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尚书局慢慢映入眼帘,诸多皇亲贵族子弟也大多已经就坐,大多数人都有伴读或侍读,但李风纪只身前来。
由于不受宠的缘故,就连宫中的侍奉也无几人,女皇和诸位大臣也全然看不见这位****的七皇女的价值,便没有派侍伴读给李风纪。
李风纪看着这“盛大”的场面,不明的讥笑着,也感到无所谓了,便在一个角落里寻着一个没人要的位置坐下。
“呦~皇妹还真敢来啊”六皇女顶着一头钿头云篦走向李风纪。
“皇姐早安,母皇圣旨,不敢不来啊!”李风纪回过神来,站起来说。
“花言巧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陪坐在这里。”六皇女仍然纠缠不放。
“我什么身份,六皇姐不清楚吗?皇姐也知道,我就是来凑数的,没有别的意思。”李风纪已经不耐烦了,但表面还是打着笑颜。
“要不是当年颜君爬上了母皇的床,他能脱了奴籍然后生了你这样一个下贱的皇女,果不其然是亲父女,真是一样的下贱呢!”六皇女口无遮拦不嫌事大的说。
“皇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谁下贱!”李风纪再按捺不住,阴着脸逼近六皇女李梓潼。
“你还有你那下贱的父……唔!”还没等李梓潼说完,李风纪一拳打在她的脸上,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由于动静太大,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李风纪看着迅速聚集的人群,笑了。
“李梓潼,再问你一遍,你说谁下贱!”李风纪蹲下来,扣住李梓潼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
“你个贱人!说的就是你!贱……唔啊”李梓潼显然是挨了打还不知收敛,还没骂完又生生挨了李风纪一拳。
“贱东西,我今天要杀了你!”六皇女拔出头上的簪子向李风纪刺去,奈何被七皇女扳住了手腕。
“放肆!谁敢在这里造次!”夫子闻身赶到,朗声大喊。
众人听到夫子的声音,都迅速坐到原位,只留下两个一趴一蹲的两个皇女。
“拜见函夫子,函夫子早安。”李风纪也迅速站了起来,摆弄一下凌乱的衣裳,行礼道。
“发生了什么事?”函夫子抬头看着李风纪,又看看正趴在地上的李梓潼,示意着给个说法。
“小孩心性,实在没忍住跟皇姐打闹影响了其他学员学习,是学生的过错,请函夫子责罚。”李风纪双手作揖道。
一个女管快步过来跟函夫子低语几声,函夫子敛了敛眉,有很快若无其事。
“七皇女殿下,作为皇家的一员要时刻注意礼仪形象,不要丢了皇家的脸面。还有,不管身份如何,事实摆在眼前,七皇女乃当今圣上之女是不用质疑的,六皇女殿下,时刻注意言辞,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该说,应该心里清楚。”函夫子瞟了一眼李风纪,又看了看地上的六皇女。
“七皇女殿下,念在您主动承担责任的份儿上,这件事小事化了,罚你和六皇女殿下抄写宫规五遍可有异议?”函夫子略过二人,走向堂室的最前面站定。
“没有异议,多谢函夫子教诲。”李梓潼这时也站了起来,与李风纪一同作揖道,也不忘白她一眼。
“我们走着瞧!”李梓潼故意撞上李风纪的肩膀,低声恶狠狠地说。
李风纪笑笑,当然不放在心上,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回到原位坐下,继续策划着斗兽场的事。
“……”
“七皇女!七皇女殿下!”函夫子响亮的嗓音将李风纪拉回。
李风纪忙站起来。
“请殿下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函夫子平静的说。
“《策》的核心观点是什么?”坐在李风纪前面的茂柯湫小声提醒道。
“……学生不知,请夫子指点。”李风纪自然不知,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的就是维护自己不学无术的形象。
“不知就好好听课,不要走神殿下。”函夫子厉声道。“大皇女殿下,请回答一下刚才的题。”
“回禀夫子,《策》主张‘以策先之,以战后之’。策略谋划要放到第一位,无策划无以战。”大皇女从容的说。
“很好,请坐。七皇女也请做吧。”函夫子微微笑道,继续讲着“策乃……”
李风纪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早课上,自然没有发现有两束目光向她这里瞟来,是大皇女和五皇子,但很快又投入到早课之中。
两个时辰后,早课终于结束了,李风纪拎起书箱就要跑,不料却被叫住。
“七殿下!”是远处的茂家三小姐茂柯湫叫住了她。
“是柯湫啊。”李风纪松了一口气,将她拉到一旁,低语道,“我得去趟兽场,你去花月阁给我安排几个人。”
“明白。”茂柯湫正经地答道。最后又大大咧咧地说:“七殿下,我听闻花月阁的花魁今日准备接客了,要不要一起去凑个热闹啊!”
“哈哈哈,求之不得!知我者,柯湫也!哈哈哈!”李风纪搂住茂柯湫的脖子,勾肩搭背地走出尚书局。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去了花月阁。
另一边五皇子李璟瑜已经回到了南阳殿,站在窗户旁,悠哉悠哉地翻着宫规,嘴里念叨着:“抄这个,有点费劲啊。”
窗外的树叶突然煽动。
“人去哪了?”李瑾瑜头也不抬,继续看着宫规。
“回殿下,的确与茂小姐一同进了花月阁,两人还有朔家二小姐一起订了包间,我看着花魁进去了。”树上的人回复道。
“朔月舟?璃国三大纨绔凑齐了啊。”李瑾瑜哼笑着,合上宫规,又从书架上拿出另一本《策》,说:“夜,继续盯着,有情况随时禀报,还有,剩下的也要盯紧了。”
“是,殿下。”那名为夜的暗卫飞快地从树上消失了。
李瑾瑜不紧不满的坐到摇椅上,窗外的阳光撒在书页上,定格在他手指的地方——“以策先之,以战后之……”
另一边——
“殿下,监视的人还在。”花魁椛瑛胧提醒李风纪说。
“无碍,走地道,等到点了我再回来从正门出去。”李风纪倒不急,继续将身上原本的便装换成黑色的,披上漆黑的披风,带上黑色的面罩,高高束起青丝用黑玉冠固定住。
“走吧。”李风纪看了一眼椛瑛胧和朔月舟,随后看着茂柯湫,“辛苦了,别暴露了就行。”
“放心吧,我会给你找一个比你还正宗的替身。”茂柯湫一脸自信地说到,自信中还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种狡邪。
“你不会要去找余赫赫吧!”李风纪背后突然发毛。
“当然,我的殿下!”茂柯湫继续笑着。
“让她收敛一点,别过分败坏了我的形象。”李风纪一记冷眼瞪过去,颇显无奈。
“会的,殿下再不走可就晚了。”茂柯湫还是笑着,将李风纪的佩剑递给她。
李风纪接过佩剑向内室走去,她将床榻旁边的木楠灯一扭,脚向与木地板接近的墙上用力一登,屏风后一道窄门突然被打开。
“走喽二位!”李风纪提醒到。
三个人一同下了地道。
在地道内——
“风纪啊,你什么时候可以换一个花魁,天天让我女伴男装真够憋屈的。”椛瑛胧跟在李风纪后面说。
“你问阁主别问我。”李风纪回头看着椛瑛胧,向朔月舟扬了扬下巴。
“别问我,我肯定是不换的,我就一个阁主,你去问老板去。”朔月舟偷笑着,用玄扇拍着手。
“看这次能不能淘到好苗子,要是运气好就把你换下来。”李风纪用手摸着下巴,拢好遮面的面罩。
“真的?那把我换下来后我干啥啊?”椛瑛胧兴奋的说。
“扔进斗兽场喂狼喂虎。”李风纪呵呵笑地说。
“呃……这样挺好,不用换了。”椛瑛胧一战栗,打哈哈地说。
朔月舟照样还是偷笑着。
慢慢的前方出现一道白光,那白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
“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