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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处处绝路

“嗯!张师傅你看我这不是就来了么?你可得帮我多搭上点力,我气力小怕接不住,”我一步上前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油桶把手,鼓足了气力往外拉,可没能拉动丝毫。

张师傅一看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说你这老小子咋就这点力气?没吃饭么?是咋整的?来、来、来我帮你推把力。”

“慢!慢!慢着点,张师傅我使不上力!”我摆着八子步,咬紧牙关死死的抓紧着油桶,此时累得脸色青紫,毫无一丝血色。

“老小子才七八十斤你都搬不动啊?咋就不如一个娘们来得省心,快别磨叽了,我的事还多着呢!”说着又把油桶向我身边推近了几分。

我顺手一拉油桶离开了车箱,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双手之上。

“啪!”

双脚一颤连人带桶一起摔在了地上,油桶应声而破,一桶油洒的一地都是,而我也成了一个油人。

老板听着响声跑了出来,没问是非一巴掌招呼在了我的脸上,血水和着泪水掺杂油水流了满脸都是……

现在我蹲坐在一个繁华街口,穿着一身破衣,前面放着一个看着就让人发呕的小破铁碗……

是的!我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小乞丐,这是我第N加N次工作,这次我再也没有换过,一干就是半年有余。

天天我都行走于各商户农家,半年中我受了无数的白眼、挨了无数的饿,更挨了无数的打。

“大娘我好饿,能不能施舍点吃的嘛?”

“滚你大娘的,臭乞丐,我没空……”

“老板你有没剩饭剩菜?”

“爬远点!我还要做生意……”

“小弟娃!你不要的那个坏苹果给叔好不好啊?”

“好嘛!叔你拿去嘛?”小孩甜甜的笑着把坏苹果递了过来。

这时一中年妇女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幺儿你拿给他干嘛?这个乞丐看就是骗子。”

“啪!”

从我手中夺走了苹果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拉着孩子转身离去,边走着边教育着孩子,“幺儿你以后不要太善良了,这种人都是些骗子,饿死两个少一双!”

“可是妈妈他真的好可怜的,”小孩弱弱的争辩道。

……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我的世界里上演无数回,为了活命我一次次伸出沉重的手……

明天就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也是我命中注定的死期,卷曲着身体斜躺在桥洞下,感受着那刺骨的冷风,眼泪已是止不住的又滑落下来,这一刻我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爷爷的话,更后悔这些年固执的不肯回家,明天我就死了,也许再也回不去了,爸妈我错了,我想你们了……

这一刻我只想拼命的站起身来,拼命的回到家中,对你们说一声我回来了,然而我却再也站不起来了,连望望回家的方向,似乎都会用掉全身的力气,我该走了,我知道我熬不过今夜,再见爸妈……晚安世界……!

心里有那么多不甘,可却再也回不去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拿出了那本破旧不堪的书,颤抖着双手,翻看起来,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里,可是我再也看不见,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

故事些许悲伤,可是幸运终会眷顾,在黄涛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翻到了药的那一页,上面那古怪的符文好像活了一般,散发出丝丝光亮,慢慢的没入了黄涛的身躯体,让他慢慢流逝的生命开始焕发生机,命中的注定似乎正被改写,然而这一切,黄涛并不知道,依然睡着直到天亮,被城市的喧嚣吵醒。

当我醒来的时候,心里满满的茫然不解,二十五岁命中注定的死期,怎么我还活着,虽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没死,我没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呜呜……”

“老爸、老妈、妹儿、我的所有亲人们对不起,这些年是我错了,”

“呜、呜、呜!”一阵阵哭泣声痛彻心扉!

含着泪水,我第一次踏上归程,我没有任何的装饰自己,依然是满头的白发、沧桑的面孔、发臭的衣物……,一路伴着风迎着雨,一路向着温馨的家前进着。

家!是游子的归途,避风的港湾,一个洋溢着幸福,透露着温馨的地方。

经过几百里的长征我终于回到了家,家里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是老妈的白发和老爸的皱纹多了许多。

我用右手轻轻在门上敲击了几下,门应声而开,开门的正是我妈,不待老妈反应过来,我已紧紧的抱住了老妈,我的眼泪止不住的狂涌而出。

“哇、呜、呜、呜……妈我回来了,涛娃回来了,我想你们,我想你们了。”

“你是?你是涛娃?没事的,没事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妈心中一愕,待看清我的面貌,眼泪也齐刷刷的流了下了,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道。

“妈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们的,我被学校开出了,我也没考上什么公务员,爷爷说的都是真的,我信了,我真的信了。”

“涛娃不要说了,妈啥都知道了,你去和你老爸说说话吧!这么多年了,这事可苦了你了,妈去给你烧水换洗换洗。”

“呜呜!妈……!”

“还哭啥?你都多大的孩子了,别哭!妈去给你烧水,”抹着眼泪老妈去了厨房。

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我几步连成一步的走进了久违的家,此时老爸正坐在凳子上,睁着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看着我,双手不停颤抖着,手上夹着的香烟烟灰抖落在大腿上依然未觉,“孩子是你吗?你早该回来了的!”

“爸!是我!我是涛娃,我回来了!爸!”说着我的眼泪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孩子回来就好,都怪老爸不好,你退学时我就该叫你回来的,你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的,可这是你爷爷的安排,我们也无能为力,叫你回来反而还害了你,如果早知道你过得这么的苦,老爸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这一切宁愿让老爸独自一人来承受。”

“什么?”

“爸你说退学的事情你早就知道啊?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体情况那你不是也知道呢?老爸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眼里含着泪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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