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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家的巍巍不在了

新家是一栋两层楼砖房,正门带一个水泥地面的前院,靠近路边砌了方小花园,对门有五户解放前修建的、木板结构房的邻居。出门往前走约200米是北街十字路口,笔直下去是綦江河,左边下北街是二居,右面上北街是一居。煤建公司、我们学校都在上北街。重庆人说路线不分东南西北,也分不清。都说前后左右,简单明了;有些地方讲究方向,热情地对问路人说:“东边200米路口,往北50米,再向西走10分钟就到了。”

外地人一听,脑壳发麻,心里想:完逑了,阴雨天,天上没出太阳,路上没有标志,究竟哪边是东哪边是西边呢?

后院是关鹅儿的地方,后来鹅儿没了,搭建成厨房,面对人交公司,白天闹麻了,哨音一吹,扯起喉咙管就吼:“搞快点搞快点,石角的排队排好了!你娃神撮撮的,像个慢屎蛆!行李捞(举的意思)到车顶上去搁好。”

“郭扶开始撕票了,对号入座哈!你这个哈脑壳(弱智傻瓜意)啷个恁个背话(耗费话)嘛,各人把箩兜(本意箩筐,意屁股)捡顺点,不要妨碍到人家萨!”

“打通末班车了哟,检票上车!你龟儿的票吔?想撘巴车(逃票)呀?没得恁个耙活(便宜)!各人奴(nui一声,意圆滚滚的,譬如行进的车轮)嘛,格老子爬起滚滚滚!”

“解放碑的不要挤,班车多得很,煞角(末班车)还早,菲菲儿雨(毛毛雨)怕个逑,把撑花(雨伞)收起,掇(戳意)到别个瑟,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喔,要敷汤药费(赔偿)哟。”

綦江对家禽的称呼很形象,鸡全称鸡啯啯,简称啯啯;鹅叫鹅巍巍,简称巍巍,喂食召唤时喊啯啯啯啯,来的都是鸡;巍巍巍巍,到的一定是鹅。斗转星移,时代变迁,但这些呢称却依然未改,今天还在说:“今儿吃啯啯还是巍巍呢?我们。”

到了市场问:“你这个啯啯咋个卖?”

“10快钱斤啯啯”

“相因(便宜)点嘛,巍巍呢啷个卖?”

“巍巍八块”

两只鹅儿是外婆从璧山乡下带过来,我放大的。清早起来赶鹅儿到河边,綦河清澈、鱼儿成群、青草嫩绿,鹅儿就像看见满桌大餐的娃儿,欣喜得大唱大叫,一头扎进美食堆里,不理我了;我坐在岸边,打哈儿官司草,找点扁薄的鹅石壳儿打哈儿水漂。

耍得无聊透顶,磨皮搽痒了,坐在河边,望着对岸的人唱《颠倒歌》:“说唱歌,就唱歌,山下的石头滚上坡,阳沟踩到脚里头,眼睛落在渣渣头;河对面的人咬狗,捡起狗来扙石头,扙得石头鲜血流;我从外婆门前过,看见外孙抱外婆,从来不说颠倒话,汗水上面出额头。”

鹅儿吃饱了就会到我跟前巍巍巍巍的喊,让我吆她们回家。不知不觉鹅儿大了,雪白的羽毛开始丰满,歌唱更加雄壮,也认识回家的路了。她们早晨5点起床,轻车熟路从后院虚掩着的门出去,一路吟唱到河边,要下蛋时回来,然后再去河边;傍晚时分,大人下班,娃儿放学了,肚儿胀得滚圆的鹅儿一前一后,迈着整齐的鹅步,欢快高歌着,也下班了。快到家时,听见我唤巍巍,兴奋得连飞带跑的扑上来,亲昵我的手。外婆说,畜生喂家了跟人一样乖。

可惜后来两只巍巍都被谋害了。

是个礼拜天,单位发的票,全家都去看5点半的电影,等散场回来,鹅儿不在了。那天不晓得是哪个挨刀的姐姐脑壳被门挤扁了,搭铁了,想精想怪的关了后门,害得鹅儿有家不能回。全家分头去找,我在河边喊了半天巍巍,不见响应,任眼泪哗哗流着,直到嗓子嘶哑。

第二天邻居说:“你们那两只巍巍好乖呀,回来发现后门进不去,叫了一阵,走到前门喊,过一哈儿走了,去河边了估计;过了半小时大概,又回来叫门,你们还是没在,又走了。”

苏家邻居啧啧的称奇,遗憾地说:“我想帮忙,捉到关起先,等你们回家送过来,你们巍巍就是不干萨,又咬又骂的,让它们走了只好。”

从此后,我那两只喂家的巍巍不在了,我真希望它们在河里吃了啥东西成了鹅仙,飞到天上享福去了。

可是不久,妈妈听别人说,十字路口梅家老婆婆,缺油水缺慌了,打我家巍巍的主意不是一时半会了,肯定是她下黑手,囥(kang,意盖子和罩,带偷袭动作)了,捉去卖或吃了。我晓得后,时不时的溜到梅家门口,踮起脚尖、竖起耳朵听巍巍的声音,搜查撮箕里面有没有鹅毛,为报仇还悄悄地砸过她家玻璃窗,一看见梅老婆婆就恶毒地吼:“老婆婆儿,尖尖脚,汽车来了跑不脱!”

我念解放路小学,校门不上锁,门外是卖瓜果蔬菜的自由市场。春夏时节,上完课间操,一群孙猴子蹦出去,专门捞(偷)李子,桃子大,手掌小,藏不住,不敢捞。走到卖李子的跟前,蹲下去边问价边用手掌夹起一个,马上离开。遇到眼尖的、老道的农民,一把捏住手,只得瓜兮兮的松开,灰溜溜的离开,绝对不敢拿起就跑的。大人娃儿都晓得一个道理:抢劫是天棒,逮到了要被游街示众,恼火的还要遭敲沙罐,不得了哦,那几个被敲砂罐的天棒崽儿多数是抢劫犯呢。

大人说:桃子李子,吃多了打摆子。

妈妈很少买李子,也不让我多吃,有天朋友背了一背江安李来,妈妈大部分送人了,老汉儿教我们洪洞谚语:“桃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

我们一半的作业是支农,任务是拾灰肥。每个礼拜都要弄一些草木灰,背到学校指定的大队,凭大队干部开出的收条才算完成“学业”。城里涌现一个奇观:数千个蓬头垢面、灰里吧唧的学生娃儿,成天书包不背,背着一只烂背篼,看见单位食堂就闯,发现灶台就钻,一看到灰肥,管他有没有火苗,撮进去背起就走,俨然鬼子扫荡,没多久灰肥绝迹了。

支农课都是半天,背起个空背篼,跟同学漫山遍野的转,找桑泡(桑椹)儿吃,田坎上种满了桑树,农民伯伯只收桑叶,不要桑泡儿。乌季季的桑果好吃,满手满嘴都染上紫药水的颜色,洗不脱;找不到乌季季的,也将就摘点红的,红的不熟,味道不安逸。

另一半是在学校上课。我是第一批戴红领巾的少先队,那时不兴班长,叫大队长、中队长、小队长,我是个队长,见到老师进来喊起立坐下,搞跟****敬礼。

生我前,老汉儿已经回城,开始提倡计划生育。

居委会的大妈们颠起小脚,迈着碎步,三天两头上我家游说,要我妈妈斗私批修,革除封建残余思想;要让我老汉儿带头响应党的号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无后。总之一句话,要把我计划掉。

在里屋听见那些反反复复的絮叨,我老汉儿烦死了,火炮儿脾气上来了,洋油桶桶爆炸了。他顺手操起家教,凶神恶煞边骂边追出来。

几个裹脚妇女哪见过那阵势,被撵得像野兔一样连滚带爬,恨不得生双大脚板。

于是我就顺顺利利出来了,出来祸害人了。

綦江夏季难过,白天还可以躲到阴凉坝儿、防空洞,晚上就恼火了,没风,淤积的高温赖在屋子里散不出去,闷热难耐,睡不住人。綦江的温度比市区高两度,屋头酷似蒸笼,人都要蒸熟。总要睡觉萨,啷个办嘛,总不至于被热死噻?

“六月天气热,扇子离不得,有钱买一把,无钱等他热。”

蒲扇是夏季必不可少的用品,至于风扇,属于奢侈品,稀罕物,我家床脚脚藏了一把,老汉怕人家说走资本主义道路,一直不敢拿出来用,后来被我偷去卖了废钢铁。

街檐坎、院坝、马路上都成了綦江人盛夏最好的卧室,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天没还黑,大人娃儿先占好地方,洒几盆水,等地气差不多散了,铺上凉板和晾椅或门板,穿得薄汤汤的,躺在上面纳凉睡觉。要凉快就不怕蚊子咬,怕蚊子咬就不怕被热死。

蚊子是人类最厉害的天敌,也是动物界最成功的昆虫。蚊香又贵又不管用,都用几分钱一斤的“蚊烟”熏蚊子。蚊烟跟香肠一样粗,一层薄纸裹着锯末面,烟浓却不耐久,下半夜就成了蚊子的食堂。它想挑嫩的就找嫩的,想吃肥的就叮肥的,万金油都不管用,没得办法。毕竟我们在明处,它在暗处;我们在地下,它在天上;我们笨拙,它轻盈;我们有血。它有喙。

晚上,除了省道的交通路,本地车子绝不乱开,偶尔有外地车误入,司机先喊醒人,移开凉板,再慢慢挪,遇到瞌睡大的,或不买账的,司机没得办法。两三百米的路,不到天亮是开不过的。

刘伯伯是钟表店最权威的老师傅,他宁波乡下人,爹娘过得早,投奔上海的亲戚,是亨得利学徒。刘伯伯躺在晾椅上,摇着蒲扇,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快:

“今天跟侬讲讲额做学徒的事体。那是在1937年,额26岁,在亨得利钟表行做学徒,家小住奉贤丈人家。11月,上海沦陷了,日本兵像綦江的蚊虫,交关多!四处乱穿,杀人放火。大官跑了,阔人、有背景的进了租界,阿拉小八癞四和老百姓没处去,只好听天由命,求观世音菩萨保佑了。

有天一个鬼子来修表,额大气不敢喘,小小心心弄好嘞,低头哈腰请他结账。日本兵弹眼落睛,钞票不给,骂骂咧咧扔过来一只包,打开一看,天啊!里面装的都是女人的耳朵皮,骇都骇死嘞!晚上了,额翻来覆去困不好觉,担心小鬼子找茬,背脊骨冒寒气,下半夜,额箱子卷起被头和衣裳,顾不了奉贤的家小,离开上海嘞。”

后来刘伯伯流落到大西南,辗转到了綦江,安顿下来。抗战胜利后,他始终联系不上奉贤的妻子,打听消息的回复说,兵荒马乱的,恐怕早就没了,又等了几年,彻底死了心,扎根綦江了,刘妈帮他生了三女四男。不想天意弄人,刘伯伯家大女儿从学校分配到上海工作,无意中得知,她的上司竟然是同父异母哥哥。原来刘伯伯的原配带着一对双胞胎,一直没嫁人,于是刘伯伯上海重庆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起肌痱子疙瘩,我更愿听他讲其他的。

比如这个:上海人住得像鸽笼一样,三四代人挤在一间十几个平米的屋子,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还瞧不起住四五间屋子的外地人。上海人死要面子,买不起衣裳,几兄弟或几姐妹合穿一件新衣;吃不起肉,门后长期挂着一块猪皮。轮流穿着新衣出门,出门前拿肉皮抹抹嘴,油光满面的溜达一圈回来,赶紧脱掉衣服钻上床,再轮到下一个出去炫耀。别个还以为他们家底殷实,其实是马屎外面光。”

还有一个更形象:小年轻谈对象,邀请小姑娘到家里白相,桌子上摆着一台贼亮的收音机,小姑娘眼睛一亮,有了三分好感,七分欢喜。打开一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送革命样板戏插曲”

小姑娘早听腻了,想换个频道,拧来拧去还在唱“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满脸狐疑的她索性关掉开关,扭头看见神色慌张的小年轻不住地踢床板,埋头一看,叫开了:“哎哟,侬做啥事体喔!捏到鼻子哄眼睛唷?”

床下爬着个女的,正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护着胸口,费力地演唱红灯记:“虽说是,虽说是亲眷又不相认,可他比亲眷还要亲。”

原来收音机是捡来的外壳,清洗后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小年轻事先跟妹妹商量妥当,阿妹钻到床脚,等她阿哥提示后开播。

偶尔苏家姑爷插一段“一双绣花嚡”:

更夫提着蒙蒙亮的灯笼上楼后,隐约间发现门下面摆放着一双绣花嚡,他正要去捡,忽然,嚡子动了,门后闪出一个满身血污、吊着舌头的厉鬼,伸出手,阴森森的声音抖动着:“你要不要带血纸的钞票?”

我后背发麻,差点吓破胆,硬着头皮问:“后来吔,更夫被骇死了没得?”

“后来发觉厉鬼是女特务装的,女特务长得像仙女一样乖个。”

姚叔叔专门讲孔二小姐轶闻:“孔二小姐嗜好粗壮的男人,派了好多人到各处物色,有天在綦江发现了一个随地小便的搬运工,眼线眼睛一亮,好大的东西!于是被洗涮包装后送进了孔二公馆。公馆里很多专门伺候二小姐面首,穿上军装,领着高工资,好吃好喝,威风的不得了。但是孔二小姐有一个怪癖,一旦玩腻了,面首都会被灭口,她枪法很准,从来只开一枪,从未失手。綦江人尽心尽责了半年多,厄运还是降临了。那天他侍寝后,按规矩敬礼转身离开,刚到门口,听见枪栓声,心里登时一咯噔,腿一软,下意识低头,子弹击穿了军帽。孔二小姐见他安然无恙,也惊讶,便放了他一条生路,安排心腹送他一大笔钱,叮嘱他回去做个好营生,不得乱说,否则随时取他性命。”

记忆犹新还是夏伯伯摆的巨人故事:从前一个村里住着一家人,父母和三个儿子,家里要建房子,必须去山里砍树,而山里住着一个恐怖的巨人。老大自告奋勇前去,父亲问他需要带啥工具,老大说斧头就够了。第二天老大进山,山里树木参天,他选中了一颗大树就开始砍伐。突然身后传来可怕的声音:“哪里来的野小子,好大的胆子,敢砍我的树!”

老大回头一望,天呀!一个五米高的巨人呲牙咧嘴瞪着他,缓缓走来。他魂都没了,丢下斧头连滚带爬跑回家。

父亲没责怪他,问其他两兄弟:“你们谁敢再去?”

老二回答去,要求带着锯子。老二就进山了,找到大哥砍了一半的那棵树,埋头锯起来。

跟老大所见所闻一样,那头巨人朝他走来,发怒吼叫道:“敢锯我的树,你不要命了!”

老二也是屁滚尿流回到家,还心有余悸。父亲问老三敢不敢去,老三坚定说敢,只要父亲准备一块油饼,一个口袋,第二天天亮出发了。

老三顺利来到大哥二哥说的那棵树下,把油饼放在一块石头下面压着,捡起他们扔下的工具开工了。相同的事出现了,巨人朝他咆哮着逼近。老三不慌不忙站起身,拿起那块石头,朝巨人道:“你以为你力大无穷吗?你的头有石头硬吗?你看这石头都被我捏出油了,你敢不敢来试试?”

巨人怕了,他想象不到这人的力气有多惊恐,就屈服了,问老三有啥需要他做的,老三安排他砍伐二十颗大树,然后拖下山到家。巨人不敢不从,砍好了树,却有些不甘心,想考验老三的水平,就请老三跟他一起吃饭。

巨人的饭量自不必说了,每顿吃三大盆,老三早有计划,把口袋套进衣服里面,吃了整整六大盆!巨人想到:难怪他比我厉害,石头都捏得出油来,连饭量都比我多一倍。

于是口服心服把树木拉下山去了。

夏伯伯说道:“做事就要像老三那样,多动脑筋。”

夏伯伯是躲在我们屋里头避难的干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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