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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极老人

观星塔顶,云昭静静地躺在一块灰白色的圆形火成岩祭台上。火成岩乃是经地心烈火千年炙烤而生成,硬度非凡,可历经千年而不被风化,而且蕴含先天精火之气,是砌成祭台的上等材料。祭台上分别按照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方位摆八盏星灯,外围依照东方青龙七宿、南方朱雀七宿、西方白虎七宿以及北方玄武七宿插二十八面祭星旗。

午时,云浩天开始施法。天舞默默的站在一旁,菲儿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一脸茫然。云浩天一步一步走向祭台,左手轻轻上扬,食指和无名指斜指苍天。此刻,他似那向上苍发出圣谕的君王,脚踏七星步,口念神咒:“冥冥太上,上古神魂,以我之名,御灵归位!”刹那间,蔚蓝的天空变得阴沉起来,大片的黑云从四方滚滚而来,向祭台上空汇集。云浩天盘腿而坐,右手速结法印,大喝一声:“起!”,二十八星旗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同时飞上十几丈的高空,静止不动。云浩天右手一反,大喝道:“转!”。青龙七旗、朱雀七旗、白虎七旗、玄武七旗开始旋转起来,而更令人惊讶的是祭台上空的滚滚黑云,风起云涌,黑云之中骇人的闪电翻滚,惊雷狂暴,整个场面看起来惊心动魄,如同魔龙现身,雷神出世。云浩天以禁忌之术控制了天地间强大的力量。忽然间,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割破手腕,口中念道:“以血之名,听我谕令,祭星为号,天鬼现身!”。天舞早已将菲儿抱在怀里,捂住她的眼睛。鲜血从云浩天的手腕涌了出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化为血雾,将沉睡的云昭笼罩。而祭台上空,惊涛骇浪般的旋转黑云规模越来越大,电闪雷鸣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黑、白、赤、黄、紫五色光团在其中上下蹿动。待云浩天施展血祭时,五色光团突然同时交错飞向祭台,吞噬血雾。当血雾全部被五色光团吸收后,五色光团瞬间化为五道魂影,漂浮在祭台周围,眼神空洞,如同死物。五道魂影同时开口道:“占星者,召吾等何事?”声音阴沉冷漠,不带任何感情,他们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云浩天面色苍白,血祭消耗了他大量体能。他艰难道:“祭台之童,魂魄被封,恳请神魂入体,解开封印!”五道魂影听后同时没入云昭体内。

随着五魂入体,云昭的肤色开始变幻,先是变成黑色,而后化为白色,接着化为红色,再化为黄色。可就在这时,那紫色光团突然蹿出云昭体外,射向高天之上的黑云。而后只听云昭体内传来四道惊恐的声音:“可恶,啊......”声音慢慢消逝,云昭的肤色开始还原,却依旧没有醒来。

云浩天一阵虚脱,倒下喘着粗气,眼神之中闪过几分绝望。十几丈高空,二十八旗随风飘落,祭台上空的黑云停止了旋转,慢慢消散,闪电惊雷也渐渐消失。天舞一阵焦急,放下菲儿,跑过去扶起云浩天。

“浩天,要不要紧,昭儿怎么样了?”

“天鬼被噬,昭儿体内有...有古怪...”

云浩天双唇颤抖,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菲儿吃力地走上祭台,蹲在云昭身边,非常难过,小嘴喃喃道:“哥哥......”

黑云已经退去,天空又变得蔚蓝明朗,茫茫云海中,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由虚而实,脚踩虚空,如履平地,走上观星塔。菲儿惊讶地张大小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那道人影。云浩天和天舞一脸不解之色,互相对视了一眼。那人影是一个眉毛胡子花白的老人,满脸皱纹,仿佛历经了沧桑岁月,一头白发稀稀疏疏,似乎快成了秃顶,很久没有梳理,只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不失活力。只见他面带微笑,满口牙齿几乎掉光。老人轻轻走到云昭身前,给人一种慈祥亲切的感觉。

“仙人,你是仙人爷爷吗?哥哥说仙人可以在云彩上自由行走的。”

菲儿一脸疑问,胖嘟嘟的小脸纯真可爱。老人摇摇头道:

“我不是仙人,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倒是你这娃子甚是讨人喜欢,呵呵......”

云浩天走上祭台,拱手道:“不知前辈尊称,驾临寒塔,有何指教?”

老人一捋白须,乐呵呵道:“不必多礼,老头无极只是路过而已,别无他意,方才见黑云涌动,来此探访探访而已。”

云浩天微微叹了口气道:“犬子患疾,方才施法引来黑云,我等不才,救治不成,如有得罪,请多见谅!”

老人一摆手道:“无妨,无妨,只是你为何要自损阳寿,召来天鬼呢?”

云浩天微惊道:“犬子患怪病,我等别无它法。”

老人疑惑道:“哦?有这种病,需要召唤天鬼?”

说完一扬右手,云昭便自祭台缓缓漂浮起来,菲儿惊讶地说不出话。老人一怔,而后眉头微皱,但接着却又笑着点头不语。

天舞见老人笑而不语,问道:“前辈可有救治之法?

老人放下右手,云昭又轻轻地降落在祭台上,而后笑道:“有,但需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云浩天见老人有救治之法,急忙问道。

老人笑道:“很简单,我想收他为徒,随我修炼。”

云浩天和天舞一阵沉默。云昭毕竟是他们的骨肉,如今年岁尚小,离开父母,让他们如何割舍。但此时,云昭昏迷不醒,如不答应,生死难料,他们也毫无办法。菲儿看了看地上的哥哥,又看了看老人道:

“你真的能救我哥哥吗?”

老人笑道:“当然,我虽不是仙人,却能医治百病。”

云浩天转过脸,望着天舞,天舞无奈的点点头。云浩天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们答应你,昭儿就交给你了,或许这是他的宿命吧!”

老人却道:“不是他的宿命,他的宿命谁也无法看透。”

说完抱起云昭,却没有施法。云浩天一愣,像是要询问什么,最后却止住了。

“如此,我便带他走了。”

老人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等!”

菲儿跑过去,从白皙的小手上取下一条翡翠手链,戴上云昭的手腕。她望着沉睡不醒的云昭道:

“哥哥,这是娘为我编织的手链,希望它能带给你祝福。我和爹娘会想念你的,我们等着你回来!”

无极老人笑道:“放心吧!他会回来的。”

说完,脚踩虚空,一步十丈,眨眼便消失在云海尽头。天舞哭了,她静静地靠在云浩天的肩上,默默抽泣。云浩天安慰道:

“放心吧,昭儿一定会没事的。我感觉这老人似乎对我们没有敌意!”

菲儿安静的望着云海尽头,她相信总有一天,哥哥会回来的,他转过身,看到娘在哭泣,爹一脸沉默。她慢慢走下祭台,拉着娘的衣角,问道:

“娘,你说哥哥会回来的,对吗?”天舞没有回答,只是哭的更加厉害,菲儿不解。只是心中渐渐有了一种感觉,那感觉告诉她,很想念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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