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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坎坷命途

爷爷逝去的一段岁月里,我时常到爷爷坟头去看他,在我的记忆最深处爷爷是最爱我的人,很多人都说爷爷他有点精神失常,每天胡说乱讲,可他的话在十余年之后的今天,我才知道那全是真的。

现在的我未老人先衰,成了一个少年老,什么个高人俊,什么聪明好动,再也无法与我挂钩,再看那一根根白发,更是毫无掩饰的长满了一头,身上皮肤暗沉老化,无数的老年癍点缀其上,腰背佝偻,嘴里大气呼呼……

此时正是休息时间,而下节的警体课是我永恒的梦魇,现在的我是一个警校大二学生,我今年二十一岁,可我知道我已是时日不多了,二十五岁真的是命中注定了吗?爷爷的话成真了!他没疯、他没疯……!我拿着一本破书坐在草坛边拉着嗓子哭吼起来。

十年前的那个风雨之夜,爷爷把这本破书交给了我,告诉我这本书叫不朽传承,说有了它就能封印天地,就能缔造未来,就能改写我的命运!

“我的命!!!是的!爷爷说我的命数不过二五……二五、二五之数!是老天对我的终结?还是命中已然注定?不!我不认输,我要逆天改命!我要……”

“干嚎啥啊你?有毛病!走了上课了,老师都在哪儿等你了,”一同学拍了下我的肩头气骂道。

“上课了么?好吧!又上课了!”

我从草坪中立站而起那消瘦的身躯,埋头向操场走去,到了操场只见同学们早已都站好了队列,整齐划一的向我望来,他们表情各异,嘲讽、冷漠、担心、同情的什么都有,可没有一个人言语,只是站着、笑着、同情着……

“老师?我……”我的头埋得更低了,准备先认个错。

“不要说了!还是老规矩,十圈一米也不能少,”老师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操场道。

“额!”我咬了咬牙转身而去……

“老师他、他,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他一定会改的,”队列中一女生同情道。

“改?改?改他个毛线啊改?教不变的猪,上课!!!你再嚎连你一起罚。”

女孩本想再辩,却又鉴于势单力薄而不再多话,就是再多话也无用了,老师不是一个朝令夕改的人,上次的教训还在哪儿。

听着老师和女孩的对话,我心如刀绞,不知不觉中眼睛早已湿润,我知道我很无用,可我不想再害你了啊!

“老师叫吧!你叫吧!你就是猪,一头死猪,一头烂肥猪,”我握紧了拳头,死死的压制住了眼角那滴泪没让它流下来,心里不停的吼着猪向前跑去。

不到百米我已然累得气喘吁吁,一圈四百米下来我汗若雨下,第二圈我已面如死灰,由跑变成了走。

“不!我要坚持!我还没老!我要跑!我要跑起来,爷爷!爷爷!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一步、一步、一步慢过一步,一步难过一步……

“终点在那?路好远好远!我累了!真心的累了,想就这样倒下,就能遗忘一切,不管是快乐与悲伤都能通通抛弃,我宁愿逃避也不愿承受现实那深深的痛楚,可还有好多好多的心愿未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意识一阵模糊我似乎看见了爷爷,他就在前方,就在前方等着我,他告诉我,我的执念太深。

呵呵!我自嘲的笑了笑!直直的倒了下去……十圈也仅三圈而已。

雪花随着风儿起舞,这片山谷早已看不见腐朽的落叶,一层厚厚的白衣遮盖了一切,这时虽是黄昏却依如白昼,本是鸟儿归巢,人儿回家之时,可在这漫天飞雪中却有一个孤独的人,还在坚难的向前移动着步子,雪花飘打他的发间、他的指间、他的心间。

在这样大的雪中也不知他走了多久,在一个山谷中他终于停了下来,突然间倒在了雪地上,很久很久都不曾动上一下,也许他已经魂归天堂了吧!

死寂的山谷中,猛然一阵凄凉的哭泣声从深处传来,应着哭声他像一头猛虎似的拼命的向前爬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前方出现无数的尸体,尸体上插着刀、插着箭、插着枪……!

残肢断臂,雪染猩红,这是一个战场!不!这更是一场屠杀,一场血腥的屠杀,一幅惨绝人寰的景象,迎着泣声是妻子抱着丈夫、老人抱着儿子……忘情哭喊却已是阴阳两隔。

当这个人爬到他们面前时,伸出了颤抖的手,抚摸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续聚已久的哽咽声终于喷薄而出,他立地而起仰天长嚎。

一阵微风撩起了他的发丝,我看见了他的双眼挂满了泪珠,在脸颊之上滑出了一道道痕迹,他的脸无比熟悉,让我心头一震,那张…那张脸明明是我的模样……怎么会?怎么会是我?不!不是我!不是我……

一场梦把我从昏迷中唤醒,抹了抹额头的汗迹,听闻病房中惊呼声,一个老医生皱着眉走了进来,对我检查了半天点了点头,对我说了一大堆古里古怪的话,又叫我安心养病后就离开了病房。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班的中队老师,区队干部,还有几个和我平时交好的同学走了进来,中队老师坐在病床旁边、同学找了把刀子削起了水果,他们对我有说有笑的拉起了家常,还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但我看的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是那么的不自然。

“李老师你有话就直说吧?其实我也知道我是什么病,你也不用怕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也不用太说那么多安慰我的话了,我的情况我清楚,”我黯然一叹道。

“嗯!好吧!”李老师一阵犹豫后道。

“那李老师我就直说了,学校给我们的压力很大,你也应该知道老师我们的难处!你的身体情况也不是那么理想,其实呢你又是一个挺上进的人,学习成绩也一贯名列前茅,我们也不能耽误你的大好未来,你说是不啊?你看看我们忙的还没来的急通知你的父母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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