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走在秋风习习的道路上,远方灯光微弱;思绪随着秋风渐行渐远。来不及抓牢;便飞向了远方。
一年总是会有四季,而我所钟爱的是秋风。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久违感。不像夏季的风给人满满的故事感。也不像冬天的风那么令人畏惧。它只是久别重逢;只是思绪万千。
从古至今,风儿都是季节的使者。一场风吹过。你便知道了春夏秋冬的到来。好像商量好了似得。树叶开始泛黄,一片接着一片的向下随风飘零。只有叶儿知道这次的落下代表着什么,那么到底是叶的无情还是树的不挽留呢,只有叶知道。
“秋的微风还缠萦着青涩的浪漫,最喜是那于跃动的朱红的情愫,那含着泪奔跑的荆棘路,与渐淡的秋。”
站在淡色鹅卵石铺延的枫林宽道,我被不寒的秋风扑了一脸的暖, 火红混淆着枫叶碰撞的沙沙细响,阖眸聆听红墙钟楼发出第九声悠长呼唤,牵连着不远的河面跃动的浮光。
古钟苍老的道着,道着年度的秋宴已至,它唤我盛装出宴,而我将泛粉的脸埋在暖和的围巾里,缓步踏上秋的林道。
被秋枫和鹅黄银杏覆盖着的小路踏上还会发出嚓啦的细碎音符,捂紧勃艮第酒色的毛织围巾就恍然醉倒在这署名为秋的油画里。不过就是万千世界眉心的朱砂一点,眸间晕染的酡红一片。
调色盘里唯有轰轰烈烈声势浩大的红与温柔圆润矜持内敛的黄。
秋日宴,你问我是哪位天仙为你抹的颜。我只轻捻碎你叶上的薄霜,看着你涅槃的赤笑而不答。这难免让我善感,我们的青春在重重复复的困惑和阻碍中铿锵前行,恰如同那在凛秋季节枯落着叶却仍内心幻想着春暖花开的枫与杏。在薄冻之间瑟瑟的躯体和其内倔强炽热的灵魂。只是在奔跑和期待中,泪水不经意间就撒了满地。
我也想品味秋日瓜果的甜,我也必须要经受秋日冻的霜与寒,痛彻心扉的苦,再迎来我们的涅槃。
染尽了余晖火烧云层的林薄透了夕光,洋洋洒洒地从层叠的林隙中拥抱某片素未谋面的落红,以这枚秋叶为信笺,约定来年的曦光同样钟爱这点非落日的朱红,约好我们的青春理应比这迟到的秋宴更加轰轰烈烈浪漫多情。
说秋是吹落夏的生机的愚昧者,你怎知那落下的朱红不是它翩然的霓裳舞,不是对秋的金色礼赞与神圣歌颂。你怎知那逝去的背后是否储存着一满箱秋的浪漫与狂欢的盛宴,以及那炽红的涅槃重生。
“我原只是个痴儿。”
月覆盖的枫仿佛息了那炽热,任那银裹着全身化为了黄月一夜。唯有枫叶被柔风拂过相互碰撞的静谧声乐与风铃相比,云在秋宴被灌醉了红酒乱揉成了数许,裹着金黄的月酣然入梦。
就让它把深色的阑夜当作被褥,我则提一盏宫灯披一层薄纱,是月光的银,就这样同诗人般吟游那“敲灯过林影,银夜晚来秋”。就这样淡然漫步在月的秋宴中,谁知朱蝶送信迟,宴已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