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你挣扎着,眼里流淌着惊恐的泪水,但这都无济于事,你还是被按在了桌子上,旁边那个按住你的中年的女子,一脸狞笑的看着你,手里拿着一根鼓槌,正在把你当作鼓面。猛力的敲击着皮肤上传来阵阵灼烧感,神经末梢传递着痛苦的信号,你感觉到,自己不过就是一面正在被敲击的战鼓,不过就是那个人发泄的玩具,或许在她的眼中,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任人摆布的布偶罢了。“谁来,救救我?”你的内心发出无力的求救。
我猛地坐起身来,背后还残留着刚刚因为惊恐而产生的冷汗。“呵,我居然也有做噩梦的时候。”我自嘲的笑了笑。随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上面显示着2017年9月26日星期二,0:27。
“距离上一次又过去这么多天了啊,这次给她来个什么惊喜好呢?”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刚刚做的噩梦,同时眼里闪过了一丝凶光,“鼓槌,呵呵呵,我记得老妖婆似乎对于‘用人当鼓面’这件事情情有独钟啊,是不是也应该让她也体验一次‘当鼓’的感觉呢?”
我穿好了那身黑色的衣服,来到了上一次出去时被我当做跳板的矮树前。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顺利的多,很轻松的就翻了出去,“真不知道我上一次是怎么笨拙到那种程度的。”我叹了口气,“还有个问题,我要上哪去找那么一根一模一样的鼓槌当惊喜呢?”我一边向着上一次埋藏“装备”的藏宝地走出,一边在脑海里思考。
循着上一次留下的痕迹,我顺利的挖出了之前的装备。“还好这盒子密封性不错。”我看着里面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取出了墨镜口罩,并再一次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就在我戴好了口罩,刚要准备把墨镜放在自己脸上的时候,突然灵光乍现:“过去辅导班里,时不时就有人把老妖婆的鼓槌藏起来或者扔掉,所以那次老妖婆一狠心,直接批发了几十根放在那,说不定可以在那找到我要送给她的‘礼物’。”我咧开嘴笑了出来,随即向着一条比较宽敞的大路走去。大概过了三四十分钟,我终于再一次搭乘出租车来到了辅导班门前。“今晚的出租车可真少。”我小声的抱怨着。
我戴好了手套,又把那串钥匙拿了出来,“印象中,这串钥匙里面,也有一把是这里的,唔,这些复制品好像还是个叫于焕青的女孩子用了一个什么她家特制的方法做出来的……嘶,只能记起这些了。”一阵剧烈的头疼袭来,我用手捂在了脑袋上,咬住牙关,倒抽了一口凉气。“
算了不想了,先干正事要紧。”我仔细的端详着手里的那串钥匙,实际也就是三把,去掉老妖婆家里的那把最显眼的,剩下的两把钥匙里面,一把是一种非常普通的,也是最简单的A级锁的钥匙,还有一把有着两排子弹槽的B级钥匙,在简单比对过以后,我将那把B级锁的钥匙插入了旧时辅导班的门锁中。同时心里也在暗自疑惑,这第三把钥匙会是哪里的呢?我甩了甩头,决定先不去想这件事,先专心把门打开再说。但是,因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锁芯几乎都被锈住了,我一边往里用力的捅着钥匙,一边用身体去撞击着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我累的浑身快要散架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我就近拉过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年久失修的椅子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在这深夜而且是许久没有人来过的小屋里,听起来格外瘆人。可我却不管这些,“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莫过于人了,可是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人’了,一个连‘人’都没有的地方,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我轻蔑的笑了笑,抬起头,重新的打量起了这个曾经给这具身体带来了无数痛苦的地方。门口处的书柜上摆着一些临走时没有带走的教辅资料,正对着门的是一块黑板,以及周围摆满了的桌椅板凳,乱糟糟的遍布一地,最前方的一张桌子上随意的放了一根鼓槌,这正是我要找的东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欣喜到。这时,墙角处的一快白色的上面还残留了一些黑色的丝线一样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疑惑到,曾经的辅导班里可没有类似的东西啊。随即起身向着墙角走去,那里和门口的书柜一样,摆着很多的教辅资料。我弯下腰,用手将上面的书本向周围推开,好不容易将周围简单的清理干净了以后,却被眼前的景色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下面掩埋的是一副白骨,看大小应该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刚刚看到的那块白色的东西,正是这具尸体的头盖骨,而那些黑色的丝线,则是上面还残留着的头发。我刚想掏出手机来报警的时候,一个念想打住了我:我的这副样子,这个身体,这个身份,如果让警察看到了是很难办的,很有可能会引发各种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该怎么解释我大半夜要跑到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找到了一具骸骨呢?只是为了找个鼓槌?找到以后要拿来干嘛呢?我长叹了一口气,删掉了拨号盘上的“110”。重新把书推到了骸骨上,做了一下简单的掩埋,拿过了刚刚看到的那个鼓槌,在心里和那个不知名的尸体道了个歉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小小的,充满了悲伤回忆的屋子。
沿着马路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我终于遇到了一辆没有载客的出租车。“去花园小区,谢谢。”我摘下了墨镜,对司机师傅说到。
“你,是从前面,三岛路过来的?”司机师傅一边扣下了计价器,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嗯?是啊,怎么了吗?”我疑惑的看着对方。
这位司机师傅也上了一定的年纪,也可能是因为看我比较好说话吧,格外的健谈,只是说起话来慢慢悠悠的,让人很是着急:“前面已经荒废很久了,平时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去那,据说呐,前几年还发生过几次凶杀案,平时连个人都没有,危险的很啊。平时呢,也就一些爱探险的年轻人会去。我前些天啊,也载了一个要去那边的人,只是他可不像你这么好脾气啊,说两句就开始冲着我吆喝了一路,也不知道这没礼貌的小子啊顺利回来了没有呐……”司机师傅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但我却已经没有接着听的心情,“前几天也有人去那里,会不会也是跟老妖婆有关的呢?凶杀案?难道说的就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我摇了摇头,“不会,应该不会这么巧,不过那个尸体究竟是谁的呢?而凶杀又会是谁呢?”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到地了,小伙子,一共16快,要发票不?”
“嗯?哦,好,发票就不用了,不用找了。”我随手的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却发现已经2:15了,“时间不多了,要赶快!”我丢下了一张20元的纸币,带好墨镜,匆匆的向着老妖婆家的方向走去。
站在那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前,我抬头看着上次被我恶搞的摄像头,之前贴在上面的纸已经被撕了下来,镜头也被仔细清理过了。只是很可惜,我心里的恶趣味有一次升起,很快的,摄像头又被“封印”了起来。接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笔,趴在墙上,开始了我的大作。现在第一张纸上,画了一个小孩趴在桌子上,后面站着一个女人,手持鼓槌,露出了非常狰狞的笑容,正在将那个小孩当鼓一样打;第二张纸上,画着跟第一张完全相反的内容,一个女人趴在桌子上,后面一个小孩正拿着鼓槌将女人当做一面鼓来打;第三张纸上的内容,和第二张有些相似,只是把鼓槌换成了一把刀子,也就是用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在捅着那个女人。画完后,我看着这三副极其简陋的简笔画,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快意,随即将三张纸都贴在了那支鼓槌上,随后放在了老妖婆家的门框上,只要一开门,就可以收到我精心为她准备的惊喜了,我心里想着。
做完这一切后,我打开手机,发现时间已经到了3:05,此时,一阵阵的头疼开始侵蚀着我的神经。“啧,时间拖的太久了,得赶快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回去,回到我所熟悉的黑暗之中。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距离天亮越近,我的头疼就越严重,所以现阶段我并没有想要探查这方面的原因。
我快步下了楼,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到了之前的那个小树林,将“装备”重新掩埋,接着同样是以一阵小跑的形式回到了那个院子外面。这期间,头疼的感觉已经愈演愈烈了,“看来下次不能再拖这么久了”我下意识的想到。爬上矮树,翻过围墙,回到床上,我几乎是轻车熟路般的,做完了这些已经熟悉了的动作,随意的脱下了衣服,再一次地沉入了黑暗中。只是,这一次我也没有注意到,围墙上,又一次留下了一颗泥泞的脚印。
……
第二天一早,想要出门的李海娜来到了自家的门,由于快要一个周都没有收到那几乎是恶作剧一样的死亡预告了,这也让李海娜本来悬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
“对,一定就和两年前一样,只是在不断的恐吓着我,但是很快就会停下,不会持续太久,看来这次也是一样,只不过时间更短了而已。”在反复确认了门的内侧没有任何字条之后,李海娜几乎是下意识的这么想着。
只是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伴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东西砸在了李海娜的头上。那是一根鼓槌,一根李海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鼓槌。但是,上面的三副简笔画却映入李海娜惊恐的瞳孔中。
元航趴在桌子上,耳边一边听着老师讲的一些关于晚上就寝的纪律问题:“近期,学管处老师在围墙上多次发现了有同学半夜翻墙出去上网的现象,希望各位同学严于律己,一经查处将严惩不贷……”然而放在桌子下的右手却不安分的打开了手机,只见上面显示着2017年9月29日,星期五,9:37。
“还有十多分钟这节无聊的纪律课才能下课啊,困死我了。”在内心世界里,元航正在向千帆抱怨道。“明明前几天刚发生过一次想睡觉的情况,而且睡了整整一上午,创下了历史新高,但是今天这种感觉又来了,你该不会得了嗜睡症了吧。”千帆歪着头打趣道。
“别瞎想,我好的很!只是,我最近确实睡意有些浓了,也许是因为春困秋乏吧,看来得晚上睡得再早一些了。”元航又一次抱怨道,“班主任这个老头,看得这么严干嘛,明明又不是正课那么认真干嘛,装装样子不就好了吗?”
“说起来,之前听你说,你十月一的国庆假期,要去医院当义工?”“是啊,这个学期学分不够,必须要做点社会实践什么的加加分,不然容易带着红字毕业。”元航叹了口气,“我还想在家里把觉补一补呢,这样放完假以后,就不用每天在学校提心吊胆的‘小憩片刻’了。可惜还是学分要紧,‘补觉计划’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叮咚—叮咚”下课的铃声终于打响,元航欣喜的目送着喊完下课的班主任的离开教室的身影,如愿以偿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跌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