罚世子了,真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二大爷。“
天赐也想不到,一心想除掉自己的二叔,竟然说不罚自己。心中不免”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祥之感。
”天憨,这里已没你什么事?还不滚回去面壁思过。“斐霸天冲着二憨子喝道。
”谢谢二大爷,我也替世子小弟谢谢您老。“说完,飞身返回家族。
看着消失了的憨小子,斐霸天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斐天赐心知不好,闪身后退,速度快到了极点。斐霸天轻轻迈出一步,瞬间便堵住了少年的退路。
一个开脉境四重,一个破窍境五重,二者差距何其大?
天赐好比一个蹒姗学步的婴儿,斐霸天却是一个手持铁锤的大汉。后者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只见斐霸天右手轻轻一挥,一股巨力,直接打在了少年的丹海。
少年凌空飞起,空中传来一声大叫”啊“!紧接着,几片破衣飘落而下。
众人听着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看着飘落的破衣,心到完了,少年必死无疑。
一个杀了家族长老,仅仅是面壁一月,简直就是没有惩罚;一个只是杀了一名外姓小管事,却被无情殊杀。
两者的差距何其之大?这就是以武为尊的世界,这就是修练天才与废物的差别。
就在众人都认为少年必死之时,斐霸天长长的叹息一声”唉“,然后痛心疾首的说道:
”诸位放心,他是我大哥的骨肉,虽有天大的过失,老夫如何忍心。我只是废了他的修为。
可他一个疯傻之人,如果不废了他的修为,他会时时伤人,我这也是无耐之举啊?“
话音刚落,少年就从空中缓缓飘落下来。宛如一片柳叶,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众人又是一片骇然,这是什么武技?,难道是斐家的独门武技?
斐家众人也都是呆了一呆,他们也都没听说过家族还有这种武技,难道是大长老自己发明的。
斐天赐看了看腹部,又看了看大长老,突然咧嘴一笑,一头栽倒在地。
一阵女人的哭泣,将他唤醒。是胖啊姨的声音:
"少爷啊少爷,您可不能死啊?老爷中午就回来了,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老身也无脸再见老爷了。”
“啊姨,我渴,给我口水。”少年睁开了双眼。
“啊,少爷。你真的没死?可吓死我了。给,水、水。”胖啊姨一手托着少年的头,一手端着水。
“天老二,地老三,少爷我是老大,我怎么会死呢?”少年挣扎着坐了起来。
喝了一碗水,斐天赐感觉一阵清爽。看了看胖啊姨,轻声说道:
“您出去吧?让我自己清静清静。”
少年回想着自己被打飞的那一幕:斐霸天一掌罡风打在自己的小腹上,自己就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强大的神识并没让他昏迷过去,气海一阵翻腾,灵气瞬间消失。
本意为丹田崩塌,灵海破碎,灵气溃散。一番内视之后,发现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
丹田不但没有破碎,而且完好如初。但灵海内的情况却大大的变了样,灵海内不但没有一丝灵气,而且充满了黑气。
灵海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向外冒着黑气,使得整个灵海变得黑暗一片。
斐天赐想到这里,立刻凝聚神识,内视灵海。
灵海内伸手不见五指,宛如黑夜。少年的神魂迅速闯入了黑洞,少年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灵气。
原来灵气并未消失,而是全都被困在了洞底。银色的灵气之上,漂浮着一朵巨大的黑色莲花。
莲花一边不停的吸收自己的灵气,一边飞快的向外挥发着黑气。
看到这种情况,少年一时看得呆了。但很快发现,莲花每挥发出一道黑气,就自动恢复一点光亮。
一旦发现了这 个秘密,斐天赐就立刻明白了其中原由。原来,这朵莲花成精了,她在用自己的灵气,恢复她的伤势。
这一定不是个好东西?可她是如何进来的?又是何时进来的?斐天赐立刻叫道:
”你是何方妖孽?竟敢进入本少爷的体内?还不如实招来?不然小爷打死你。“
少年一连问了三遍,莲花竟然没有一丝动静。仍然一边吸收灵气,一边向外挥发黑气。
看着越来越少的灵气,少年愈发着急起来。上前使劲推了推了莲花,莲花竟然文丝未动。
少年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一定是二叔打他那一掌时,偷偷放进来的。
心中暗暗发势,斐霸天啊斐霸天?老子将来一定弄死你。他的神魂悄悄退了出来,睁开双眼,提笔写下了一行小字: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是福不是祸,是祸则非福。
写完,读了一遍,心中稍稍得到一丝安慰。突然一把抓起,撕了个粉碎。
又重新写了一行:空想永远不如实干。福也好祸也罢,最好抓住眼下。
少年翻身下床,走出房屋,在院子里练起拳来。直到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这才回房休息。
家族议事大厅,刚刚归来的斐元霸,一脸疲倦,但仍坚持端坐在那里。
他的身边,是三位太上长老,身后是女儿斐文青,脸色阴沉。
大长老斐霸天汇报完家族情况,最后跨前一步,冲斐元霸深深的一礼,声泪具下的说道:
”大哥,兄弟有负重托,甘愿受罚。无论您如何重罚,兄弟绝无怨言。“
斐元霸强忍心中怒火,爽朗的大笑道: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天赐他是咎有自取,怪不得兄弟。现在,我宣布,辞去家主之位。“
众位长老闻言,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其中有人心中虽然不愿,但仍然跟随大家站了起来。
”大哥,不可。万万使不得,家族不能少了您。“
斐霸天虽然心中高兴,但仍然抢先开了口。不等众人说话,继续说道:
”大哥身负重伤,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不如仍有小弟替切待劳,等大哥恢复好身体,再出关主侍家务。“
一位太上长老,站了起来,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道:
”霸天言之有理,此事就这样定了吧。元霸,你身体不好,就先回去休息吧。“
中午,斐天赐又回到家主独院。当看到父亲一脸病容的躺在椅子上时,急忙跑了过去,一下子扑进父亲怀里。
斐元霸轻轻扶摸着儿子的身体,强打精神,刚要安慰孩子几句。
突然,他在儿子的身上,发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若不是二人肌肤相接,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急忙集中神识,仔细探知,孩子的身体十分怪异,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探明儿子的肉体。
但那股气息,却渐渐明晰,竟然是一股若隐若现的死气,好象悄悄融入了儿子的肉体。
他的眉头,渐渐的绉在了一起,整 个心好象坠入了谷底。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就是倾尽所有,也要医好儿子的身体。
”天赐,你的身体最近可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不适?“
“没有,父亲您一定要多多休息,尽快恢复好身体。我去书房找点东西。”少年说完起身就要离去。
“天赐,我这有两样东西,你拿去练化了吧?”斐元霸手中拿着一个果子与两棵灵草,递了过来。
少年看着那鲜红如血的果子,果子拳头大小,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灵草长不足尺,周身闪闪发光,龙头龙尾,五爪,除去上面的十几片叶子,简直就是一头缩小板的火龙。
”父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珠果与天龙草?“少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斐元霸迅速将果子与灵草收入一个纳戒之中,一把塞进少年手里,正重的说道:
”你回到世子小院,打开防护阵。记住,练化前首先扎一点精血,滴在龙珠上。
如果龙珠发生异变,你就立刻将其吞噬,然后练化天龙草。一旦开始练化,决不可半途而废。
如果精血滴上去,龙珠果没有任何变化,说明你们无缘,你就将它们收入纳戒,交还给我。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论练化成否,此事一定烂在肚子里,决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一丝一毫。“
”父亲,这东西太贵重了。还是您留着自己用吧,要不给姐姐也行。“
”傻孩子,我与你姐姐若是能够练化?早就练化了,哪还会留到现在。你能不能练化?还很难说。
这是我们家族的至宝,传承了万年,只有历代家主才有权知道。也只有十四岁的世子才有权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