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晓,天空是阴灰色的,高高的天空悬挂在眼前,沉重的云雾慢游在半空中,很慢,很慢,看得见,却抓不着。
花是红色的,如人的血液,浇灌的那般红,没有叶子衬托。
话说,叶子是什色?又是何物?
我不知晓我为何知道它们的名字,只知道,脑海里有。
我从这片花海中起身,环顾周围,右手边有一间被一缕直直的光芒照射的客栈,被飘荡着白寥寥的云雾所环绕着,客栈不远处还有几棵繁茂正盛的大树和一座桥,桥下有一条河,河上有一艘船,说不上美,也不是最丑,却是最阴森。
我带着好奇心,往那客栈前去,没走上几步,我瞧见了一个身穿斗笠、蓑衣的船夫,他坐在桥头,嘴叼了一根稻草,全身倾靠在背后冰冷的船木上,似是在歇息,又似是在入眠。
不知是我的走近,还是蝴蝶飞绕在他的鼻尖上,他不由得哆嗦一声,从梦中醒来,深吸了一鼻子,看向我。
动作极慢的他,眼睛微微掀起一盏浅浅的光芒,“扑”的一声,从地面爬了起来,他吐掉嘴里的稻草,脸上微微抹上一缕肉眼可见的红光,眉头微扬,笑着道:
“姑娘可是要乘船?”
船,想必男子身后那物就是船了吧?
我脑海中,认得此物。
“那船,是去往何处?”我问。
“对岸,转世轮回之地。”
“不过在姑娘上船之前,我得提醒一声,我这船一旦踏上去,无非就是掉入河中,受尽折磨且永世不得轮回。和成功上岸,记忆永存。这路途艰辛难熬,若要做到心无杂念,就全靠你在凡间的修为。姑娘可想好了上船,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没有记忆。”或许是我想知道。
“自封记忆也不是没可能。”
“那姑娘可要继续乘船?指不准会很顺利。”
“不了。”
我不是来乘船的,也说不上我来此做甚?全是因为被物种吸引而来?
“你的蝴蝶挺识趣,是姑娘身上有异于常人的香气吗?”他说。
“我也不知。”我一醒来它就缠着我了。
“忘记了你没有记忆。”他呵呵笑矣声。
“此处可有寻回记忆的法子?”不知为何,我非常的想知道。
“为何要寻回记忆?若非是你痛苦不堪,也不会走到自封记忆一步。或是疼痛一生的记忆,忘却又何尝不好?”
走到自封记忆的一步,会很难吗?
也许是自己之前很痛苦,真想忘记吧。
其实忘却没有什么不好,一切可以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吧?姑娘,踏上我这船,我渡你过河。”他说。
他向前了一步,往我身上靠来,我的身体却不由得的后退了一步,意识它在害怕,害怕这位男子,又或许是,害怕过河。
不,是意识它不想上船,不想去对岸,不想投胎转世。
它在抗拒。
“此处可有空缺的职位?”我抓着他的胳膊问。
“尚缺一位熬制汤药的孟婆。”阎王千里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