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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悲伤成曲

尘缘如梦,悲喜一场空,举目遥望西月之巅,突然发现,那一刻的朦胧,美的如此凄惨,那数不尽的清寒,亦单调了彼岸花海……

独自走在这江南小镇,看着那青砖黛瓦略斑驳,听着那蝉鸣声声泪滑落,提笔泼墨却又满是萧瑟,这一世我不再红尘静默,哪怕痴心交错,哪怕面对妖魔,黑暗中我就是最后的烟火……

【半城烟雨半城沙·一世流离一世殇】新书首发·感谢大家拜读支持!

夜初静,人未寐,“一片静谧祥和中”,嘀嗒、嘀嗒的细雨缓缓自夜空飘落,和着夜的舞曲封锁了整片天地,田地里小虫们琐琐屑屑的夜谈嘎然而止,房间里摇曳的烛光,伴肆虐的冷风变得忽明忽暗……

在床塌之上有一老一少相对而坐,老人七十来岁,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依然无法遮掩他那骨瘦如柴的身躯,其双眼涣散无神,口词不清,已是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之相。

小男孩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老人不时拍打着被子、不时的紧握住拳头、不时的咬牙切齿、不停的向小男孩说着什么。

而小男孩没有别的反应,只是无精打采的拿着一本破书胡乱的翻了几下,老人见状心中一急,对着小男孩暴吼起来。

“你、你、你!涛娃你听是不听?真的是要把我气死。”

“我、我!听着勒!”

“唉!爷爷这都啥年代了哟?还传播些封建迷信,真是搞不懂你了,这本破书有啥好看嘛?还什么不朽传承!封印转世!这根本就是扯淡嘛!就是天天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啊?真是无语了,我睡了、爷爷你继续……。”

我往床上一躺,拉着被子盖住了头,装着打起了呼噜大睡起来。

老人见状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声轻叹自语,“涛娃他们都把爷爷当精神病,觉得我是在胡说乱讲,但你可知当初我是如何得到这本书的,说来也许这世界也没人会信吧!”

“爷爷我时日不多了,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可是涛娃你一定要相信爷爷,爷爷是对你好,你的命太苦爷爷却无能为力……,”说着眼角微微泛红,一滴泪已是滑落而下。

这一夜老人独自坐在床榻上,念了一夜,哭了一夜,听着屋外风雨满是萧瑟,而我略显无情,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本是装睡却已酣睡。

次日天空中刚放出一道光亮,我逃命似的坐立而起,旋风般的穿起衣服,提拿着裤鞋狂奔向了另外的一房间。

这房间中住着一对中年夫妻,此时二人皆已起床,女的正在整理被盖,男的则叼着一杆烟坐在床边猛吸过不停,眼睛直直的挂在电视上,见小男孩进来,皆大感意外的望了过来。

“嘿!涛娃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样早就起床了,你妈还没来的急煮饭呢!”

“唉呀!老爸勒!我是真心的受不了,你还不知道么?爷爷他昨天晚上又在唱独角戏了,一个人在哪里唠叨个没完,烦都烦死了……,”我愤愤然的说道。

“这个啊!我也没办法,可老爷子点名要你和他睡啊!你也知道你爷爷他那身体,时日也不多了,凡事都听他的不就行了么?”老爸摊了摊手,也是显得一脸无奈回应道。

“哼!老爸什么都任你来说了,反正这次我就是不听,说什么也不行了,”一句愤然出口,没听老爸再说什么,已是穿好裤鞋,向奶奶所在的房间走去。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只有奶奶才能改变爷爷的想法,才能把我解救出“那暗无天日的苦海”゜

“幸福”就来的那样突然,看着爷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奶奶心里也是万分焦急,正打算叫我爸以后和爷爷一起睡,方便照顾爷爷起居,因为我一个几岁小屁孩,不仅不能照顾生病的爷爷,半夜爷爷还经常起来给我盖被子,更别提每晚和爷爷斗嘴的事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也终于有了个安静的夜,就连白天我也总是背着爷爷,逃的远远的,一天也见不上一个人。

某一日清晨大约五六点钟,天地都还笼罩无边黑暗之中,我被一带着哭腔的喊叫声惊醒。

“妈妈怎么回事?你说、你说爷爷他走了,不、不会的!妈这不是真的,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眼角的泪水滑落而下,却还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涛娃这能拿出来骗人么?还不快去看看你爷爷。”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门,门外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清路在那里,(注:此时住的地方与爷爷家间隔十几米,中间有树木、沟渠、乱石等遮挡)

我不管不顾狂奔向爷爷家,啪!一块石头把我绊倒在地,两手在乱石上碰擦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我站了起来,迎着爷爷家的灯光走了过去。

还没到爷爷家就已经看见了满屋的人,老爸拿着鞭炮埋着头走了出来,与我擦肩而过,却也没有在意到我那满手暗红的血丝。

爷爷的遗体安在客厅之中,一层薄薄的蓝布盖于其上,脸上也盖上了一块手绢,他的脸我再也看你不见,而他那“要命的唠叨”更是听不见了!

“爷爷你回来,我要你回来,我听话,我真的听话,我啥都听你的,你醒醒,你快醒啊!哇呜、呜、呜!……”我终于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独自蜷缩在客厅角落里,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回忆好像一把刀,刺痛着神经,就是流泪也无法使它减轻,眼泪一粒粒滑落,我没有擦,让泪流到嘴边,涩涩的,悲伤成了小屋里唯一的旋律。

不多时啪、啪、啪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夜空,很多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打开门向着我家方向望来,喃喃自语道:“大半夜的放啥炮?这老爷子得这癌症才一个月啊!就……!唉!再去睡会,明天得去帮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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