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额头的汗迹,我心里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感慨来!“真心的伤不起啊!中国啥都缺就是不缺人,就这小小的一个鼓楼山每年过年都能引来数万之众!看着不远处那唯一的山门,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板,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人海如潮,压力山大!”可没有多少可够我感叹的时间,咬紧牙关我再一次振奋精神,憋住一口气踏着一阶阶石梯,死命的向前挤去。
可是越往前越是挤得厉害,就连我这样的“少年老”也没有谁肯让上过丁点,堵车我见得多了,可这堵人我还遇到的是头一遭!不多时我已然败下阵来,也不知道我成了第N加几个,被迫挤到路边地里的人。
“唉!”
“我真心的想问问各位,油条么也不是这样挤出来的啊?”
满怀自信的我,瞬间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只能无精打采的在地里望着大家,心里无限的失落。
曾记得我小时候也每年来这鼓楼山耍的,那时的我可比现在的我强多了,哪里又会有被挤到地里的情况发生呢!
而今的我已是风烛残年,黄泉相望之人,又能有何所求呢?
“克哥、彩云、刘盼……你们先走吧,我等下就来,你们都在冰洞上面那个石鼓等我嘛!”看着挤在人群中的兄弟姐妹们,我苦笑着大吼道。
(注:寺院南门正对一巨型石鼓——侏罗系蓬莱镇组紫褐色砂岩和泥岩互层,面积约20余亩。据说僧人击鼓,声音传入地下能发出鼓声,故名鼓楼山。)
蕾妹回头焦急的望了望我道:“涛哥你一个人能行不?要不我们留一个人陪你一起得了,你一个我们都不放心。”
“没事的!你们先走嘛,人太多了不好进去得,等下人少点我再进去就可以了。”
“好嘛!涛哥你自己的注意点哈,我们都在那边等你。”
看着众兄弟姐妹们淹没在人潮中,我并没有马上出发,而是在庄稼地的新路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只希望人能再少一些,不然我今天也别想进去了!
“却也不知进去了之后,是否真的能逆天改命,鼓楼山我们也来了,为啥还没反应呢?”
“爷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好么?我不再顽皮了,我一定乖乖的听你的话了,爷爷你听得见么?”我心中思绪万千的想着。
世间漫长的事莫过于等待,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等待死亡!
在等待中我心情极度糟糕,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就算死期将至,我也要等到最后一刻,等到我再也看不见世间的那一刻。
我知道那一刻已悄然临近,那一刻也许就是下一刻,黄涛请在下一秒微笑,好吗?看不清周围的目光,我固执的站起起身来,擦了擦嘴角不知何时溢出的血迹,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汇进了越发拥挤的人群之中……
鼓楼山溶洞又名冰洞,位于山北悬崖峭壁之上,为天池寺几大特色景点之一,洞深百尺,九曲四环,形如楼阁走廊,直通山前,洞口狭小能容一人通过,洞内面积仅有几十平米见方,大约能容纳数十人左右,洞壁四周较光滑,但有过工具开凿痕迹,具体是不是天然洞穴,由于时代久远就不为人知了。
经过好一番挤压之后,我终于躲开了人群,到达了鼓楼山山顶上,此时的鼓楼山情况显得异常诡异,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相比于往年,鼓楼山今年的人太多了,多的真的很不正常。
小时候我们经常去鼓楼山玩,每年过年都是人山人海,但是随着年龄增长,时光变迁农村人口也越来越少,很多人都外出打工,特别是我们八零九零后,过年回来的人也少了很多很多,遇上朋友同学的情况很少,碰上老同学发小啥的打个招呼叙叙旧,吃份凉皮凉玩个炮仗啥的,生活就是这样天真烂漫。
今年真的是有了很大的不同,上来玩的人太多了,多得有些恐怖,以至于我无时无刻都在打着招呼,
老同学好久不见你也来了?
强哥今年你也回来过年了啊?
蔡斌大仙你今年不打牌了也上来耍了?
这一路行来我遇到的邻居,发小,同学,朋友等等,熟识不熟识好久不见的人太多了,多到我怀疑人生,搞得像开同学会一样。
更惊悚的是当我到了鼓楼山山顶后,心里不好的那种感受越来越强,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指引着我一路向南,可每次我都安慰自己,是我的身体状况太过虚弱,是我幻听了,可是这样的声音无时无刻的在脑海浮现,让我几欲疯狂,可我不会就此放弃,如果放弃,我想我面对曾经那些痛苦我早已不在。
佝偻着腰,擦拭着脸颊的汗,绕过一块庄稼地,缓步迈上了石鼓,在石鼓之上我左右环视一周,却未见一个我的兄弟姐妹们,心里那些隐隐不安越发的强烈。
他们去哪里了,为什么一个都没碰见,说好的在这里等我,不会出什么问题吧!爷爷说我们一起来这里就能改变我的命运,到底如何改变呢?没人知道!未知才会显得愈加的恐怖。
也正在此时,脑海里又开始浮现那莫名的召唤,似乎指向北面的冰洞,而我也不再迟疑,快步走了过去。
冰洞较之往年显得异常安静,一进去就发现我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不少,皆神情凝重的站立在洞穴里,我不由得缓缓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就好,但似乎大家没有看见我的到来。
“咳咳!”
抹了抹鼻子,我假装咳嗽一声,抱歉道:“不好意思都让你们久等了,你们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一个个神神叨叨干嘛呢?今天真是他娘的见鬼了,人多得人多得要命!”
“嘘!”
“涛娃你小声点快过来,莫让其他人知道了,这冰洞肯定有古怪,你看看这墙壁上怎么多了这么深个手印啦?明明就是那么空荡荡的,可我们几个的手都放不进去,好像有块无形的东西挡在哪里一样,”常常哥哥无比慎重的向我招了招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